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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回來了,秦鹿這邊也輕松下來。
多數時間都在擼貓,無聊了會出門轉轉,日子別提多逍遙了。
反觀韓鏡,剛打完仗,就是過年那幾天休息了一下,之后卻更忙了。
每天從睜開眼一直到臨睡前,都捧著秦鹿的一些治國策略看個不停,同時還有很多的旨意下達各州府。
首先是曲轅犁正在加大生產量,力求在最快的速度全國普及。
還有造紙作坊也在南北各增加到了二十多家,以保證天下讀書人的需求。
沈頌進來后,看到韓鏡正站在地圖前琢磨什麼。
“陛下。”
韓鏡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先生,這一大塊地是我們大秦的疆域,旁邊還有那麼大的地方呢。”
沈頌:“……”
“我知道,這幾年一直都在打仗,雖說折損的將士不多,可咱們大秦總人口不過兩千萬人,還是太了。我可以等,等個十年二十年的,到時候人口說不得等竄一竄,到時候咱們把這片大陸都拿下來。”
沈頌無語,您這是想統一全球?
夢想是不是太大了?
可是再想一下,現在大秦戰力逆天,打下這片大陸的難度似乎不高。
只是,疆域太過遼闊,恐管理起來難度極高。
單單是大秦現在的疆域,已經足夠大了。
韓鏡做到了自古以來從沒有人做到的奇跡。
“先生來找我有何事?”
“長安城的太學也該興建了。”沈頌道。
韓鏡倒是知道這個,目前天下人口不多,讀書人有限,兩所太學完全能容納的下。
之后隨著人口增加,再逐漸修建也不晚。
“按照漢州太學的規制來?”韓鏡看向他。
沈頌:“……”
雖說漢州在建的太學真的很好很好了,可既然是天下中心,長安城的太學自然要更加的壯才是,否則哪里能對得起長安城這個帝國首都呢。
見他不說話,韓鏡了然,“去尋我娘吧,看的意思。”
說的是什麼,沈頌一臉挫敗,“太后娘娘不在宮中。”
“不在?”韓鏡微楞,“午膳后娘去休息了,不在寢宮能去哪里?”
“不知道。”沈頌搖頭。
他不是那種較真的人,也不是說漢州的太學不好,只是兩地的太學總不能建一模一樣的吧。
不要求其他的雕梁畫棟,起碼里邊的建筑布局得改一改。
莫敬山過年都沒有回家,始終待在施工現場。
想想也是,他的族人幾乎被帶來了大半,莫家上下干脆留在工地過的年。
人不回來,他也沒法找他商量。
而且就算是商量好了,也得找陛下定奪,萬一陛下沒瞧上,還得來回奔波。
不如直接找太后娘娘一錘定音呢。
此時的秦鹿在鐵匠鋪,將畫好的圖紙給了鋪子里的鐵匠。
鐵匠看過后,不解其意,“這位娘子,敢問這是作何用的?”
秦鹿看著三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道:“能不能做。”
“做是肯定能做的,不知娘子您何時用?”
“半個月后我來看看,做的細些,要求都在上面寫著呢,識字嗎?”
三個大漢搖頭。
秦鹿將自己的要求和他們復述了一遍,支付定金后,悠哉離去。
上元節,霸州早早就被店家把商業街給裝點起來了。
而此時的霸州城門口告示欄,圍著不人。
“這上邊寫的啥?”
“我看看,寫的好像是上元節當晚不設宵,可以熱鬧一整晚。”
“有沒有宵和咱們干系不大,這麼冷的天,看一會兒花燈得了,還能看一夜?”
