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已經不會覺到震驚了，一直沒出現的酆都大帝，直接出現在了這片死去的上古世界裡。

他竟然還覺得好像還正常的。

而且眼前這位蛇頭人的傢伙，之前也沒有見過，絕對不是從巨門進來的，應該是對方直接出現在這裡的。

如此，同樣可以暫時得出一個結論，肯定會有更多的死靈，會直接空降到這裡。

他們在死的時候，可能就跟整個上古世界綁定在一起了，當死去的上古世界，直接在亡者之界象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會隨之出現。

看起來是走了捷徑，了很多麻煩，也了秦之前經歷的一切，經歷的危險。

但他們同樣，也沒有了一路行來的死靈，所得到的機緣。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世界的演化，這種相對的公平，肯定是要保證的。

如今秦愈發確定這一點。

因爲之前他就發現，完契合亡者之界的法神通還好說點，功法卻是比他預想的還要珍惜的多。

秦心思急轉，轉瞬便下了所有雜念。

他默默的封存自己一些關鍵節點的記憶，順手將鎮在金丹之下的漩渦印記放出來。

漩渦印記自融到秦的，一切都沒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現在認定了他是司相的人。

背叛誰都有可能，唯獨不可能背叛司相。

“秦敬業，快點走吧。”蛇頭人冷眼看著秦，似是有些不耐，催促了一句。

秦笑著拱了拱手，很是客氣的道。

“勞駕閣下帶路。”

蛇頭人轉的一瞬間，秦笑瞇瞇的拿出黑劍，一劍從蛇頭人後，給他捅了個心涼。

的力量也在同一時間發，混的力量順著黑劍，直接灌到蛇頭人。

“轟！”

一聲悶響，蛇頭人的，炸了上百塊碎片，他的腦袋旋轉著飛出去，冰冷的蛇瞳裡，似乎還帶著一震驚和不解。

轉瞬，他的腦袋和那些碎片自化作一條條黑蛇，扭著，重新飛回來匯聚到一起。

無數的黑蛇，涌到一起，組人形，組腦袋的那部分黑蛇，慢慢的凝聚融化，重新化作了蛇頭。

可是他的，一時半刻卻已經無法恢復了，只能保持著無數黑蛇簇擁在一起的樣子，勉強保持著形狀。

秦手握黑劍，呲牙一笑，滿眼殺機。

“連我司敬業都不知道，也敢對我呼來喝去的。

誰給你的膽子？

說吧，你到底是誰？

說完了，我讓你死的痛快點。”

說實話，要不是那個漩渦印記融進來，他的思想發生了一微不足道的變化，他還這沒發現這個名字的盲點。

之前在往生部的時候，都他秦大人，主要還是因爲不止一個司大人，你到底誰啊？

秦有暗中鎮了司相的漩渦印記，當然不會在意這種細節。

可現在，莫名就開始在意了。

蛇頭人咧著大，呵呵怪笑了起來，不知是被氣笑了還是怎麼的。

他急促的吐著蛇信，慢慢的下怒火，從牙裡出來一句話。

“司相的人，果然都是一羣瘋子。

快走吧，司敬業，大帝已經等候多時了。”

秦認真的看了對方一眼，慢慢的收起了黑劍。

“被我捅了一劍，都不出手，看來應該是真的。”

蛇頭人再也不理會他，轉自顧自的飛走。

秦慢悠悠的掛在後面跟著，也不著急。

這個時候，忽然蹦出來個不是人的東西，說他奉了酆都大帝之名，前來召見。

秦要是一點都不懷疑，傻乎乎的跟著就走，那纔不正常了。

不過，這貨捱了一下，怒火攻心，還能忍著沒還手，也是個狠人啊，一點都不像表現的那樣冷冰冰的毫無。

然後這事，就有了倆可能。

一，這人的確是奉命前來召見，而且他對酆都大帝非常忠心，忠心到會認爲他的命，都不如完酆都大帝的任務重要。

酆都大帝的一切都凌駕在他的個人榮辱之上。

側面也可以反映過來一個問題。

酆都大帝要麼很有人格魅力，要麼特別會掌控下面的人，本的實力應該也特別的強。

無論是主還是被，蛇頭人都不敢去犯錯。

所以，接下來若是真的見酆都大帝，必須要小心謹慎了。

不去是肯定不行的。

第二個種可能麼，這個蛇頭人的份是假的，他不是酆都大帝的人，他所圖甚大，所以才能忍下這口惡氣。

捅他一劍，是爲了自己的安全，爲了保險，也是試探，同樣若是第二種可能，這就是做給對方看的戲。

讓對方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相信他是酆都大帝的人。

之所以會這麼想，純粹是因爲秦覺得，哪有那麼巧合，自己剛進來，就遇到一款飛來的廢墟碎片，上面埋伏著影人，而這個蛇頭人也好死不死的在附近藏著看熱鬧。

這事八也跟這個蛇頭人有關係。

就算他真的是酆都大帝的人，那也可能有關係。

反正秦到現在還在懷疑蛇頭人，偏偏以他現在的份，他又不能說：我不去見酆都大帝。

秦在後面想的有點多，前面的蛇頭人，悶頭趕路，一句話都不跟秦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再說一句話，就會忍不住跳起來打秦的腦袋。

