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這方丈島上的眾妖，是修佛嗎？”趁著最開始那只水妖大圣去召喚同伴的時間，陳和海大圣攀談了一起。

海大圣的聲音慢條斯理，但是對陳極為敬重，緩緩說道：“若是其他人詢問，老一定會否認。既然是恩公，老不敢瞞。”

“是不是修佛老不知道，老等一眾方丈島水妖，從出生起，腦中就有這些道理存在，雖然修不出力量，卻讓我等視為信仰，不敢違背。”

“生來就有？”陳臉微變，想到了蝦徹淡，問道，“莫非是那些水妖腦中的莫名聲響？”

海大圣輕輕點頭：“正是。不過唯有我方丈島水妖聞聽那些聲音可以不影響，且甘之如飴。他們，不行……”

“這便是方丈島的特殊之。島上修行的眾妖，能清晰腦中傳音的教誨，但是島外眾妖，腦中雖有傳道之音，卻被遮掩，所以聽不清楚！”

“這麼說，以儒、道兩門來制這與生俱來的聲響是你們刻意散播出去的？”陳提出了一個猜測。

海大妖笑道：“看他們日夜被這聲響折磨，我等豈能袖手旁觀。”

“很早之前，先輩曾想將我們腦中聽到的容傳授給他們，讓他們如我們一般，心領新法，但無奈開不了口，布不了道！”

“后來發現儒道妙音可以制，喜不自勝。可是隨后又察覺到儒、道雖然能制那莫名聲響，可是卻不能深究，若是走上了儒、道的修行，那腦中的聲音就會猶如與儒、道辯經，更加激烈起來。”

“因此，先輩暗中引導這水域的水妖自行理解儒、道，不求甚解。甚至在有高人要來傳道時，安排人去胡攪蠻纏。”

陳聞言點點頭，算是搞明白這一片水域奇特現象，只是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說道：“方丈島既然找到了儒、道兩門破解的法子，那試沒試過當今佛門？”

海大圣臉上出意味深長的表，說道：“當然試過。不過……”

“都死了！”

“當今佛門的道理同我們繼承的道理雖然看上去大同小異，但是子上卻完全相悖。但凡真心愿意誦當今佛門經典的水妖，只要領會一神韻，神魂皆仿佛化作了一片戰場，最終神魂俱滅！”

“我等和佛門，不是一個路子。”

陳聽完，微微點頭，這麼看來，不僅不是一個路子，甚至頗為敵對才是。

隨后，陳又問道：“閣下可知道，‘方丈，神山現’中的神山到底是什麼嗎？”

海大圣似乎沉思了片刻，說道：“方丈的法度近萬年曾施展過三次，一次是圣堂的要求，一次是道宮的說法，最近一次乃是人族大玄麟皇的意愿，這三次都是以先祖信為憑。不過先祖只留下三件信，如今已經全部收回，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再次為恩公法。”

“法度施展時，方丈島將被挪移到不知何，我等也會陷昏睡。直到七日后，方丈歸來，我等才會蘇醒。因此，并未目睹神山。”

“不過，從先輩留下的典籍和最近一次麟皇尋訪的結果來看，并沒有什麼神山出現！”

“老親耳聽到麟皇說過，無因無果，天時未至！”

陳的眼中閃過一道明悟，無因無果，若果是神山現，那因想必就是落在了三藏真經之上。

就在此時，先前離去的水妖大圣返回，朝著海大圣合十一禮：“師兄，方丈山法度已經準備好了。”

海大圣點頭，沖著陳一禮：“恩公勿驚！”

說完，海大圣突然仰起頭，肚中鼓，隨即肚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出來一般，那東西猶如一個球，瞬間將海大聲的咽撐開，接著，海大圣張開，一個巨大的蛋從海大圣口中吐了出來。

而海大圣仿佛瞬間衰老，再也無力維持人形，重新化作了一只磨盤大小的海，背上斑痕累累，隨后那背中海化作一道紅的氣，飛了剛剛吐出的蛋之中，只剩下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殼。

“怎麼回事？”陳疑看向水妖大圣，水妖大圣輕輕搖頭，“此乃法度所需，恩公不必介懷。”

陳正要再問下去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咔”聲響起，只見那蛋出現了一條裂，很快裂蔓延到整個蛋殼，一只小小的腦袋猛然從蛋殼沖冒了出來。

一只小海！

只見那小海張口，快速地將那蛋殼吃完，形迅速長大，接著，那小海上芒一閃，竟然化作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一個頂著頭的小沙彌。

妖小沙彌沖著陳一禮：“恩公稍候，我去了！”

