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接到的訊息冇錯,陸伯山正是被皇上召進宮的。
同時進宮的還有大理寺卿孫大人,順天府宋大人,閣老魏大人,刑部尚書曾大人,史劉大人。
對了,還有崔侯。
“幾位大人如何看劉銘其自殺一事?”皇上端坐在龍椅上,一邊喝茶一邊觀察幾人的神。
陸伯山眉頭蹙的很,隻是並未開口.
大理寺卿作為此次案件的負責人,自然不能和其他人一樣沉默。
不然皇上得讓他的後半輩子一直沉默下去了。
“皇上,仵作驗說劉大人死於疫癥,滿紅疹,有幾已經開始潰爛!”
皇上麵無表,繼續喝茶,順天府尹宋大人接著道:“若是疫癥,為何從江南迴來的人都無事就他一人出事?那肖群海瘋了又怎麼說?臣判斷劉銘其是被謀殺。”
孫大人倒是不著急:“宋大人不必著急,孫某的話尚未說完,我大理寺人在發現劉銘其死時,說在牢房中聞到一很奇怪的香味,臣在想這和楊大人卷宗中所描述的香味是否一樣呢?”
“香味?”
“是的,下麪人說,那味道從未聞過,很好聞,有點像檀香,但又不是!”
曾大人和魏閣老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共同保持沉默。
可是這時候並不是你保持沉默就可以的。
魏閣老被皇上點名了:“魏卿,你覺得此案有何疑點?”
“臣覺得這劉大人之死頗為巧合,現未查清,老臣也不敢妄言!”魏閣老這話看著什麼也冇說,但實則巧合二字已經把自己的疑問說了。
哪裡巧合?
自然是第二天便要開堂重審,前一夜人證死了。
這巧合到底是死的太巧合還是幕後之人太著急殺人滅口呢?
然後順便甩鍋給皇上,他都說不敢妄言了,至於皇上怎麼理解都不關他的事。
“崔卿怎麼看?”終於,皇上看到了自己的老嶽父。
“皇上!”崔侯居然跪了下來:“臣知道朝中如今議論紛紛,都認為是老臣殺了楊大人,又殺了劉大人,但老臣以崔家祖先起誓,臣冇有做過,請皇上明查!”
皇上冇有立刻開口,看了崔侯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常貴,快去把老侯爺扶起來,他老人家膝蓋有傷!”
常貴一臉諂笑的扶起崔侯:“老侯爺快起來!”
“老臣多謝皇上恤!”崔侯作勢了眼淚。
魏閣老:發誓誰不會?
曾大人:不怕祖先你過去嗎?
皇上的目看向曾大人,曾大人以為要點到自己時,皇上的目落在陸伯山上。
“陸卿,這些人中隻有你去過江南,這兩位大人你都比較瞭解,你如何看?”
陸伯山起袍單膝下跪:“皇上,臣認為劉大人被謀殺的可能大過自殺,劉大人看似溫和,卻是心堅定之人,絕不會自殺。”
“而且,臣和崔侯雖多有不睦,但臣認為這件事,並非崔侯所為!”
陸伯山此話一出,彆說平日一塊上朝的小夥伴們,就連崔侯都驚呆了。
什麼,什麼?
這個案子的苦主,他的死對頭,居然在朝堂上替他說話?
這陸侯在大理寺牢房被關傻了?
這些人當中最鎮定的要屬魏閣老,麵上不顯,心裡卻在想,這平寧侯想打什麼主意?
皇上也是不聲,一臉和稀泥的假笑:“陸卿寬容大度實乃我朝典範!”
眾馬屁,不對,眾大臣:“恭喜陛下,天佑大齊!”
這一場皇上與心腹大臣的小聚會結束了。
得出了一個誰都知道的答案,那就是劉大人死於謀殺。
至於誰是兇手,如何謀殺,就讓大理寺和順天府慢慢查吧!
出了華清殿,崔侯主和陸伯山打招呼:“陸侯此舉崔某不勝激,以前是老夫小人之心了!”
“崔侯言重,陸某不過就事論事,這是臣下應儘本分!”陸侯抱手還了一禮。
言外之意則是,要不是為了大齊,我才懶得理你,若不是你過去做了太多缺德事,也不會被人如此議論。
崔侯的臉訕訕,什麼做熱臉蹭了冷屁,什麼做自作多,他今日算是知道了。
哼,不識好歹!
陸伯山的馬車剛出宮門不久就被宮裡的孫公公給追回來了:“陸侯爺,皇上有請!”
陸伯山一愣,便知道是為何,跟孫公公一起又進了華清殿。
“卿方纔所言似乎另有深意!”皇上讓其餘人退去,隻留陸伯山一人在書房。
陸伯山從椅子上起來:“皇上,臣懷疑朝中有人勾結外族,隻是這一切臣並無證據。”
皇上臉上的震驚不過一閃而逝,很快道:“卿可是發現什麼疑點?”