越過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廢墟，遊走過這片大部分時候都是虛空的地帶，不知多久之後，前面終於出現了亮。

灰濛濛的芒。

越過一塊巨大的廢墟碎片之後，秦終於看到了，芒的來源是什麼。

一灰的烈日。

當他不斷的靠近，這灰的烈日，也在他的視線裡不斷變大。

他可以看到灰的大日表面，正在翻江倒海，也能看到裡面有灰的質噴發出來，如同耀斑發，輝在這一刻，變得尤爲強烈。

幾個呼吸之後，更加強烈的輝，化作狂暴的太風，吹拂到他的臉上，輝之中蘊含著的力量，也被他清晰的應到。

死氣，濃郁之極的死氣力量。

秦微微瞇著眼睛，出一隻手擋住了強，心神狂跳。

他是最清楚的，亡者之界不會出現太。

那麼這綻放著死氣化作的灰輝的烈日，就不是天然出現的，本質上也肯定不是烈日。

也就是說……

這就是酆都大帝，或者說，酆都大帝就在裡面。

現在，秦信了。

除開這種上古之時最頂尖的巨佬之外，一般的大佬，死後若是出現在亡者之界，力量本不可能這麼強。

在沒有亡者之界法門，一力量裡可能又有一部分跟亡者之界相沖，失去了控制，無法掌控自己的力量，偏偏這份力量又太強的時候。

只有失控這一個結果。

這就是之前本不可能有，上古之時最頂尖最強的那批巨佬降臨的原因。

他們若是降臨在前面，太強的力量若是失控，必定會毀掉那裡。

就比如之前遇到的浮空島，隨便哪一座，都沒法承這灰烈日發的代價。

狗世界不會允許這種狀態的巨佬出現。

“大帝，司敬業到了。”

待兩人距離灰大日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蛇頭人停下子，躬一拜。

灰大日裡，/b大量的死氣噴發出來，在二人前不遠，凝聚出一雙眼睛。

灰的眼睛，中心似有火焰在燃燒，他看著秦，幾個呼吸之後。

秦一正冠，/b滿臉肅穆的揖手一禮。

“司敬業，見過酆都大帝。”

在秦低下頭的一瞬間，那雙眼睛閃爍的火焰裡，倒映出秦的影。

他看到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消散，秦的影也隨之慢慢的淡化，最後一個漩渦印記浮現了。

看到這個印記的瞬間，倒映出來的一切，都隨之消失。

低沉的聲音，也在此刻，響徹在二人心中。

“無需多禮了。”

“聽說，你擁有可以助人往生的神通？”

“回大帝，的確是有，不過，缺陷很大，完全不可控，如今還在研究之中。”

“有何缺陷？”

“能否往生功；往生什麼種族；被送走之後，什麼時候纔會出現在生者世界等等……

全部都是不確定的。”

秦老老實實的瞎說大實話，說完之後，又多問了一句。

“大帝可是想讓誰往生？亦或者，大帝也往生？

下自當盡心盡力，雖然缺陷不，不確定也多，但下已經找到了解決其中一部分的應對之法。”

說著，秦拿出了小本本和筆，認真的不得了。

就算是酆都大帝要往生，那也是要走程序的。

記下酆都大帝一生的功績，還有他不想忘記的事，這可是爲了往生者好。

“算了……”

酆都大帝聽到一半，其實就沒什麼興趣了，如今秦主問起，他更是意興闌珊，生不起什麼往生的念頭了。

到了他這種地位和境界，不可能去賭那種完全不確定的可能。

相比之下，還是在亡者之界裡發展，反而更好。

他在這裡有許多未完的事，問也只是先找後路而已。

問完了他最興趣的一個問題，酆都大帝凝聚出的眼睛，盯著秦。

“看你的樣子，似乎在此地收穫頗，機緣甚多，一力量凝而不散，藏而不，必定是已經有了契合亡者之界的法門了吧。”

“大帝慧眼如炬，此前另有機緣，得人傳授了法門，大帝若是需要，下自然不敢私藏。”