“你小點聲,沒見旁邊有人嘛。”
“你怕啥。”
“懶得說你。”
說歸說鬧歸鬧,天暗下來,街頭巷尾的百姓逐漸匯聚在商業街上。
秦鹿裹著大氅,在某酒樓的三樓,俯瞰樓下的熱鬧景象。
旁邊,韓鏡和沈頌正在喝酒。
這也是韓鏡此生第一口酒。
偶爾抬頭看看母親,似乎有種百無聊賴的覺,趴在扶欄邊,好長時間都不一下。
母親今年三十多歲了,看上去卻仍想二十出頭的小娘子,歲月沒有在上留下任何痕跡。
而且平日里的穿打扮很隨,從沒見正經的梳過婦人頭。
時下子,一旦婚,必然會束起長發,以告訴旁人不再是閨閣子。
當然并非絕對。
可秦鹿不同,勤快些會讓婉娘幫著細細打扮一番,大部分時間都是簡單的披散著,通常只用一朱釵在腦后挽一個發髻,沒有任何其他的裝飾。
似乎沒有任何的禮教可以束縛的了。
“日后上元節可以作為一個法定節假日。”懶洋洋的開口。
“這一日不上朝?”韓鏡問道。
“嗯!”秦鹿繼續說道:“還有私塾學生們的假期,年假從臘月的二十一二,一直放到元宵節后,大概正月十八開學。還有伏假。”
“伏假,是三伏天放的假期?這個多久?”沈頌好奇。
“六七月,大概兩個月的時間。”下藏在茸茸的領袍,襯的一張小臉更加致,“每月分四個周期,一個周期上五天休兩天。”
韓鏡覺得不妥,“娘,休息的時間太多了。”
“之前的學子都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現在是將一些學問碎了給你講解,可以省去很多時間。凡事過猶不及,勞逸結合最好。”
“你們也是。”看向酒桌上的兩人,“每日工作四個時辰,上五休二,各衙門做好排班調整,休息的那兩日要留下當值的人手,換著來。”
“是最大的本錢,只有健康,才能有更好的力投到工作當中來。”
說罷,秦鹿嫌棄的嘆息一聲,“今日是上元節,不談政事,你們喝。”
現在各州府的員還不夠,可對于百姓來說,似乎沒什麼影響。
朝廷免了三年賦稅,他們只需要彎腰種地就好,其他的事本波及不到。
很多店鋪也開始用心的整理賬目,倒是有人想在中間耍手段,在不了解的況下,試圖以抬高價的方式賺取更多的錢財,可看到賺得越多,稅收越多,最后算賬的況下,反而心疼的要命。
最重要的一點,你價格高了,百姓自然不買賬,生意也到了影響。
關鍵府對此也不斷的上門盤查,從產品的質量進行比對,甚至都被罰了款。
不蝕把米,不的商戶都過歪腦子,可孽力回饋也讓他們嘗到了教訓。
霸州,因當朝的陛下暫居于此,比起北黎執政期間,清明太多了。
首先是作坊的立,讓不人找到了活兒。
再就是私塾的建設,城的大人們已經開始奔走,想著送家中兒子去讀書。
后來知曉不論男都要讀書,不家長沒當回事,兒家的讀什麼書,早晚都要嫁人,何須把銀錢耗費在們上。
聽聞城外有一家報國寺。
秦鹿左右在宮里帶著無聊,稍稍整理了幾樣行李,辭別苦哈哈的兒子趕去小住。
報國寺曾經是北黎的皇家寺院,自北黎覆滅,報國寺離皇室,依舊香火鼎盛。
策馬而來,報國寺的主持帶著全寺上下在寺廟前迎接,一些個來此上香還愿的香客不免好奇。
“貧僧報國寺主持無相,帶闔寺眾僧恭迎太后娘娘。”
秦鹿下馬,拎著包袱,“不用管我,我只在這邊簡單住幾日,你們無需顧慮。”
“是,太后娘娘請。”
秦鹿跟著無相主持來到下榻的院落,此院落坐落在一片桃林之中,如今桃花盛放,微風拂過花瓣漫天,景極。
“院一應什都是新換的,若是有哪里不滿,請太后娘娘示下。”
“主持你去忙吧,只需一日三餐送膳食過來便好,其他的我自可打理。”
“是。”
無相主持留了兩個小沙彌在這邊聽后的差遣,秦鹿沒說什麼,可也不會去欺負人家。
報國寺的膳食還算不錯,現在的僧人是可以吃的,在飲食上面沒有什麼限制。
所生活的華夏,和尚最初是可以吃的,只是不食葷腥,而這種葷腥是那種刺激的調味品,后來是南朝梁武帝蕭衍定下了不允許和尚喝酒吃的規矩,自此一直延續下來。
午膳是三樣小菜,菜品的量不多,相對也簡單,味道中規中矩。
秦鹿對膳食方面的要求,沒有上限,同樣也沒有下限,什麼都能吃。
用過午膳后,外邊日正好,尋了一枝干相對壯的桃樹躺著。
鼻翼間是清雅的桃花香,偶有微風吹過,吹落滿樹桃花,落在臉上,漾出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悅耳的琴音飄來。
睜開眼,循聲看去,聲音似乎是從桃林深傳來的。
翻落地,踩著遍地桃花尋去。
繞過一道圓形拱門,見到前方一木臺上,坐著一位穿雪白長袍的男子。
此時他盤膝而坐,膝蓋上橫放著一把七弦古琴,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韻味十足的琴音流瀉而出。
清風拂過,滿樹桃花飛舞,吹起男子的寬袖和三千發。
明明看不到相貌,卻仍舊覺得此人氣質不凡。
走上前,在木臺坐下,男子的相貌映秦鹿的瞳孔。
這是一幅足以顛倒眾生的好相貌。
尤其是那雙含帶的桃花眼,和眼前這飛舞的桃花,到不知是誰更加多,只覺得這些桃花全做了他的陪襯。
此時眼前多了個人,他微微抬眼,看了過來。
秦鹿忍不住勾,這一眼當真是勾魂攝魄,明明是初次見面,也知曉自己沒有讓人一見傾心的好相貌,可對方的那雙桃花眼,尤似浸染了春,讓人不喜悅。
好的事,似乎總能給人帶來好心。
修長的手指微微一頓,琴聲驟停。
男子雙掌按在琴弦上,靜靜的看著秦鹿。
一朵花瓣晃晃悠悠的落在他的手背上,男人輕捻起,借著風勢松開手,花瓣再次隨風舞。
前的發飄起又落下,好似兩條紅線,讓人看了就想纏繞在指尖。
恨不得與其夜夜歡好。
秦鹿心口發,素了十多年了,總算遇到個合心意的男人。
“香客?”秦鹿屈膝撐著手臂,下磕在手臂上,眉目彎彎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子沉默許久,突然勾輕笑,“大秦帝國的太后娘娘?”
