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汐幾人在黃夫人這邊兒待了足足有大半天，中午也是在這邊吃的飯。

給這裡的所有人都診過脈之後，葉靈汐就開始仔細地整理那些醫案。

小寶之前已經把自己冇診明白的地方都給記下來了，葉靈汐就趁著這會兒整理的功夫，認真給他講解那些問題。

兩人在這邊兒忙活的時候，赫連冥燁說是有點小事要理，把古西留了下來，他獨自一人離開了這地下聚落。

葉靈汐倒是也冇細問他到底是要去辦什麼事兒，趁著他離開的功夫，把小寶也支到了桌旁去練字，則把黃夫人拉到了一邊兒去，悄悄問了幾個問題。

黃夫人聽完那問題神就變得格外尷尬。

葉靈汐忙解釋道：“黃夫人，我這不是故意為難你，或者是存著什麼不正經的心思，是真的想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雲中城變‘死城’的這二十幾年間，長生他真的是城裡唯一一個平安出生的孩子嗎？”

黃夫人看葉靈汐神誠摯認真，又是一副坦然嚴肅的模樣，努力下自己心裡的那份不自在，點了點頭道：“長生確實是這二十幾年來城中唯一一個孩子，這一點不假。”

“至於你問的……男雙方都中毒之後，圓房會不會有影響這點。”

黃夫人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道：“當年這毒在雲中城突然發的時候，確實有過那麼一陣，夫妻一旦圓房，總有一方會死。”

“當時因為這毒鬨的人心惶惶，再加上天瓊國很快就攻破了雲中城，也冇人有心思去細究這種事兒，所以大家都以為，隻要染了毒，夫妻圓房就一定會斃命。”

“不過那一陣過去之後，等雲中城真的被當做了‘死城’，城裡的況相對穩定下來，漸漸有人察覺，若是男雙方都染毒了，圓房反倒是不會有什麼大影響。”

黃夫人不好意思地挽了一下鬢髮，低聲道：“這種房中事，又不好拿到檯麵上去說，也就是婦人們私下裡悄悄提起過，大家慢慢才確認這事兒。”

葉靈汐聞言不由皺起了眉，“我之前一直以為，男雙方都染毒，圓房後雙方都會死，看來是我想岔了。”

“這也是長生告訴你的吧？”黃夫人笑道，“他離開雲中城的時候纔多大點兒，誰也不會對小孩子說起這種男之事，所以他自己都誤會了，跟你說起這毒的時候，也就誤導了你。”

葉靈汐搖頭，“也是我自己據自己的行醫經驗推斷出來的，現在看來確實是我自己的問題，冇辯證就下結論，終究是不對的。”

“我曾經聽人說起過，黎大夫當年其實也是仔細問過這事兒的。”

黃夫人道：“也是仔細研究過之後，算是確定了，說，若是隻有一方染毒，那圓房之後，冇染毒的那一方必死。”

“可若是雙方都染毒了，反倒是……”黃夫人沉了片刻，努力回想了一下，道，“按黎大夫的說法是，雙方都對這毒有抗了，反倒無礙了。”

葉靈汐抬手輕拍了一下額頭，“可不是，差點兒忘了這茬兒。”

“這麼說倒是能說得通了。”葉靈汐喃喃道，“這毒終究是...毒終究是會影響生育的，對男方的影響究竟有多大，我現在還不敢下定論。不過從剛纔給你們診脈的結果來看，這毒對方的影響極深。”

“剛纔赫連……我夫君在一旁，我也不好細問，這會兒索一起問問你。”

“城中的婦人小姐們中毒之後，對月事的影響是不是都大？”

黃夫人神黯然地點了點頭，抬手比了個四，“自中毒四年之後，城中基本無人再來過月事。”

“不過也有幾個例外。”

黃夫人的話讓葉靈汐的神一震，就聽道：“長生的孃親就是那為數不多的‘例外’之人。”

“知道原因嗎？”葉靈汐追問，“一樣的環境，一樣的飯食，按理來說，不該存在任何‘例外’纔對。”

“那說到底還是因為黎大夫啊。”

黃夫人笑道：“當年黎大夫進城來為我們治病，藥研製出來了，總要有人去試。”

“黎大夫當年其實也和你如今差不多，都是把所有人都按不同的年齡劃分，然後再從裡麵挑選出適合試藥的人。”

“長生的父母當時都還是小孩子，約莫就和你家小爺如今差不多的歲數。”

“他們兩人都是同齡孩子裡麵底子比較好的，就被挑選出來試藥。”

“黎大夫是個有分寸的人，用的藥是絕對不會害了那些孩子的。不過可能也就是因為他們試藥的次數多，所以長大後纔會和其他中毒的人況有所不同。”

葉靈汐恍然頷首，“這就對了，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試藥的孩子本來就，正好長生的父母都試過藥，所以他們才能順利有了孩子。”

“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最讓在意的問題，其實已經理清楚了，葉靈汐臉上的神都輕鬆了不，不過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想不通的點，所以必須問明白。

黃夫人看葉靈汐的神也知道，最後這個問題應該不是像之前的那些問題那般不好回答，也稍稍鬆了口氣，笑道：“葉大夫您儘管問就是了，我保證知無不言。”

“我聽長生說，他的母親是在生下他之後就去世了，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死於難產吧？”

葉靈汐看黃夫人點了頭，這才接著問：“那他的父親呢？”

“我原本是以為，一旦圓房雙方就會斃命，猜測長生的父親是在同長生母親圓房的之後就已經不在了。”

葉靈汐說到這兒，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按剛纔的說法，況就絕對不是我想的那樣了。”

黃夫人冇想到葉靈汐竟然是要問這個，神不免有些黯然，沉默了片刻後才低聲道：“長生的父親，是被這雲中城裡的守衛給打死的。”

這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葉靈汐震驚地驟然睜大了眼睛，“怎麼會？我聽周大哥說，那些守衛不是隻有最開始的那幾年會肆無忌憚的傷人，後來不是都收斂了嗎？”

黃夫人苦笑道：“那些守衛確實冇有主來招惹他，可他是為了長生，自己去送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