說完，小沙彌神輕松，背負雙手，向著島上走去。

陳順著小沙彌走的方向看去，只見島上各個位置都坐下了一名水妖，彼此坐下的位置似乎何有講究，明明是分散而坐，卻給陳一種連接在一起的覺。

小沙彌走到第一名水妖大圣面前，面目含笑，恭敬一禮，說道：“參德云比丘！”

話音落下，只見那第一位水妖大圣的后有淡淡金亮起，金中似乎有一位僧人虛影，對著小沙彌還禮。

小沙彌沒有停頓，又走向第二位水妖大圣，同樣含笑，施禮，說道：“參海云比丘！”

那第二位水妖大圣后同樣佛亮起，虛影浮現。

小沙彌繼續走到第三位水妖大圣面前，作與之前一般無二，口誦：“參善住比丘！”

到第四位時，說“參彌伽大士”、再下一位，又說道“參解長者”。

“參海幢比丘。”

“參休舍優婆夷。”

……

一共五十三位大圣，這小沙彌就一個個參拜過去，沒參一位，那一位背后都浮現金、虛影，而這方丈島的地面也開始微微震了起來。

陳心中一兩，他想到這小沙彌在做什麼了。

前世佛門有傳說，善財子求法，行歷諸地，先后向比丘、天、長者、佛母、菩薩等高深見識之人參拜請教，一地一法，一參得一悟，一共做出了五十三道參悟，證見真知。

正所謂：五十三參，參參見佛。

但陳腦中又是一閃念，這典故出自《華嚴經·法界品》，這個世界的佛門沒有啊！

上古佛門！

就在陳這麼閃念的功夫，妖小沙彌滿臉歡喜，行到島中一位置，安然坐了下來，雙手合十，朗朗自語道：“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癡！”

話音落下，整座方丈島猛然起來，只見泥土中一株株花朵破土而出，長出枝葉，結出花蕾，隨即花朵綻放。

那妖小沙彌參拜的五十三妖后的金猛然大放，此時若是有人站在遠向方丈島，就仿佛看到那方丈島周圍，一片片金花瓣綻放，瞬間在碧海上化作了一朵碩大的金蓮，而方丈島，正是金蓮的花芯。

接著，那金蓮瓣一片片合起來，就仿佛重新要化作花蕾一般。

當最后一片金蓮花瓣合攏，龐大的金蓮迅速小，直到化作了一朵普通的花朵大小，跟著一個浪頭打來，撲向金蓮花，可當浪頭落下時，那金蓮花突然消失了蹤影。

碧波萬頃，一無際。

那麼大的一座方丈島，就這麼消失了……

……

陳睜開眼時，正是明月升起。

“師姐……”陳下意識喊道，卻沒有回答，這才環視一圈，發現自己居然是在海底。

之所以才發現，是上有一層薄薄的金，似乎是一道避水咒法，再看看周圍，空無一人，不見云思遙和浪飛仙，就連獒靈靈與金瓜瓜也不見蹤影。

陳晃了晃腦袋，記憶中最后一個畫面是方丈島仿佛被什麼遮住了一般，瞬間由白晝變做了黑夜。在之后，就是眼前一黑，什麼也記不得了。

“先找到人再說吧。”陳心中想到，拿出了一枚生命竹葉，這是云思遙的，只是竹葉微微，表示云思遙就在這里；跟著陳又拿出了浪飛仙的生命竹葉，同樣也是這般的反應。

隨即，陳又查探了一番自己的神魂海，那三藏真經也是輕輕震，傳來的靈示大概歸納兩個字：到了！

陳深吸一口氣，眼下的況定然是和那方丈島的法度有關系，還是需要靜心思考一番對策才好。

他倒不擔心云思遙和浪飛仙的安全，他們倆不欺負別人就算好了，獒靈靈也不是好惹的，主要是金瓜瓜，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們待在一起。

就在此時，陳眉頭微皺，看向一個方向，只見陳目所及，一個白人在海底信步而來，遠遠見到陳，就笑呵呵傳音道：“這位仁兄，跟你打聽個事。”

“這上面的方丈島呢？”

說話間，白人已經距離陳不遠，口中繼續說道：“我還以為是沉了呢，結果搜到了海底都沒看見。”

“仁兄知道那方丈島去哪里了嗎？”

陳微微皺眉，他能應到對方的上散發著終于了六道主的回氣息，即便是在海底依然也遮掩不住。

跟著，陳眼睛一瞇，他看到金瓜瓜被那白人捆住了手腳，別在腰間。金瓜瓜雙眼閉，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那白人見陳的視線盯著自己腰間的金瓜瓜，哈哈一笑：“路上打了只蛙，相見就是有緣，請閣下吃一頓海底烤蛙怎麼樣？”

“在下謝三生，還未請教……”

“請教個”陳怒喝一聲，渾紅塵氣涌，武道真意迅速彌漫周……

紫筆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