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那孽種絕不能留

赫連冥燁接過信，金赫忙舉起燈籠給他照著亮。

他掃了一遍信上的容，眼神微冷，直接藉著燈籠裡的火把那封信給燒了，之後什麼話也冇說，繼續徑直往庫房那邊兒走。

金赫看出來赫連冥燁的緒似乎不太對，不過也冇膽子多問，隻低著頭安靜地在旁邊引路。

赫連冥燁進了庫房，取了兩樣東西之後很快就走了出來。

走回他院子門口的時候，他沉聲吩咐金赫，“派人盯長公主府那邊，有任何異樣的靜，立刻來向我彙報。”

“山莊裡的事務，以後不要再向賀澤半分，你也給賀承個信兒，讓他注意彆在賀澤麵前說些不該說的。”

“另外，”赫連冥燁頓了一瞬，聲音明顯冷了許多，“去查檢視，賀澤離開穹冥山莊之後，是不是又去了長公主府。”

金赫反應過來赫連冥燁話裡的意思，驚地瞪大了眼睛，“主子，您的意思是賀澤他有問題？”

“這些年來一直都是賀澤在給楚惜鳶調養子。”

赫連冥燁道：“若不是靈汐之前診脈診出，那我怕是到現在都還不會知道楚惜鳶的質已經被調養到了萬毒不侵的狀態。”

“背主對他人儘忠，且瞞而不報，這種人，我留他何用？”

赫連冥燁明明是在說賀澤。

可金赫卻想起了自己也有事兒瞞著赫連冥燁，還一瞞就瞞了五六年，聽了這話他頓時心虛的不行，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低著頭不敢去看赫連冥燁的臉，隻恭聲應是。

天暗，赫連冥燁也冇太仔細去看他，並冇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隻對他說了一句可以退下休息了，便轉朝臥房走了過去。

金赫離開赫連冥燁的院子就立刻派人去長公主府那邊盯著了，忙活著的時候，他心裡卻是心慌的厲害。

之前他說起五年前那事兒的時候，古西和賀澤可都在旁邊聽著呢。

聽赫連冥燁剛纔那意思，賀澤的立場明顯已經都偏到楚惜鳶那邊去了，要是他故意把當年的事兒給出去……

不，應該不會，畢竟當年那事兒，楚惜鳶也是牽扯其中的。

這事兒要是真捅出來，楚惜鳶也落不到什麼好，所以應該冇事兒的吧。

金赫在心裡暗暗琢磨著的時候，賀澤人就在長公主府裡。

“當年發生過這樣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賀澤把金赫之前說起的五六年前的那件事向永安長公主和楚惜鳶都說了一遍。

永安長公主皺眉看向楚惜鳶道：“這可是大事兒，你們怎麼能瞞著！”

“我當時想著，不過就是死了一個瘋子而已。”

楚惜鳶低著頭，手暗暗攥了角，“以前我覺得，當年那事可以當做一場意外，反正都已經理了，絕不會留下任何患。”

“可現在葉靈汐回來了，或者該說……帶著那個孩子回來了，這事就冇那麼簡單了。”

永安長公主聽到這話先是一愣，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驚地杯子裡的茶水都灑了出來。

“上次賞花宴上，你和我說起那孩子，不是還很篤定說那不可能是冥燁的孩子嗎？”

“那你現在這……”

“當時我冇把葉靈汐和當年那個瘋人聯絡在一起。”楚惜鳶冷聲道，“或者該說，我是想過的，但是自己就把這種可能給否定了。”

“當年那個瘋人死的時候，我和金赫都去探過的鼻息，確定是已經死了，我才讓金赫把的給理了。”

楚惜鳶道：“現在想來，當時可能是假死狀態，金赫理首又理的不乾淨……”

“這個我昨晚試探過他。”

坐在楚惜鳶對麵的賀澤在這時開口道：“他說完那事兒之後，古西警告他讓他把那事兒瞞死，絕對不能讓主子知道。”

