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一下車，還沒來得及回答記者的提問，他就匆匆忙忙去了神經科監護室。

有兩個重癥病號在等著搶救。

趙一霖和鄒醫生飛跑起來。

劉牧樵對記者說了聲對不起，人已經離開了攝像機的視野。

病人是剛到的。

這兩天，輕病人都沒有手，這兩個重病號也算是運氣好，終于等到了劉牧樵他們。

現在，劉建新都不敢隨意開展穿刺引流了，低死亡率，那是誰都希保留的數據。

鄒醫生，魯路和文興宇很主做好了準備，等劉牧樵洗手、消毒、戴手套完，那邊的準備工作都已經準備好了。

趙一霖負責報告格檢查。

深昏迷、170，120、心率110，溫39.5、瞳孔針尖樣、呼吸不規則······

所有征都表明，病極度危險，顱高接近腦疝形，減是目前最要的手段。

劉牧樵盯著CT片，這又是一個挑戰啊。

出量150毫升，這是目前為止最嚴重的一個。

基底節出，破腦室，腦脊中也有。

幸虧在京城開啟了卒中診療指南，現在，劉牧樵有充足的知識支撐對這病人的理。

“主任，這個病人需要雙管齊下。”

“你講。”

“上面穿刺引流，下面還得要腰穿，沖洗腦室和蛛網下腔。”

“太危險吧？”

“是危險，我們不是要救活他，還要考慮預后，要是不理蛛網下腔，病人可能會出現大面積梗塞。”

趙一霖有些猶豫，顯然，他對這個病人沒任何把握。

“好吧，聽你的。”

劉牧樵一邊說話，一邊并沒有停止準備。

魯路給顱骨鉆了一孔，劉牧樵彎腰，把穿刺針了進去，他小心翼翼放了10毫升。

然后穩了穩，覺了一下顱，又放了10毫升。

就這樣，他大約每三至五分鐘放一次，一直放了9次。

“鄒醫生，幫患者改變一下位，準備做腰穿。”劉牧樵說。

魯路、文興宇沒有猶豫，三個人共同努力，病人變了側臥位，劉牧樵小心翼翼改變了一些位置，始終保持了穿刺針的穩定。

他又試著放了10毫升。

“主任，現在怎麼樣？”

趙一霖趕查看病人。

“瞳孔略略擴大了一點，其他還差不多。哦，呼吸似乎好了一些。”

這都是腦干的表現。

“你可以開始了。”劉牧樵對鄒醫生說。

作為一個神經科醫生，腰椎穿刺那是家常便飯。

鄒醫生也不需要人幫忙，開始了穿刺。

不過，也許是有些張，第一次并沒有功。

“沒關系。”

劉牧樵雖然這麼說，但心里還是有想法的，一個腰穿你也失敗？

鄒醫生的臉紅了，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這樣的表現，作為劉牧樵團隊的人，那真的是一個累贅。

鄒醫生想哭。

因為事還沒有結束，第二次穿刺又失敗了。

“別張。”劉牧樵又安他。

過了片刻，鄒醫生就真的哭了。

他第三次失敗了。

趙一霖看不下去了，說：“鄒慶祥啊，你回家買一豬脊柱回去多練練吧。”

鄒醫生很委屈，“我過去每次都功，這個病人，奇怪。”

“沒事，腰椎穿刺沒穿中沒多大關系，你再調整一下方向，也別太當作一回事了，不就是一個腰椎穿刺嗎？”

劉牧樵一邊說，一邊又放了一些，總量估計達到了150毫升。

第四次，鄒慶祥終于功了。

果然，腦脊中有很多。

劉牧樵又把針往前推進了一厘米左右，回，是腦脊，證明針尖已經到了腦室。

接下來， 劉牧樵開始了第二階段的治療，沖洗腦室和蛛網下腔。

這是一種新的治療方法，安泰醫院過去從來沒有嘗試過。

趙一霖沒有反對，只是問劉牧樵：“這種方法可靠嗎？”

劉牧樵說：“這種方法用的人還比較，國也只有陸總、協和、湘雅、同濟等幾個著名醫院在使用，療效不一。當然，我們希得到比較好的結果。”

劉牧樵開始往腦室里推注生理鹽水，鄒醫生則放開腰穿針芯，讓腦脊流出。

趙一霖目不轉睛看著。

他不用劉牧樵解釋也知道，現在最關鍵的事就是劉牧樵手里的力量，掌握的分寸非常準，否則就可能導致腦組織移位。

劉牧樵集中思想，連眼睛都不眨，耳朵盡量靠近針管。

難道這也可以“聽”？

當然不是。

這個作了劉牧樵的習慣，他在力的時候，最喜歡擺出這個姿勢了。

很張。

這個時候一旦出現心臟驟停，那就前功盡棄了。

“魯路，來，你握著針管。”

劉牧樵要換一下手，那邊，他該放了。

魯路驚喜得有些手，趙一霖提醒了一下，才努力控制自己的抖。

可是，都知道，抖這種形，最好是不要刻意去控制，往往會適得其反，越控制越抖。

劉牧樵搖了搖頭，說：“算了，魯路，你一邊去。文興宇，你上。”

文興宇一激，糟糕，手抖得更加厲害。

“你也站一邊去。鄒醫生，你和魯路換一下。”劉牧樵調配著人。

還是鄒醫生老練一些，手沒抖，輕輕從劉牧樵手里接過沖洗腦室的注。

劉牧樵又穿刺了第二穿刺針，進腫后，又放出了10毫升。

“怎麼樣了？”劉牧樵對趙一霖說。

“好些了，150，90，心率106，瞳孔3毫米，對稱，呼吸均勻一些了。溫38.4℃。”

“鄒醫生，現在由你沖洗腦室，注意，穩定在12毫米水柱水平，緩慢推注。哦對了，王藝——哦，不好意思，今天不是王藝上班啊，500毫升生理鹽水中加一支溶酶。”

護士遲疑了一下，還不習慣執行實習生下達的醫囑，眼睛著趙一霖。

執行嗎？主任。

趙一霖說：“今后，劉牧樵的口頭醫囑一律執行。”

“麻醉藥品也執行？”

“麻醉藥品也執行，我補簽字就行。”

麻醉藥品和一類神類藥品是有嚴格規定的，必須通過考試或認證的執業醫生開紅方。很多醫院干脆是規定副主任醫生才有方權。

新來的護士還想說什麼，看了一眼趙一霖，又看了一眼劉牧樵，把想說的話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