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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修仙》 第八二六章 一件很尷尬的事,見面不相識

本來呢,苦海擺渡人就是苦海擺渡人,秦也沒想去奪走任命權什麼的,那權柄太大了,他一人獨掌不符合世界演化的基本法。

所以呢,加私貨,給自己弄點方便,順便給擺渡人做限制,也只是冷子走了個偏門,在苦海擺渡人的渡船上了點手腳。

只有融了沉默印記的渡船,纔是真正的苦海渡船。

畢竟,沒渡船,你渡個線海。

那個時候還真沒想到,就因爲這一點,弄出來船票了。

更沒想到,隨便丟到苦海里的船票,還能直接來渡船,上門接送。

早知道這麼容易,何必等那麼久。

有船票了還有另外一個好,那就是誰有船票都能登船。

不記名,沒編號。

他也不用親自去施加沉默印記,還能順手藏一下,沉默印記跟他有關係的事。

雖說,大荒知道他修哀字訣的人,一抓一大把,可這裡又不是大荒,有的是死了不知道多年的老鬼。

這種積年老鬼裡,冒出來一兩個修哀字訣的很難麼。

至於那個印記,可能跟其他修哀字訣沉默神通的人不太一樣,誰知道啊。

能留一張底牌還是多留一張底牌,能別出這種名最好別出名。

有權限的人出名,和當做故事裡的路人甲、工人出名,質完全不同的。

起碼後者,不會被人惦記著。

想著想著,秦其實還高興的,規則不完善的時候,到底還是容易鑽

這個鬼地方,誰知道會有多大佬踹開棺材板蹦出來。

還是小心一點,先發育再說。

老老實實的蹲在船頭,看著渡船緩緩前行,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普通渡客,著自己被沉默,開始趁機再去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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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正常況下,他自己可沒辦法沉默自己。

而現在的況,明顯是拿船票登船的,跟親自施加沉默印記的權限,也是不同的。

想到這,秦自己都笑出了。

一艘破烏篷船,還整出來經濟艙和頭等艙的區別了。

小說家悶頭看書,整個人都廢了。

擺渡人站在船尾搖櫓,一言不發,安安靜靜的撐船,聽著蹲在船頭的秦咯咯怪笑,忍不住擡頭瞥了一眼。

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

海水在不斷的倒退,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就要飛起的時候,前方出現了灰的迷霧。

迷霧仿若被人用一隻大手撥開,一艘船足足三百丈,通漆黑,完全是用各種生靈頭骨堆砌而,煞氣蒸騰的大船,出現在了前方。

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

打眼一看,立刻明白,這是有巨佬出現了。

看這艘兇氣外的大船,就能看出來不東西了,船頭船尾,掛著的兩顆巨大頭顱,一龍一虎。

前者還殘留著真龍威,秦甚至懷疑,這顆頭顱,就是哪個倒黴真龍的頭骨。

而後面那顆虎頭骨,煞氣更重,被在頭骨裡無法溢出,都刺激的他心神狂跳,都快制不住本能拔刀了。

再稍稍掃了一眼,就看到好幾個一看就不好惹,渾死氣沖霄的傢伙。

尤其是那個站在船尾掌舵的傢伙,腦袋上蓋著一塊黑布,手腳完全用鎖鏈束縛,的煞氣、殺氣、死氣,各種氣息,都快要炸出來了。

這艘跟絕地差不多的大船,被鎮的中心點,就在這個人上。

他一個人就輕鬆鎮住了整艘船。

而且看樣子,這貨似乎還不是地位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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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的完判斷,秦貓著腰,瞬間回到了船艙裡,出手指小說家。

“有人攔著我們,看樣子都是些老古董,我肯定是一個都不認識的,肯定是找你的。”

把小說家推出去,秦自己貓在船艙裡不出去了。

他可不會認爲這是湊巧,他們在茫茫苦海上,正好上了對方。

但對方攔著他們,也沒出手,那就先讓小說家去吧。

小說家已經沒有故事書了,又是開闢亡者之界的工人,想來大家應該會給點面子吧,針對小說家完全沒必要了。

大船上,衆多不祥,已經不見了,沒甦醒的早就回船艙部了,留在甲板上的,只有幾個甦醒了過來,來給其他人當守衛的。

大鬍子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船外面,須而笑。

“祖師,你不是想來見見他麼?”布冥白收起摺扇,湊過來問了句。

“這不是見了麼。”

“呃……”布冥白這才明白,祖師就沒打算表明份。

“你去聊聊,問一下苦海的事。”

布冥白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卻還是老老實實的來到船邊,拱了拱手。

“小說家,別來無恙啊。”

“還真是找我的啊。”小說家擡起頭,出錚亮的腦門,有些意外。

只是擡頭看了看,這眉眼細長,看起來頗爲俊秀的男子,他卻一點印象都沒。

“不好意思啊,我記憶沒恢復,認不出閣下了,不知閣下是?”

