玉輦拖著長長的白尾,如同一顆流星,劃過海的上空。
“裘兄,快看,崇明島到了!”陳友達腦袋探出玉輦,也不怕再來一支驚神箭將他頭了……
忽然,陳友達驚喜的出聲:“看,想容仙子的座駕,我就知道,肯定是來這裡了,這裡距離釀酒魚洄游的終點最近!”
秦扶著額頭,滿臉無奈,一路七拐八拐,調轉方向數次,“路過”了十三座島嶼,才終於到了可以落下的地方……
這貨怎麼就被花想容迷住了?
偏偏他也就是私下裡興一下,真到了真人當面的時候,就慫的一匹……
就算平日裡有些智商,這種時候,也會歸於負數了。
那麼接下來,如論花想容到底想要幹什麼,只要用得著陳友達,他肯定是一百個樂意。
“裘兄,你怎麼了?”陳友達回了腦袋,見秦這頗爲頭疼的樣子,頓時面疑。
秦拍了拍陳友達的肩膀,心裡默默嘆了口氣,不知道是這傢伙天生如此,還是被寵這個樣子了,沒什麼心機也算是好事,可若是無人護持,他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裘兄,你見多識廣,我問你點事。”陳友達把腦袋湊過來,賊兮兮的低了聲音。
“你說。”
“那個……這個……”陳友達猶猶豫豫,扭扭半晌,這才從牙裡出來一句細如蚊吶的話:“你說,想容仙子,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嗯?”秦眼皮一擡,忽然靈機一,上下打量著陳友達,角慢慢浮起一笑意。
“裘兄?你這般看我幹什麼?”陳友達有些侷促。
“嘖嘖……”秦口中嘖嘖有聲,越看眼睛越亮,然後猛的一拍大。
直接慫恿陳友達對花想容展開瘋狂的追求,這不就得了。
簡直一舉數得!
鍛鍊鍛鍊陳友達的膽量,讓他收到一次好人卡,或者被狠狠傷害一次,他起碼也會一些,省的這麼大的人了,卻是這幅德行,等到陳潔南那老傢伙一死,他的好日子恐怕就徹底到頭了,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還是儘早鍛鍊鍛鍊的好,要讓他見識一下人心險惡,世道唯艱,不是長得好看的,就一定是好人,說不定還是毒婦,不是人人都如自己這般,急公好義,心善無比。
然後呢,只要陳友達對花想容死纏爛打,那這就是最直接的試探。
無論花想容做出如何反應,都能讓他看出來不東西,而另外,與其等著花想容玩招,算計陳友達,不若讓陳友達主殺上門,爲一攪屎,讓花想容束手束腳。
完無缺!
簡直是完無缺!
秦暗暗長嘆一聲,自己最近養傷,果然是養的人都變善良了,這麼損……不對,是這麼高明的招數,竟然現在纔想到。
“裘兄,你怎麼了?”
“陳兄啊,我才反應過來,你竟然看上了花想容?”秦面帶微笑,拍了拍陳友達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長。
“裘兄,我……我……”陳友達鬧了個大紅臉。
“不用解釋,我懂,我都懂!”秦一手,阻攔陳友達說話,而後一拍手:“行,既然你看上了花想容,那就去追求吧,有道是好怕纏郎,你就死纏爛打,咬死了不撒,好臉臭臉,統統不要在意,謹記追求人的三條真理,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那你就離功不遠了!”
“裘兄,這……似乎是一條吧?”陳友達還有些侷促,可是眼裡卻已經開始冒出興的芒。
“素質三連擊你懂不懂?”
“不懂……”
“不懂就聽我說!”
“噢……”陳友達老老實實坐在一旁。
“簡單說呢,見面就送花,然後死纏爛打,算了,估計你也不太懂,你就一直纏在邊,獻殷勤懂麼?送花吃飯,看電影鑽酒店,一條龍下來,就被你征服了。”
“什麼電影?什麼酒店?”陳友達一臉懵……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記住,爲什麼要說不要臉纔是真諦,你死纏爛打,就纏著,天天見你,要是沒有明確表示拒絕,那就是說不討厭你,既然不討厭,你纏個昏天黑地,日月無,無論說什麼委婉拒絕的話,你都當沒聽見,一直纏著,等心裡的防線稍稍一鬆懈,你不就功了?”
“噢,死纏爛打,不要臉……”陳友達還是聽的懵懵懂懂,不過看著樣子,倒是領悟到髓了。
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一臉真誠:“去吧,我看好你。”
“好!”陳友達握拳頭,一副打了的模樣,只是不到兩息,便又愁眉苦臉:“可是,裘兄,我沒有花怎麼辦?”
“笨!手裡的靈花總有吧?找幾株看起來好看的,湊到一起,算了,把你收藏的靈花之類的材料,還有什麼之前的符紙之類的,除了金屬,都拿出來我看看。”秦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
陳友達手忙腳的拿出來一大堆的東西,秦手腳麻利,湊了七株大小差不多的靈花,再用素白的基礎符紙,裁剪之後,刻畫了符文符膽,將其包裝一束花。
頓時,靈陣陣,點點晶瑩,自靈花之上墜落,包裝紙也綻放出涼意,蒸騰起一片氤氳,籠罩花束。
“給,拿去吧。”
待玉輦落地,陳友達捧著花束,頗有些激的下了玉輦,如同出征的戰士一般,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花想容的車輦走去。
秦瞇著眼睛,樂呵呵直笑。
忽然,覺到旁多了一個人,扭頭一看,福伯同樣是帶著淡笑,看著陳友達邁步而去。
“見過福伯,小小玩笑,還不要介意。”秦微微欠行禮。
“無妨,好的,友達太被寵溺,心智太單純,讓他多經歷經歷,終歸是好的。”福伯面上帶著笑容,似乎也是樂見其。
“福伯說的是,陳兄爲人赤誠,是好事,只是過猶不及,讓他早點死心了也好。”
“依你之見,花想容爲靈臺聖宗下一代聖候選人,卻非良配麼?”福伯似是隨口問了一句。
“只是非陳兄良配而已。”
福伯微微一怔,而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