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百里七疑的看了看秦的手。

“沒什麼……”秦收回了手，看著這片黑白的建築羣：“你在這裡多久了？”

“不知道，反正很久很久了，海妖很久纔會來看我一次，想知道三寶的後續，可是我不能告訴。”

“做的不錯，千萬不要告訴。”秦勉強出一微笑，心裡頗爲複雜。

知道了後續的一切發展，知道了後面的結局，知道後面會遭到的苦難，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爲力。

若只是聽故事，那隻會嘆百里七命運多舛，嘆海妖仙子的才高絕、強大無匹，也會嘆最後那位凡人第三，繼承了百里七的善良，最後卻連如何隕落，都無人知曉。

只會如同聽到一個曲折的故事時，發出的那種嘆一般，轉就會忘記。

可是真正的接到，真正的面對面談，甚至可以到的頭髮，到的溫，卻依然是如此無能爲力的話，就截然不同了。

心裡會不由自主的浮起一陣酸，非但難以化解，反而會有一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秦，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一點不高興的事，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一些事。”

“你說吧，我聽著。”百里七雙手支著腦袋，趴在秦的肩膀上。

“好吧，你聽好了，我要告訴你的，都是以後會發生的事，你一定要記著……”秦輕輕出了一口氣，緩緩的將自己知道的故事，一點一點的告訴百里七。

“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些，中間會發生什麼，我是不知道的，你記住這些，以後不要再迷糊了，別再傻乎乎的，太天真了，會被人欺負的。”

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秦長長的出了口氣，哪怕明知道，在這裡告訴百里七，對於結果，不會有毫影響，可是卻還是忍不住試一試。

“你是說，這裡是斬出的一段段記憶所化，我也只是記憶之中的自己而已？”百里七出乎意料的沒有多震驚，反而若有所思。

“對，除了我之外，這裡的一切，都是記憶之中的東西。”

“也就是說，你被困在了這裡，而海妖已經奏響了海妖葬魂曲，而且已經演奏到第二樂章了？”

“恩。”

“那等到演奏到最後一個樂章，你會死的，你的神魂、你的意識、統統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恩。”

“可是我不想讓你死，你上好香，我還沒有吃到你……噢，對了，我已經死了，吃不到你了，可是……我還是不想讓你死。”

“沒關係，會有辦法的。”秦了百里的腦袋，神愈發複雜。

“你會記得我的，對不對？”

“對。”

“那就好。”百里七的眼睛瞇了月牙，笑的很開心，然後調皮的吐出一個小泡泡，落在秦的肩膀上。

“啵……”

水泡落在秦肩膀的瞬間，便驟然他的，飛速變大，化爲一個巨大的水泡，將秦困在裡面。

“小七，你幹什麼？”秦面一變。

“我不傻，你騙不到我的，你之前已經試驗過，只要海妖忘了你，你就能逃出去了，我和海妖乃是一的，只要我忘了你，你也能逃出去。”

“小七，我會想到別的辦法的……”秦神複雜，心裡滿是酸，自己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事實上，見到的時候就有猜測，而知道了三寶容的一瞬間，便已經知道這點。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做出來更是另外一回事。

“沒有別的辦法了，也沒有時間了，我已經覺到了，海妖的水快要修了，而且的第二樂章已經要彈奏完，我覺到了，要開始彈奏最後一個樂章了，你會死的，我不想讓你死，那麼我就忘記你好了，幸好，我現在最擅長的就是忘記。”

百里七手指抵在水泡上，笑的如同煙花一樣絢爛，只是眼中卻終歸帶著一不捨。

“你會記得我的，對吧？”

“絕不會忘記。”

“啵……”

水泡破碎，水泡的秦，形慢慢的化爲點點熒，消散無蹤，來的手，尚未到百里七，便徹底的消失不見。

“哎呀，這些是什麼？”百里七呆呆的看著眼前綻放的點點熒，手指嘗試著著，好半晌才恍然大悟：“噢，這是我又忘記了什麼嗎？這次是忘記了什麼？算了，無所謂了……”

搖一晃，百里七又咿咿呀呀的哼著歌，遊走在黑白的宮殿裡，不一會，了自己的腦袋，一臉疑：“咦，剛纔是有誰我的腦袋了？”

……

王宮大殿裡，海妖仙子同樣笑的燦爛，赤著腳在宮殿的中央，如同一隻海中的靈一般，翩翩起舞，王宮大殿，所有的海族，統統變了失去了自我意識的白癡，唯獨端坐王座的王上，滿臉痛苦，約約還保留著一意識。

“敬的王上，現在，請讓我爲你演奏最後一個樂章。”海妖仙子微微欠，手指搭在琴絃上的瞬間，卻忽然回頭去。

後方的地面上，秦掙扎著坐了起來，眼中帶著一悲切，就這麼淡淡的看著。

秦的軀，慢慢的變得明……

“不，不可能！”海妖仙子面帶一猙獰，驟然奏響瑤箏。

激烈的第三樂章，終於奏響了！

樂曲之中充斥著死寂，死寂之中充滿著暗，而那暗之中，卻暗藏著最深邃的癲狂，從深淵仰明，卻想要將一切明都毀滅的癲狂。

秦面無表的站起，直視著海妖仙子的雙眼。

“說心裡話，你的才高到讓所有人仰，可惜，在我看來，你還是不如小七。”

“你們都得死！”海妖仙子癲狂到尖，深藍的暈浮開來，所有的人，統統都在瞬間，神魂崩碎，暈不斷擴散，所有接到的生靈，無論是海族，還是雕像壁畫，亦或者是海中誕生了一點靈智的石頭……

統統於瞬間，神魂崩碎，靈智消散，只餘下……

唯有秦，一直這麼死死的盯著，慢慢的，秦的軀，變得明，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

一片充滿著死寂的破敗宮殿裡，秦的軀，慢慢的從虛幻到凝實。

“真的逃出來了！”烏賊趴在秦的肩膀上，歡快的揮舞著手。

“是啊……”秦擡起右手，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一點百里七的溫度：“可是，爲什麼我一點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