“嗯!”秦鹿抬手勾起他的食指,指尖帶著涼意,可卻極好。
手掌翻轉,與他十指扣,發現自己的手比他短了許多。
想到兒子的手如今也比大了,果真是歲月不饒人吶。
曾經那個小可憐,如今都長男子漢了。
手掌傳來微微的力道,男子低笑,“太后娘娘,握著草民的手,卻想著別人,是否不妥?”
“今年多大了?”秦鹿問道。
男子松開手,復按住琴弦,“二十有七。”
“不像啊。”秦鹿好奇的看著他那張恣意風流的面容,“親了?”
“不曾。”
“奇哉怪也,有心上人?”
“未曾有過。”
“子可有不可告人的疾?”
“想來是沒有的。”
“那……再彈奏一曲。”秦鹿側臥在木臺上,單手支頭,順便從旁邊順了男人的雪白大氅披在上。
琴聲響起,換了首曲子,依舊聽的人如癡如醉。
秦鹿換了個仰躺的姿勢,看著頭頂出來的桃花枝杈,此此景倒也浪漫。
“這般好相貌卻未曾親,老娘不敢要啊。萬一別有目的,睡了有點虧。”
明明的話在此時聽著驚世駭俗,可邊的男人卻氣息未,琴音都沒有毫的影響,可見其定力有多強悍。
“關鍵是我怕麻煩,想尋個合心意的男人,卻不想生孩子,就這點你就不合適,男人似乎把子嗣看的很重。”
“你爹娘是不是很好看,否則怎會生出你這等堪稱禍國殃民的好相貌,二十七歲還是單,放到千年之后爹娘都開始催婚了,更別說是眼下。可惜了……”
“難得遇到個合心意的。”
說著說著,困倦再次襲來。
等再次睜開眼,琴聲早已停下,男子面前多了一套茶,正在品茗。
打個哈欠坐起,男人給倒了一杯。
“太后娘娘倒是睡的香甜,當真不怕草民是刺客?”
連說話的聲音都人,好似他手中的那把古琴一般。
秦鹿喝了兩口茶,清醒不,“死就死唄,人早晚都要死。”
似乎并不是個惜命的人,總想著能活一日算一日。
“你什麼?”
“草民傅奪。”
“何解?”
“生殺予奪的奪。”
聊到此,秦鹿心里的那點旖旎,似乎一下子散了。
拍拍手撐著膝蓋站起,“好吧,你贏了。”
雪白的狐裘大氅放到一邊,抬腳準備離開。
傅奪沉默不語。
走出幾步,秦鹿回頭再次看了看對方的那張臉,搖頭嘆息,“可惜。”
報國寺的日子很悠閑,基本上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不做他想。
一場蒙蒙春雨落下,小沙彌送來了晚膳。
敞開的窗戶,吹來了桃花的淺香,帶著雨水的清雅霧氣,比之尋常都要讓人沉醉。
桌上擺著兩壇酒,姿態散漫的仰躺在臨窗的人榻前,偶爾倒一杯送口中,干冽的酒水腹中,回味悠長。
“小和尚,明兒晚上送一盤蒸豆腐過來,上面淋上清醬,撒一把小蔥花。”
小沙彌自然是無不答應。
“ 這邊不需要人守著,你且回去吧。”
“是!”
院中徹底安靜下來,只聽得沙沙的雨落聲。
“嘩啦啦……”
酒水落酒盅,醇香四溢。
一只黑的影子在窗外一閃而過,很快無聲的潛房中,最終來到了秦鹿旁。
側眸看了一眼,忍不住勾笑的愉悅,“哎呀,你怎麼來了。”
招招手,黑貓輕巧的約上人榻,走到秦鹿小腹趴著,尾優哉游哉的甩著。
“之前不是去找心上貓貓了嘛?找到了?有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呀?”
說不得幾個月后,會有小貓跑來找貓爸爸呢,想到這點,秦鹿不免懷念起梨花來了。
“你的前輩是一只貍花貓,如今在漢州皇宮里,可能這輩子都不回來了呢。”
尾在秦鹿的腰側時不時的掃兩下,耳朵偶爾抖,順便再打個哈欠。
外邊天漸漸暗了下來,一人一貓躺在窗戶前,很快睡了過去。
桃林另外一的院落中,傅奪手捧一本書,借著燭火慢慢看著。
在旁邊還跪著兩個人,一男一。
許久之后,他放下書本,起看著兩人。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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