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的馬車朝城外駛去。
馬車,陳嘆自己這兩天真可謂是一帆風順,原以為這張新報要奔波半月,沒想到三下五除二,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
難道這就是氣運使然?
時來天地皆同力啊……后半句不吉利,就不念了。
想到這,陳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同樣在車閉目養神的王立,問道:“王公公,你與盧桐似乎很有的樣子。”
王立睜開眼,賠笑了一聲:“什麼都瞞不過伯爺的慧眼。這盧桐,原本是清俸司里司席太監,位在首俸、掌印、秉筆之下,位列第四,主管宮里大大小小的公公們升遷黜落,稱得上位高權重。十八年前犯了些過失,惹得陛下大怒,趕出了宮。因為顧念其勞苦半生,這才安排了個管理皇莊的差事。”
“盧公公在位時,寬厚慈悲,對下面的人多有照顧。別說我,就連侯首俸都過盧公公的恩惠,故而奴婢順了他一回,放他來給伯爺求個恩典。”
王立說到這,想了想:“伯爺若是不喜歡,明兒我就給他安排別個差事,不礙著伯爺的眼。”
陳倒是有些意外:“我還能用他?”
在陳的前世記憶里,太監可是皇族專用,平常人哪怕是一品大員用太監,那都是僭越之罪。
王立聽聞陳話里的意思,也是面喜:“自然。盧桐如今沒有宮籍,不算宮里的人,頂多是民間自殘的廢人,伯爺愿意收留,那是他的福氣。”
陳微微點頭,這盧桐看上去心地不錯,而且是老太監出,宮里宮外的聞肯定知道不,以后自己也有個問事的人。
不過這事不急,還需要觀察一下。
……
“程蝶飛,柳夢蕊!”一位中年子將兩枚玉牌給程、柳二人,“你們的審核通過了。收到通知后憑此份玉牌可以去青云樓完謄寫工作,一百份謄撰文稿兌換一個學院積分,聽清楚了嗎?”
“青云樓?”程蝶飛吃了一驚,那可是紅袖書院中的機之,往往是一些涉及道的文稿才會在那里謄撰。萬安伯究竟寫出了什麼文章,讓書院如此重視?
不過想想折柳書院現在紛紛傳頌“一篇《杜十娘》,折柳遍青”,程蝶飛也就釋然了,倒是對即將要謄撰的文章充滿了期待。
“蝶飛,咱們去翠云樓吃糕點吧。”柳夢蕊沒想那麼多,隨意將玉牌放懷里,湊到程蝶飛邊小聲說道,“我的就是吃那里的糕點吃出來的。你也得補補……”
程蝶飛瞬間滿臉飛霞,啐了一口;“又胡說,你想吃就吃,胡編什麼由頭?”
隨即低頭看了一眼,那前的起伏堪堪一握,對比柳夢蕊的巨,的確不甚起眼。
可惡,夢蕊明明長著一張的臉,怎麼發育地如此……
“走……走吧……你常吃的是哪些?”
不是為了什麼補不補的,就是為了告訴柳夢蕊,吃糕點沒有任何作用!
……
北風樓。
除去醒早外,平日里北風樓也是一家熱鬧的酒樓,只是如今大門閉,上面掛著“包場”的牌子,不許外人接近。
“諸位,事就是這樣,可有興趣?”大堂,南苑息站在中央,看著圍坐在四周的眾人,一臉笑容的說道。
這四周之人,可不是平常客人。這些都是中京城最能上牌子的說文先生。若是在《鐘馗》之前,南苑息可能還不進他們的行列,但是如今《杜十娘》一出,南苑息儼然了說文先生的代表人。
“南先生,老朽想先問幾個問題。”一個留著一撮山羊胡子的老者起一禮,南苑息見到對方,連忙回禮。
這老者名桑落,人稱桑公,是中京說文先生領袖。和南苑息這幫走投無路跑來說文的人不同,桑落可是正兒八經擔任過一州主的幕僚,后來東主告老還鄉,桑落便返回中京,不人禮聘,做起了說文先生。
“桑公請講。”
桑落清了清嗓子:“我等說文,除了混跡一口飯食,也是為了給百姓解。若應了萬安伯的聘請,那能否再做說文先生?”
眾說文先生紛紛點頭,畢竟說文可是吃飯的家伙。若是只能二選一,雖然萬安伯給的薪俸人,但畢竟他驟得富貴,能否長久也是個問題。
南苑息輕輕一笑:“桑公多慮了。伯爺的意思,新報是要立編輯制度。 ”
“何為編輯制度?收取稿件,審讀批改。諸位依舊是說文先生,但是可以將自己得意之分析匯聚文,于我。我自然擇優而錄之,凡刊錄者,以字算酬。”
“目前編輯唯有我一人,后續自然會再行增加。”
“另外,如桑公,學生可不敢審讀您的大作。如您有意,新報可以為桑公開辟專欄。何為專欄,即在新報中為桑公專門開辟固定之,定期發文。不過若是專欄,桑公需與新報訂立合約,不得斷稿。”
“除此之外,諸位是否繼續做說文先生,全憑諸位。就算是我,只要得空,這北風樓可還是我的碼頭,各位可不要來搶……”
南苑息開了個玩笑,四發出一陣笑聲。
桑落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第二個問題。我等撰寫的容,可否依舊在醒早上說起,另外,伯爺的文章,我等是否也可以講述……”
這個問題一出,眾說文先生紛紛豎起了耳朵,這兩項可最是利益相關,必須要得到一個清晰的回復才好。
南苑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吊了吊眾人的胃口,才緩緩說道:“新報擬定七日一發,刊登過往七日政策解讀,諸位自然可以在醒早上先行闡述各自的分析。至于伯爺的文章嘛……”
南苑息點點頭:“自然也可以……”
眾人正要歡呼,南苑息卻提高嗓門:“不過!伯爺有個條件!”
眾人的聲音一滯,桑公微微蹙眉:“可是要誦之資?”
所謂誦之資,起自青樓詞曲。指的是青樓誦唱詞家之詞,這青樓需要支付給詞家的費用,也就是相當于版權費。
當初剛知道這個的時候,陳都嚇了一跳。這天道老爺,真是文人的保護神啊……
“非也……”南苑息搖了搖頭,“伯爺的要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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