秦沒瞞，甚至主給出了臺階。

看起來實在是再真誠不過了。

“得人傳授？”

“恩，道門的人。”秦面帶微笑，半句虛言都沒有。

酆都大帝敢要，他就敢給。

只要酆都大帝敢去修行，他還有什麼可糾結的。

酆都大帝沒有接話茬，直接忽略了這句話。

他轉而再問。

“司相呢？”

“司相大人，正在往生部，兢兢業業，不開，只有下先來了。”

“哈哈哈，你說司相？”酆都大帝放聲大笑，笑完之後，也沒在意：“罷了，你下去吧，既然你是司相的人，讓你跟被人不太合適，如此，你便搗騰你的往生部吧，封你爲往生部大判，/b往生部一應事由，你可全權理。”

“多謝大帝。”秦不太在意，只是一個空頭頭銜而已，但好，卻是有了正式編制，有事沒事的時候，可以明正大的扯虎皮了。

就在這時，灰的大日，便開始了劇烈的翻騰，耀斑一個接一個的發。

側面噴涌而出的死氣，如同化作一條灰的紗帶，在灰大日表面緩緩的搖擺著。

刺目的輝，伴隨著可怕的死氣力量，橫掃開來。

秦和蛇頭人都被衝擊的倒飛了出去。

同時，酆都大帝的聲音，也在他們心中響起，讓他們退下。

秦有些不著頭腦，暗暗疑，就這？

酆都大帝的力量再次有些失控了，可是秦卻能覺到，這次失控發的力量雖然強，但很快就有了被重新控制住的趨勢。

酆都大帝卻讓他走人了，話說完了？

來之前可是想過很多況，最壞的況都想到了，直接翻臉掀桌子也想過了。

沒想到的，只是酆都大帝的力量失控，逸散出的力量化作了大日這點而已。

縱然這樣，秦其實也沒什麼好畏懼的。

哪怕強如大日降臨，終歸還是失控著，打不過，跑還是肯定能跑的掉的，心裡是一點都不慌。

秦總覺得酆都大帝話沒說完……

秦跟著蛇頭人離開，酆都大帝凝聚出的巨大雙目，也隨之化作死氣消散。

同一時間，在大日的背面，大鬍子如同烈日之下的一粒沙塵，懸在距離大日不過數十里的地方。

大日表面，凝聚出兩隻數十里大的眼睛，眼睛之下，浮現出鼻子和，化作人面，跟著就見其眉心，再次有一隻豎瞳凝聚了出來。

發的灰輝，裹挾著無窮的死氣力量，沖刷而過。

而大鬍子含笑立在那裡，一不，皮都沒有擺一下。

“酆都大帝，你要是想要法門，你直接問我多好，他的法門都是我傳給他的，我比他更爲了解，只要你開口，我必定全部傳給你。”

酆都大帝微微蹙眉，直接拒絕。

“不，我不會要道門的東西。”

“拿去吧，不用客氣。”大鬍子出一隻手，凝聚出一個團，拋向了灰大日，裡面是永恆煉獄的法門，沒有加料，正常版本。

然而酆都大帝卻張口一吹，一死氣風吹過，球直接化爲烏有。

他不敢拿，也不敢信。

這裡是亡者之界，跟生者之界完全不一樣，往日的經驗和見識，未必有用。

他也不敢確信，大鬍子會不會給裡面加私貨，哪怕不加私貨，會不會缺一些很重要的部分，或者改變了很重要的部分，他卻看不出來。

最重要的，他是酆都大帝，只要修了道門的法門，就會跟道門扯上關係。

無形中，便代表著，他已經站位，跟道門糾纏在一起。

以他的份地位，不能這麼做。

大鬍子什麼都不要，直接送他，他就更不敢拿，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眼容當參考。

“真是可惜了……”大鬍子嘆了口氣。

而後擡起頭，盯著酆都大帝凝聚出來的臉，神慢慢的變得冷冽，一斂和的氣息，也開始變得鋒芒畢。

“既然我送你，你不要，那麼，就別打我道門中人的主意。

他怎麼選擇，要做什麼，那是他的事，縱然是隕落，那也是他的選擇。

一如當年，道門中人，有人天庭，有人下地府，我道門歷代，從未有人阻攔，縱然隕落，那也是命。

你的力量失控，你以尸解之法，散去，才勉強掌控的住。

尸解之法，本就是出自我道門，你以爲我看不出來麼？

你要做什麼，你以爲我不知曉？

但是，他乃我道門當代選中的人，你若是打他的主意，整個道門都會翻臉。”

大鬍子冷聲警告完，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