“我,小布啊,生前我還請你喝過酒呢,你不記得了?”

“真不記得了,好多事,好多人都忘了,對不住啊。”

“沒事,來找你問點事,你知道苦海是什麼況麼?爲什麼我們有擺渡人掌舵,也沒法渡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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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個小說家。”小說家一把將秦從船艙裡薅了出來:“你問他,他知道,我不知道,我的故事書都不在我這裡了。”

“……”秦眼皮狂跳,瞪著小說家,這狗東西,還給老子裝!

裝作完全不會戰鬥,老子只是文弱書生的模樣,關鍵時刻,一把就能將他拎出來,暗中施展了法門,竟然都擋不住。

賣隊友賣的這一個利索。

好的不學,壞的一學就會!

出一個笑容,拱了拱手。

“見過前輩,不知道前輩想問什麼啊?”

“剛纔不是說了麼?怎麼渡海。”

“噢,渡海的事,不是人盡皆知麼,找到苦海擺渡人渡海,給張船票或者給個故事,再等著渡海不得了。”

“嗯?”布冥白一臉問號。

可是看秦,一臉純潔,似乎覺得布冥白問了個特別蠢的問題,卻又不敢說你真蠢,這都不知道。

“船票?那是什麼?”布冥白都是懵的。

“船票就是船票唄,到都是,吶,就是這個。”秦隨手掏出來一張船票,拋給對方:“我這還有一張多餘的,沒什麼用了,送老哥了,不用謝,我這人最是急公好義,樂於助人,同爲人族,在此地理應相互幫助。”

布冥白拿著船票,嗓子眼憋了一肚子話,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要是他什麼都不知道,還真被秦這隨意的態度忽悠瘸了,認爲船票就是滿大街都是,隨隨便便就能撿到一堆。

徐天衍都推演不出來船票的事!

什麼時候人盡皆知的事了?

“老哥,還有事麼?沒事了我們趕著渡海呢,趕時間。”

“你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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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客氣了,我還沒問老哥高姓大名呢,我姓張名偉,無名小卒一個,老哥,咱們後會有期,有緣再見。”

樂呵呵的客氣了幾句,一回頭,給那擺渡人狂使眼

走。

這鬼地方太危險了。

這個不知道是哪個大勢力裡的人,這麼快就復甦了,還都匯合到一起了。

說話的倒是客氣,可是他可是覺到,甲板上還有好幾個人的窺視目,明晃晃的,毫不遮掩,看的他渾

看看那個蒙著臉的傢伙,一煞氣、殺氣,再加上鎮在渡船上的東西,怨氣怨念簡直都快炸了。

這種貨,生前絕對是人屠級別的大煞星,宰過生靈,怕是比他見過的都多。

能別翻臉最好別翻臉,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實在是,稍稍算了一下,真打起來,他和小說家,絕對會被對方按在地上

惹不起。

烏篷船繞過大船,繼續前進。

布冥白皺著臉,遙著遠去的渡船,一腔老槽終於憋不住了。

“祖師,這……就是咱們的新門主?!”

他其實想說,這玩意就是道門新門主麼?

“哈哈哈哈,這不好麼……”大鬍子笑的前仰後合。

他接過船票,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是沒看出來什麼,很普通的一張金紙。

不普通的只是那個印記,他也覺不到那個印記有任何威能,什麼氣息都沒有。

隨手將船票丟出,丟給了黑布矇頭的掌舵人。

“船票,拿著吧。”

掌舵人拿到船票,立刻明白這個東西是幹什麼的了。

船票無聲無息的消散,融到了渡船之中。

瞬間,渡船的核心,多出來一個印記。

此刻,渡船終於完整了。

沉默的效果,驟然降臨,除了掌舵人之外,其他所有人,全部被強行沉默。

哪怕大鬍子,也被強行沉默。

這不是渡船的力量,而是整片天地規則的力量。

“有意思了。”大鬍子了片刻,嘿嘿笑了起來。

“祖師,真的不認麼?”

