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是我的亡妻

葉靈汐帶著小寶和長生去看了他們要住的院子，又帶著李媽媽迴天醫館那邊兒收拾了一些必須要帶來的東西。

之後古西也回來了，帶回來不吩咐讓他準備的東西。

又是騰屋子又是歸置東西，著實好一番折騰。

等把一切都收拾妥當，正好到了用晚飯的時候。

葉靈汐本來都準備帶著小寶和長生去葉老爺子那兒吃飯了，不料剛走出院子，就見李媽媽神異樣地快步走了過來。

“小姐。”李媽媽皺著眉，不安地衝說著，“有人來給您遞了帖子。”

把那帖子遞到葉靈汐的手裡，跟著附在耳邊低聲道：“是季世子派人送來的帖子。”

葉靈汐微挑了眉，打開那帖子瞄了一眼，見季臨淵竟然是約在城門口見麵，眸中明顯掠過了一抹驚訝的神。

“小姐，帝師……赫連公子現在還在我們府上冇走呢，您這會兒要是直接去見了季世子，那……”

“他若是約在酒樓，這帖子我就該拒了。”葉靈汐抿了抿道，“但他既然是約在了城門口，那我還真得過去看看。”

“孃親，我跟你一起去吧？”小寶拉住葉靈汐的手仰起頭看向道，“我去保護你！”

葉靈汐笑著了他的小腦袋，“放心吧，隻是去和人見個麵而已，又不是尋仇打架，還不需要你強出頭去護著我。”

“李媽媽，你帶小寶和長生去爺爺那兒用晚餐。”

葉靈汐把小寶給李媽媽，叮囑道：“他們兩個都是剛到忠國公府，對這邊兒的環境還不悉，你可盯他們倆，彆讓他們跑跑丟了。”

李媽媽忙連聲應下，上前去牽住了小寶的手，還不放心地問著，“赫連公子今晚估計也會留下一起用晚飯，一會兒他若是問起您……”

“那你照實說就是了。”

葉靈汐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我和季臨淵那點兒事兒他也都知道，冇必要瞞著他。”

“本來我今兒也就是正大明的去和季臨淵見麵，冇什麼見不得人的，遮遮掩掩的反倒讓人覺得我心虛了。”

“就這麼定了。”

葉靈汐說完直接吩咐賈凡，“備車，我們現在就到城門口去。”

今天葉老爺子生辰，季臨淵雖說是來賀壽了，禮確實是送到了，但後麵的壽宴他並冇有參加。

或者該說，自從知道赫連冥燁來了之後，他就主避開了。

他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這般迴避，葉靈汐想不明白，也懶得去多琢磨。

去城門口的路上，也完全冇在意這茬兒事兒，隻暗暗想著，約在哪兒見麵不好，非要約到城門口。

季臨淵和原主以前也冇在城門口定下過什麼海誓山盟啊。

他特地挑了那裡，難不是……準備要走？

這個猜想，在到城門口見到季臨淵馬背上那行李的時候得到了驗證。

他一騎裝，甚至連侍衛都冇帶，就隻一人一馬，站在城門外等著。

賈凡把馬車停在不遠，季臨淵見葉靈汐從馬車上下來，這才牽著馬走到了邊兒去，開口第一句就是，“我要走了。”

“去哪兒？”

葉靈汐挑眉問：“就你一個人嗎？”

“對，就我一個。”季臨淵道，“曾經和我說，瓊都這地方，看上去花團錦簇，其實無趣的很。”

“想去外麵兒走走，看看巍峨高山，廣闊大海，看看無垠荒漠裡的萬裡黃沙...萬裡黃沙。”

季臨淵道：“以前我一直不死心，盼著能回來，想等到回來之後，帶著一起去嚮往的那些地方。”

他拉著韁繩的手了，角勾起一抹笑意來，可那笑怎麼看都顯得格外然，“可現在我很清楚，我已經等不到回來了。”

“那我就代去看看。”季臨淵道，“那是我許諾過的，就算不在了，我也要做到。”

“那之後呢？”葉靈汐跟著問，“逃避可解決不了問題，結束你這旅途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回來做我該做的事。”季臨淵道，“在我心裡，永遠是我的妻子，但……既然已經不在了，我也該接這個現實，然後繼續我的人生。”

他的目進葉靈汐的眼底，眼神一片坦然，“其實我以前就和聊過，關於人生，關於生死。”

“相的人，誰不想要白頭偕老一輩子，可真正能攜手走到白頭的，又有幾人呢。”

“當時問過我，若是比我早走了，我會怎麼辦。”

葉靈汐微有些驚訝地看向他，還真冇想到，原主竟然還和季臨淵談過這樣事關生死的話題。

仔細蒐羅了一下腦海裡關於原主的記憶，就聽到季臨淵說：“當時我說，我這一輩子就隻娶一個，不管早走還是晚走，都隻要一個。”

“可當時是拒絕了你的。”

葉靈汐回想起原主這段記憶，也很是驚訝，微微皺著眉道：“當時說，若是真的早走了。希你能找到一個比更好的人婚，不忍心你一個人走完餘生。”

“嗯。”季臨淵聽到葉靈汐一字不差地把當時的話重複了一遍，子都不由微僵了一瞬，啞聲回道，“當時確實是這麼回我的。”

“我那時候是完全不同意這話的。”季臨淵道，“當時年，又正是濃意的時候，隻覺得比天大，隻要有一顆真心，便能所向披靡。”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自嘲地輕笑了一聲，這才接著道：“現在再回想起來，當初的自己真是稚的可笑。”

葉靈汐瞇眸瞅著他，“那你的意思是，你回來之後，就要徹底放下過去，開始你新的生活了嗎？”

“就像當初和你說那樣，找一個比更合適的人婚？”

“或許吧。”季臨淵道，“我會努力放下過去，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比更好人，這一點，我也不清楚。”

“我能確定的是，等回來之後，就會把葬在我心底。”

“是我亡妻。”

聽到季臨淵說出亡妻這個詞，葉靈汐心裡也不由一沉。

其實說實話，季臨淵是個不錯的男人，若原主還好好的活著，他們或許是能在一起的，可惜……

“我今天找你來，不是來和你憶往昔的。”

季臨淵也無意讓葉靈汐尷尬，主岔開了話題道：“我是來向你辭行，另外再跟你道個歉。”

“之前我確實是冇理清你和之間的區彆。”

季臨淵道：“我自以為是做的一些事，應該給你造了不小的困擾，我理應向你道一聲歉。”

葉靈汐聞言擺了擺手，“算了，事兒都已經過去了就不用再提了。”

“而且說到底，也確實是我先占了的……你不甘心也是應該的。”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了。”

季臨淵突然打斷了的話。

葉靈汐疑地仰起頭看向他，“什麼第二件事？”

“其實也簡單，我希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