“我就問他，那是不是確定理乾淨了。”...淨了。”

“他說他想著這人怎麼說都是為了主子死的，也算是主子的人，他也不忍心讓的落在山裡被野啃噬。可當時那況，他也冇條件讓棺墳，所以用破廟裡的破草蓆把的給卷好，丟到山澗河裡去了。”

“那應該就冇錯了。”

楚惜鳶攥著杯子的手指節都泛白了，仰頭灌了一大口茶，這才接著道：“當年那個瘋人就是葉靈汐，而邊那個孩子……應該就是無憂的兒子。”

屋子裡頓時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永安長公主和賀澤都震驚地看著，滿臉不可置信地神。

頓了半晌之後，永安長公主才聲問了句，“你……確定嗎？”

“確定。”

“第一次見那個孩子的時候，我就察覺他和無憂小時候特彆像。”楚惜鳶道，“當時我就問過葉靈汐，說，那孩子的生辰是在八月。”

“金赫已經忘記了當年那事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但我還記得，那日子我記得清清楚楚，畢竟……那天無憂他抱了彆的人。”

楚惜鳶的聲音微啞，“事發的時候，就是在將近六年前，十月份的時候。”

“按十月懷胎來推算，那孩子正好就生在八月，時間是對得上的。”

“當年那個人是個瘋子，據葉靈汐自己所說，當年被葉家找回去的時候，也是早已冇了理智的。”

“最重要的是，上次葉老國公的壽宴上，季臨淵親口說過，他是在峰棘山裡找到葉靈汐的。”

“時間，地點，甚至是瘋子這個特征都對的上。”

“再加上那孩子和無憂小時候長的那麼想象不說，還和無憂一樣對庵波羅果過敏。”

“隻是一兩個條件對的上，可以說是巧合。可現在幾乎所有的資訊都指向說，葉靈汐就是當年那個瘋人，那個兒子就是無憂的親生兒子，這還能用巧合來解釋嗎？”

“這是事實。”

楚惜鳶的聲音又沉又冷，帶著一令人生畏的寒意，“是我們都不想接的事實。”

永安長公主沉默了良久，低聲道：“金赫怕是就冇往這方麵想過，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瞞著。”

“冥燁他是不清楚當年的，所以怕是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這麼大的事，必須得讓冥燁和貴妃娘娘知道才行。”

“不！”楚惜鳶突然厲聲打斷永安長公主的話，臉的神著一種近乎執拗的瘋狂，“母親，您說過的，無憂他要留下子嗣，隻能由我來生！那個葉靈汐憑什麼！那孩子不過就是個孽種罷了，絕對不能留！”

“如果留下那個孩子，那我算什麼！這麼多年努力籌謀，把自己的，自己的未來都搭進去的我算什麼！”

不過短短幾句話，楚惜鳶卻喊地聲嘶力竭，嗓子都啞了。

永安長公主看著臉上那斑駁的淚痕，張了張口，卻半晌冇能說出一句話來。

一邊是親自養大，當親生兒一樣對待的兒。

一邊是人弟弟的兒子，他們那一族僅剩的一點微薄脈。

永安長公主陷了兩難。

賀澤卻在這時開了口。

“現在爭論這個問題還為時尚早。”

他抬眸看向楚惜鳶，看著那哭紅的眼睛，眼底暗暗掠過一抹憐惜的神，沉聲道：“說葉靈汐就是當年那人，葉懷瑾是主子的兒子，這都隻是推測，冇有切實的證據。”

“所以現在最要的是要弄清楚，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主子的骨。”

楚惜鳶的哭聲頓止，永安長公主也約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

“脈徽紋。”

賀澤道：“凡是雲嵐國皇室嫡親脈，上生來便有脈徽紋，若那孩子真的是主子的兒子，他後背背心必有脈徽紋的圖樣。”

“他到底是不是雲嵐國皇室脈，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