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陳跟著小環趕到客房時,就看到那被救回來的襤褸年半靠著床邊,里翻來覆去念念有聲……
“爺,你看,他這個樣子足足一個時辰了,念得什麼我也聽不懂。是不是那個臭和尚在他上還下了什麼咒?”小環向陳。
陳凝神聽了片刻,心中疑:“這話怎麼這麼耳?”又聽了一會,直到聽到“三增而五,五增而九”時,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笑傲江湖》里風清揚傳授令狐沖“獨孤九劍”時念的總綱嗎?
果然,陳發現那年的手邊有幾張寫滿字的紙張,探眼一瞧,正是自己寫的《笑傲江湖》的手稿。
“這是怎麼回事?”陳指著手稿詢問小環。
“爺,你之前每次寫完了文章不是都讓我整理裝訂,然后你再拿去找先生指教的嗎?我去書房收拾的時候看到你新寫的文章,就順手拿出來了。”
“結果他就看了一眼,然后就停不下來,等全部看完,就變這個樣子了……”
小環說完,驚訝地看向陳:“難道是爺你給他下的咒!”
陳抬手敲了小環一個腦瓜崩:“胡說,你爺是那樣的人嗎?”
小環點了點頭:“爺沒那個本事!”
陳打算把這個丫頭發賣算了,留在家里會氣死人。
“以后我書房里的文章不用拿了。”陳隨口囑咐了一聲,走近那年。這金老先生的故事,任誰看了都是手不釋卷,更何況還是這方文化荒漠的世界。估計“獨孤九劍”對這孩子沖擊有點大。
“岳不群來啦!”陳沖著對方喊了一聲,對方果然面一變,從“獨孤九劍”的思緒中出來,這才看清面前的陳。
那年從床上翻下來,叩拜道:“拜見恩公……”陳打算扶他起來,卻發現對方很沉,自己本就扶不。
“這個世界的人類素質都這麼好嗎?幾個小時前明明奄奄一息的。”陳心中暗暗想道,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環。
“不對,這個世界還是有嚶嚶怪的。”
“你先起來說話。”陳手上發力,那年也有所覺,連忙站起,面恭敬。
“覺怎麼樣?這兩日不能大吃大喝,否則會吃壞腸胃的。”陳囑咐了一聲,又問道,“你什麼名字?家在哪里?”
那年連忙回道:“回稟恩公,在下紀仲,家在淵州白化縣,此番是要前往中京折柳書院求學。”
陳微微吃驚,中京又名萬勝京,是大玄的都城,因位于天下之中,故而稱為中京。而折柳書院陳的前記憶里也有代,那是中京八大書院之一,放在前世,妥妥清北的檔次。
“你是儒家士子?什麼境界?”
“在下正是儒家門徒,目前是儒士第三重,詩境。”
陳眼瞳一震,又看了看紀仲:“你今年多大?”
“十七!”
陳更開心了,縣衙的李師爺估計六十多歲了,竟然也只是和對方一個層次。看來自己這是隨手撿了個天才啊。
金手指傍、大儒加持,如今又救下了一個天才——這是妥妥的主角待遇啊!
就是發配的是姐姐而不是養媳,差評!
陳看著眼前的紀仲,越發滿意,努力讓自己的語言又溫了幾分,說道:“不著急去中京,在我家把養好。眼下府里缺人,你有什麼事和小環說。”
紀仲卻恭敬行了一禮,說道:“恩公言重,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如果恩公不嫌棄,紀仲愿隨侍恩公一年,以酬救命之恩。”
陳有些迷糊。什麼意思?我救了你一命,你打算賴上我一年?你不去折柳書院深造為大能,我這天才投資不是白費了嗎?
不過陳又轉念一想,好歹是個詩境,在自己邊一年還能培養些。一年的時間,總夠自己琢磨出那七彩霧氣的用法,到時候自保就不是問題了。
想到這里,陳連忙點頭:“如此也好,一年時間,倒可以將你完全將養過來。我們不如結拜……”
陳話還沒有說完,那紀仲卻連忙施禮:“紀仲不敢高攀,愿做恩公書, 為恩公研墨洗筆……”
陳臉有些古怪,這活不應該是滴滴的孩子來做的嗎?
“只是……”紀仲又開口道,不過這一次顯得言又止。
“你有什麼要求?”書不書無所謂,就當是個護衛好了,反正也不是真把人家天才當下人。不過看樣子他還有什麼訴求。
“就是……恩公寫的這些文章……”紀仲看了一眼《笑傲江湖》的手稿,“不知道下面的文稿在何?紀仲已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陳看了看紀仲,紀仲竟然紅了臉,低下了頭。
你紅什麼臉啊!還有,什麼要報救命之恩,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打算白嫖我的武俠小說對不對?
陳心中吐槽,面上卻滿滿的笑容:“下面啊?下面沒有了……”
紀仲:啊?沒有了?
……
蔡同塵邸。
魏焱揮毫而就,將陳的《鐘馗略傳》重新書寫了一遍,用紙筒封好,給蔡同塵,吩咐道:“速速用‘云中錦書’之法發送青鳥司,我要文昌閣在今日就看到這篇文章。”
蔡同塵接過文章,好奇問道:“恩師,為何要重新謄抄一邊?難道是兒的書法不堪目?我觀之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余啊。”
魏焱白了蔡同塵一眼,小心翼翼地將陳謄抄的那一份折疊好,放懷中,收藏。
“此乃原作之文,老夫自要珍藏。”
蔡同塵不可置信地看著魏焱,憋了半天,說道:“小徒前幾日也寫了幾篇文章,甚是滿意。恩師可有意收藏?”
“你的文章都是我教的,我收藏那玩意兒干嘛?”
那玩意兒……
玩意兒……
意兒……
蔡同塵覺到心被重重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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