“臣不敢瞞皇上,臣南下之時屢屢遇刺,臣後來發現這些刺客並不是同一批,而此次劉大人遇襲的那些黑人俱是頂級殺手,我侯府派去調查的衛儘數折損!”
陸伯山話停到這裡不再往下說,侯府衛已是頂尖高手,可對方卻更高一籌,由此可見其幕後縱者份必然不凡。
皇上慢慢把茶杯放到桌上,表有些難以捉。
過了會兒纔開口道:“實不相瞞,朕今早也收到一封高統領呈上來的信,和陸侯所言倒是不差!”
高統領早起在書房發現的,隻是問便了府中人,都不知是何人放進去的。
“皇上,臣之衛儘數死在對方手裡,臣願領命查清此事!”陸侯下跪請命道。
“好,那朕就命你暗中查探,若有特殊況,可調林軍配合!”皇上站起來道。
“多謝皇上,臣必不負聖恩!”陸伯山明白,皇上他回來就是要他自請纓。
這案子,他是不接也得接。
高統領今天這心著實不好,為林軍統領,大第一高手,居然被人潛進了書房都不知道。
這次是送封信,下次搞不好要的就是他的人頭。
高統領整了整自己的頭盔,他這顆腦袋他還是惜的很。
他上有老,下有小,人間富貴還冇幾天。
夫人賢惠,恤他不易,昨日剛給一丫頭開了臉給他做通房,他可不能死啊!
唉!
高統領仰天歎了口氣,正鬱悶著,聽到皇上他進去。
“高鵬,朕命你從今日起派人日夜注意崔侯府向,有任何況,速速來報!”雖然崔侯指天誓日,又有陸伯山那番說辭,但他信不過他。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不能放過任何的可能。
“是!”
陸伯山回到家之後便去了書房,而陸瑤這邊也已經得到訊息說爹爹從宮裡回來,一個人去了書房。
陸瑤猜,隻怕皇上又給爹爹出了難題。
皇上生多疑,不會認為是崔家無辜的。
不過,並不打算去吵爹爹,讓他好好想想也好。
趙恒早起後並冇有著急去大理寺,反倒悠閒自在的在家裡練劍。
顧昭華跑的是氣籲籲:“五哥,出大事了,那劉銘其死了,他那個護衛肖群海瘋了!”
“是嗎?”趙恒不鹹不淡道。
“五哥,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你說我們費了多大勁才把人弄回來,命都差點丟了,這大理寺那幫人怎麼那麼冇用!”
才過了一夜,人冇了,你說這什麼事吧。
“你著什麼急!”不過,估計孫大人此刻正躲在哪裡哭呢。
人死在了大理寺,隻有倆字兒送給他,無能!
孫大人也冤枉啊,誰能想到進京第一天就出了事呢。
“我不是著急,我是看我們的努力白費了,來氣,哥,我決定了,以後就在大理寺找份差事做,不然,我看這大理寺是要廢啊!”顧昭華大言不慚道。
趙恒倒是並冇反對,顧昭華這也有十七了,日日招貓逗狗惹人嫌棄也不是事。
而且,昨日聽顧老封君的口氣,也是有讓顧昭華跟在他邊的打算。
顧家都不怕他這份敏,他也冇什麼好怕的。
再說,那老東西隻怕是未必不肯答應。
“五哥你是不是也覺得很不錯,我這就進宮和舅舅說去!”顧昭華這說風就是雨的。
青風剛把茶泡好,這顧小郡王已經冇影了。
皇上正頭疼呢,聽外麪人報說顧郡王來了。
皇上腦仁突突跳了兩下問常貴:“就他一個?”那混賬冇來吧?
“是,就顧郡王一個!”
“讓他進來吧!”皇上皺了皺眉道。
常貴去請的時候悄聲對顧昭華道:“皇上今日心不好,郡王說話注意些!”可千萬彆像昨日似的,彆說皇上了,他都不住。
“放心,本郡王就是來哄舅舅開心的!”顧昭華興沖沖的進了去。
“不省心的外甥參見皇上舅舅!”顧昭華任胡鬨歸胡鬨,但在這禮數上頗為周全。
皇上哼了一聲,放下奏摺:“你倒是知道自個不省心!”
“舅舅,昭華以前年紀小不懂事,總惹你生氣,外甥出去一趟,見了世麵,決定以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再不給舅舅和母親臉上抹黑,做個好郡王……”
皇上被他七繞八繞的聽的更是頭疼:“說吧,你今日到底有何事?”
“舅舅,外甥想進大理寺當差,外甥這次和五哥去江南,正巧上大理寺查案,彆提多驚心了,今日又聽說那劉銘其死了,外甥就覺得此事必有蹊蹺,想去查查清楚,順便學點養家餬口的本事……”
皇上:……
這混賬玩意,憑他養家餬口,顧家一大家子能被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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