“認什麼認,門主有自己的想法,喜歡自己飛翔,那就讓他去飛,我們只是給兜個底就行。

而且,門主是有大智慧的人,你都被他表面上的表現騙了,那麼其他人自然也會被騙。

他以死局,實力境界,尚在長,便已經做出如此大事,引領浪,此等魄力,難得一見,我等莫要貿然干涉門主佈局。

一切都是以門主爲主,記住了,道門歷代掌舵的,都是門主,我等已死,莫要去做決斷,從旁協助即可。

而且,你以爲他爲何給這張船票?”

大鬍子說的很認真。

布冥白忽然一凜,收起了那點小緒。

他只是被想象與真人之間的落差,弄的有點懵了。

可是此刻細細一想。

徐天衍在規則不完善的時候,都推演不出來的東西,到了門主裡,就了人盡皆知的東西。

再加上那隨意丟出船票的作,毫不在意,看不出半點虛假的態度,他差點就信了。

這一路行來,他們還真沒聽說過船票這倆字。

這事不敢細想,越想越覺得,船票什麼的,可能都跟他們這個門主有關係。

“祖師,我懂了,門主這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沒人知道,他在落子,反而更好,畢竟,門主的實力,的確是有點不太強。”

“不錯,他有他的想法,我們不需要質疑,只要協助即可,畢竟目前爲止,他做到了我們誰都做不到的事。”大鬍子頗爲認同的點了點頭。

親眼見到他們的新門主,若非事先知道很多事,他都無法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們的新門主。

可想到門主做的這些事,大鬍子不暗暗嘆。

深藏不啊。

誰能想到呢。

他剛纔還有件事沒敢說,在到渡船上出現沉默的效果之後,他便萬分肯定,那個印記,絕對是秦留下的。

所謂人盡皆知,到都是的船票,也肯定是秦搞出來的。

真人不相啊,表面上看,誰能想到呢。

越是這樣,大鬍子反而越滿意,這樣好啊。

“開船吧,渡海。”

“每人一張船票,或者故事。”黑布矇頭的掌舵人,沉聲道:“一個,船便無法靠岸。”

“我給過船票了。”大鬍子丟下一句話,揹著手走了。

……

可不知道,剛纔那夥狠人,都是蒙師叔送來的老祖宗大禮包。

這就很尷尬了。

沒進過道門祠堂,這些師祖們,生前長什麼樣,他沒見過。

去破開陵寢的修行考覈,他也沒去,連不祥狀態的師祖,都沒見到。

更別提人家從乾模樣的不祥,恢復到滿氣的模樣了。

布冥白沒自報家門,他就跑了,這要是都能認出來,這是自家師祖之一,那他就真神了。

偏偏蒙師叔吹的有點狠。

而他好死不死的,過來之後,就先拉著小說家開闢了亡者之界。

有這種戰績在,其他人一看。

咦,蒙毅吹的似乎,也切了,很切合實際,一點都沒誇大。

他們的門主,就是這麼厲害。

不厲害,能在大家一起進來,別人都還懵著的時候,他卻先把船票印刷權,掌握到手裡了。

“好險啊。”秦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人追來,暗暗鬆了口氣。

一擡頭,就見小說家還在看書。

“我說,老哥,你還在看什麼,你不想想,你以前是不是得罪人了,我就先不說,你把我賣出去的事了。

這次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糊弄住了,那些人非把咱們剁了不可。

你沒看到那個掌舵的傢伙,殺氣都快炸出來了!”

“啊,他們爲什麼會剁了我們?只是問點事而已啊。”小說家有點懵。

他剛纔想起來了,他認出來其中一個人,似乎是道門的人。

道門的人,口碑還算不錯的,一向客氣的,無冤無仇的,沒必要找他麻煩吧。

正在這時,急速航行的烏篷船,驟然飛起,飛向了天空。

飛到高空之後,烏篷船倒轉了方向,底朝上的一頭扎向了海面。

“嘩啦啦……”

想象之中,衝海面之下的畫面沒出現。

眨眼間,他們反而像是從海面之下衝了出來,重新出現在了海面上。

烏篷船緩緩前行,天邊,仿若有一隻大筆,以天空爲畫布,盡作畫。

寥寥幾筆之後,海天之間,出現了海岸線。

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況。

難怪之前本見不到岸。

“艸,要不要這麼敷衍,陸地都是現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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