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凄厲的慘聲在小村莊上空響起，八九蹲坐在門口，有些張地朝屋子里看去。

屋，小十被了子，泡在一個大大的鐵桶里，那鐵桶下面一團小火燃燒著，那鐵桶中的水呈現金黃，不時泛著一些氣泡。

“三匹野狼而已，你用拳腳就足以將它們打走，非要用真言之力。這下好了，傷及腑了吧！”謝三生沒好氣地說道，隨即扔出了一塊明的晶進鐵桶中，瞬間小十覺不那麼燙了，這才笑嘻嘻看著謝三生。

“娘說過，孩子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用拳腳，不發啊！”

謝三生扶額長嘆：“你娘走的時候你才三歲，教你這些東西做什麼？”

“娘親說當年要不是想辦法，爹爹你現在還守如玉的。”小十嘆口氣，“怕我跟著你以后娶不到媳婦，就讓我把這些話都記下來！”

“你娘……”謝三生張了張，半天說了一句，“是個有遠見的。”

說到這里，謝三生似乎在想著什麼，小十趴在鐵桶邊緣，小聲問道：“爹，你是想娘了？”

“胡說！為父是在定！”

“又不是做功課的時間，干嘛要定？”

“定才能認真地想你娘！”

小十翻了個白眼，隨后認真的說道：“爹，我想到我要發愿什麼戒了！你可以給我灌頂了。”

謝三生聞言，看了看小十，輕輕一笑：“戒？”

“嗯！”小十認真地點點頭，“發愿此生不離不棄李八九！”

謝三生看著小十，無奈道：“為父和你說過，我們這一道，在發愿持戒中修行，發愿越大，發愿越多，修持下能增進的修為就越強！”

“但是一旦破了修持，一的修為可就沒有了。”

“你眼下是第一戒，不認真想想？”

小十搖了搖頭。

“可是你才見八九一面啊！”

“好看！”

“可是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更好看的人。”

“那沒辦法了，誰讓我先見到李八九呢。順序很重要。”小十長嘆了一口氣，為外界那些更好看的人可惜了一句。

謝三生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不行！等你十八歲，我再為你灌頂戒，先想想別的。”

小十嘟嘟，對著屋外喊道：“八九，你聽到了。是我爹不讓我現在持戒，你等我到十八歲！”

門外傳來一聲腳踹在門上的聲音，房間謝三生和謝小十相視一笑。

“好小子，拿你爹當擋箭牌？”

“娘說的，對孩子，好聽的話要說，難做的事就要讓別人頂缸了。父子一場，你肯定不會跟我計較。”

“現在想想，我輸給你你娘也不冤。”

小十愜意地跑著藥湯，又說道：“八九和我說，外面的人修行都是要讀書的。爹，我們為什麼不用讀書？”

“誰說不用讀書，我們是用這里讀。”謝三生指了指心臟，說道：“修持就讀書的過程。我們的道理，是佛陀傳授的，不立文字，以咒代經，觀自佛，懂不懂？”

小十敷衍地點點頭，正要再說什麼時候，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小十以為是八九進來，正要往水里躲的時候，才發現是村長爺爺。

這村長爺爺正是之前和謝三生對談的老者，此刻他雙眼閉，但依然又金的芒從他的眼皮出來，與此同時，兩行淚從眼眶中流了下來。

謝三生大驚，直接上前，雙手縛，兩食指豎合，以兩拇指無名指之甲，手結不本印，口中快速念出一個古怪的發音，頓時一道芒從手印中向老者眉心，那老者眼中金消散，淚停止。

“上師，怎麼了？”謝三生問道。

老者緩緩開口：“我定觀未來佛，見寶山現世，佛沖天。”

“三生，去，去找。”

“那或許是，須彌山！”

……

陳了個懶腰，從臥室走出來。

早有守候的管事見到陳，連忙上前，恭敬道：“柳公子，您醒了？這就給您安排早膳，您是在院子里吃還是端到房里去？”

“去書房吧。”陳吩咐了一句，難得有個安穩的地方，沒準明天就要啟程，陳打算今日將《八仙得道傳》的后四回給寫出來。

以前只是每日更新的，斷章的好，就被做文人之恥；現在都開始周更了，也不知道會被說什麼。

他陳會是那樣的人嗎？

主觀上是不會的，只是鴻蒙之氣太，限制了發揮而已。

嗯，就是這樣！

陳邁步朝書房走去，突然聽到院子外面傳來破之聲，側目看去，只見不遠青氣沖天，陳站住腳步，詢問懷仁院的管事：“發生什麼事了？”

那管事剛剛吩咐完早膳， 聽到陳的詢問，又看了眼陳看向的方向，連忙說道：“回柳公子，是圣境爭斗。”

“圣境爭斗？什麼意思？”

那管事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柳公子之前城時不是經歷了我崔家設下的城題嗎？”

陳點點頭。

“其實就是為了應對這圣境爭斗，才有此一舉的。”

陳這才想起來，之前崔有度的確是說過，之所以設城題，是因為崔家有事要辦，才讓那些趁著春闈萬里行的學子知難而退。

“這圣境爭斗，就是爭奪圣境的名額。”那管事接著說道，“我崔家曾經為人族大義考慮，上了崔家的境。”

“但是境中的一些特殊道場更適合悟天道規則，所以圣堂許了我崔家十個境名額。其中七個是固定的，還有三個則是機的。”

“但是按照圣人家族之間的潛規則，顧及那圣境本就是我崔氏所有，往往不會來與我崔家競爭。但是今年，卻有一家要爭奪我崔家那三個機名額。”

“眼下正是對方與我家在做爭斗。柳公子放心，我崔家必然大獲全勝。”

陳想了想：“這爭斗，外人可以旁觀嗎？”

管事楞了一下，點了點頭：“公開比試，自然可以旁觀。”

陳笑道；“那我就要去看看，順便給崔家加油助威。”

管事聞言頓時大喜，連聲道謝，陳擺了擺手，朝著院外走去，隨口問道：“對了，是哪一家那麼不開眼，跑來搶崔家的名額啊。”

管事的嘆口氣：“兩個月前，一個自稱做‘楊威’的夫子，孤一人去了青州曲家，拜門求道，連敗了曲家三位夫子，將曲家的圣境名額奪走。”

青州曲家，和崔家類似，祖上也有過半圣，但圣隕千年，底蘊上比起崔家還差了一個檔次。

“半月前，那楊威又去州鄒家，同樣是連敗三位鄒家夫子，拿走了鄒家的圣境名額。”

鄒家，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家圣人，雖然早已圣隕，但鄒家在道上仍然是宗主級別，論家族勢力，幾乎和崔家等同了。

“七日前，楊威向我崔家發帖，要爭斗圣境名額。”

“不過這一次他下的戰帖，是天理！”

陳一愣：天理？

管事的左右看了一眼，小聲說道：“存天理，滅人。只是方家特有的拜帖。”

“那楊威，真正的份，是方家子弟！”

“方家！”陳一愣，與此同時，云思遙的影出現在陳的邊。

“師姐……”陳看著云思遙，云思遙點點頭：“方家不是為了奪名額。”

“老師先前砸了方家祖地，二師姐堵門死戰方家十八位大儒，鎮國王現警告方家半圣！”

“應該是方家整頓完了家風，現在開始反擊了。”

“他們的第一步，是要重塑方家圣族威嚴。”

“揚威！”

陳微微皺眉，不再說話，只是邁步朝院外走去。

如果是這樣，那這就不是別人家的熱鬧了。

想揚眉吐氣？

你打申請、寫報告了嗎？

沒有？

那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