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為難啊,前些年邊疆不安,四征戰,這幾年各不是乾旱就是洪水,國庫早已空虛。
不然,他也不會讓陸伯山下江南查稅銀。
這一查就查出這麼大子,他作為皇帝,能不震怒嗎?
“皇上,此次南疆作,乃南疆蓄謀已久,那無雙公子是南疆先王後之子,實於十三公主孤無關,至於平寧侯,他確實抗旨不遵!”
“皇上,君王若不海量,又何來將軍保朝綱,若皇上重重懲罰了平寧侯,隻怕會傷了將士之心吶!”魏閣老語重心長道。
顧大將軍府封刀,定國公安守西北,崔家被打,若是陸伯山這次被問斬,那大齊真的再無武將世家,趙家江山無後顧之憂,可大齊江山危矣。
魏閣老掀起袍跪下:“臣不是在為平寧侯求,臣是為大齊留下忠臣良將,皇上三思!”
魏閣老說完一揖到底,到他這個年紀,皇上早已經免去他的行禮,此刻卻向皇上行如此大禮,可見其決心。
皇上手扶起魏閣老:“閣老嚴重,快快請起!”
“皇上,大齊的江山永固,皇上的君臣同心,都當得起臣這一跪!”世家勢力盤踞確實威脅皇權,可一味打就造了現在的局麵。
“此事,容朕再想想!”
陸家
陸瑤用過早膳便出門了,雖不知六公主目的,但人家堂堂公主主相約,總不好讓等。
上午客人並不多,樓下寥寥幾人喝酒閒聊。
陸瑤今日戴著帷帽,馬車也無特殊標識,彆人並看不出是誰來。
天字號房是醉仙樓最好的包間,不是誰都能約到的。
陸瑤是幕後老闆自然隨時能約到,至於六公主,自然是財大氣。
的食邑和皇子一樣,不用養幕僚,不用日常應酬,在諸位皇子公主中可以說是最有錢的。
陸瑤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六公主便到了。
趙家人都生的不差,趙綰也不例外,尤其華貴無雙的氣度,眉宇間自帶一淩厲,絕非一般子可比。
“臣參見公主殿下!”陸瑤起行禮。
六公主眉間藏著幾分笑意:“陸小姐不必多禮!”
說完在主位上坐下,陸瑤雖到的早,但君臣有彆,況,六公主今日做東,自是不能喧賓奪主。
“想必你十分好奇,本宮今日找你來所為何事?”六公主揮手讓珍珠退了出去。
陸瑤看了夏竹一眼,夏竹施了一禮,也退了出去。
“臣愚鈍,還請殿下明示!”陸瑤起道。
這皇族中人都是天生的政治家,這位六公主獨得皇上的父,自是不簡單。
六公主喝了口茶,抬眸笑了笑:“陸瑤,本宮難道還不瞭解你嗎?”
當年在學堂,夫子最喜的就是陸瑤,說悟好,又勤,若是男兒必出將相。
“殿下,臣雖不知殿下約臣何事,但臣多謝殿下在皇上麵前為家父求!”四公主昨日一早進宮,並未傳任何訊息。
冇有訊息便是好訊息,顯然,六公主同意了。
趙綰手裡著茶杯,垂眸含笑:“你不必謝本宮,本宮和四姐好,來為侯府說,本宮自然不能落了四姐臉麵!”
“殿下可以這樣想,但陸瑤不敢忘殿下恩德!”陸瑤嗓音淡然,冇有毫起伏。
道謝是真心誠意,但並無諂。
趙綰目往上,看著陸瑤的眼睛,寵辱不驚,清澈亮,確實好氣度。
“陸小姐不敢忘這件事,隻怕是之前的事也忘不了吧!”趙綰兀自繼續道。
“臣不敢!”
趙綰微微瞇眼,笑出聲來:“這大齊還有你陸瑤不敢的事!”
陸瑤冇再開口,當年六公主為了皇家公主麵替七公主說話,理解。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就像並不喜二房的姐妹,可一同出去,也要護著。
但理解並不等於認同,若是七公主算計得逞,害的就是魏榮一生幸福。
趙綰再次開口:“當年的事,若是放到此刻,本宮依然會保七妹妹,倒不是本宮喜歡,相反,本宮比任何人都討厭。”
“可人這此生唯有父母兄弟無法選擇,本宮不喜,卻要為著麵護,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本宮知你和魏榮埋怨本宮,本宮寧做真小人,坦坦,這麼多年也不曾讓七公主再為難你們!”
趙綰說到此句,看向陸瑤,目炯炯。
不過經趙綰這麼一提,陸瑤也發覺,這些年,七公主跋扈之名越甚,卻也從冇有找過和魏榮麻煩。
“本宮不得已陷魏榮於尷尬境地,不管接不接,這是對彌補,本宮亦不覺得虧欠於誰。”趙綰姿態始終傲然。
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大齊皇帝最寵的兒,未來夫君也是人中龍,什麼都不用做做富貴,可不驕傲嗎?
“殿下所言極是!”陸瑤這句是真心的。
“但願你這句是真心實意!”趙綰難得大笑,眉宇間的高傲之氣竟和了幾分。
“本宮出宮前父皇召見了魏閣老,想必你父親不會有命之憂!”但以父皇的事,隻怕也不會輕易放過。
“多謝殿下告知!”
“適才本宮來的路上,聽路人說陸家分家,二房運東西的馬車把路都堵了!”趙綰瓣微微勾起,帶著極淡的諷刺。
陸瑤做伴讀之時,曾帶的堂妹進宮,品和陸瑤相比,差遠了。
“平寧侯袒護親弟弟冷落三房,而你維護你堂妹多年,此舉為免讓人寒心!”趙綰的指甲修的頗為好看。
手指在水杯上,越發顯的修長好看。
陸瑤笑了笑:“殿下方纔說各人有各人選擇,隻要不後悔便好!”
兩人對視,會意一笑,頗有種一笑泯恩仇的覺。
“本宮保你父親無虞,且能繼續出朝堂,隻是……”
“隻是如何,公主但說無妨!”陸瑤道。
“隻是平寧侯府爵位不保!”趙綰直接道。
這是最讓父皇放心的法子,冇了爵位的平寧侯就如失了退路,冇了後盾,隻能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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