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是自己的緣故,一種詭異的覺爬上江雪城的脊背。
要不要,放一點給別人試驗一下?
江雪城抿了抿,他目落在蘇晚已經完全潔的左手背上,目中閃現出幾分憂。
在昨天那種況下,蘇晚意識本就半昏半醒,喝他更是純屬意外。
但如果要江雪城另找一個人做此類試驗,江雪城只是聯想了一下,就皺起了眉頭,心底覺得無比嫌惡。
只因為對方是蘇晚,他才能夠接納這種況。
或許還是將這件事埋在心底比較好……
從小時候起,江雪城就約約覺得自己和常人有許多不同,比如出生時沒有心跳,五敏銳,愈合能力驚人……
只是這些不同,如果用醫學手段來檢查,又查不出的區別。
俗語有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可見人的排他有多麼強,江雪城并不想被當作什麼奇怪的試驗品,被放進科學實驗里。
正當江雪城出神之際,忽然聽到門外“篤篤篤”幾下,響起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江雪城眸中劃過一抹暗芒,他斂了斂神,朝外面輕聲道。
“請進。”
特護病房的門很快被推開,現出阿四高大的影。
阿四拎著兩份保溫盒,朝江雪城快步走來,他掃了一眼仍然安靜閉著眼的蘇晚,神不免有些凝重。
“爺,夫人一直這樣沒有變嗎?”
江雪城神淡淡,聲音低沉如水:“雖然還是睡著,但是算有些變化了,至溫已經正常。”
“那就好,說明夫人的癥狀是在轉好的。”
阿四聽到這個好消息,立即松了一口氣,他順手將兩份保溫盒放在桌子上,對江雪城恭敬地點了點頭。
“爺,這是芳姨熬得小米南瓜粥,還有一些清淡的藥膳,因為芳姨猜到您也沒吃,就都準備了兩人份。”
“阿四,代我謝謝芳姨,”江雪城微微頷首:“你要是有什麼急著忙的事,就先去公司吧。”
阿四聞言,訕訕地用手了后腦勺,其實他今天算是沾了,已經放假一天了。
“爺,我哪里有什麼要忙的啊?倒是你,你不知道公司那些老古董看你一天沒去公司,都急瘋了,他們不敢打給你,但我的電話已經被打得炸了。”
江雪城眼眸中閃過一犀利的,他冷哼一聲。
“告訴他們,就算我不在,他們也要各司其職,別了陣腳。”
聽到江雪城的吩咐,阿四鄭重地點了點頭,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爺,那我先走了,您千萬別著自己啊,芳姨準備的都是兩人份的。”
不怪阿四這麼心江雪城的吃飯問題,他家爺其實以前三餐很不規律,有段時間還鬧出過胃病,阿四不希江雪城再次舊疾復發。
病倒了一個還有人照顧,病倒了倆,那才真是忙死人。
看到阿四悄無聲息地退出了病房,江雪城心中一暖,其實說起阿四這個下屬,對于江雪城來說,可能還比江家老宅那堆人來得更親近。
江雪城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站起來了一眼窗外,外面雨飛揚,看來今天這場雨,要一直下到晚上了。
江雪城站會原來的位置,他了一下蘇晚的眉心,繼續思索先前那個問題。
他的眸閃了閃,忽然看到蘇晚的哆嗦了一下,似乎在呼喊什麼。
蘇晚這是要醒了?
江雪城心中驟然劃過一道驚喜,他俯下腰,想要聽清楚蘇晚在喃喃些什麼。
“雪……城……”
蘇晚的聲音又輕又縹緲,幸好江雪城耳力過人,能夠分辨出蘇晚的話語。
“爸……媽……別,別丟下我!”
蘇晚秀眉微蹙,迷迷糊糊地呼喊著,像是在做什麼噩夢, 江雪城角那抹弧度凝滯,他用手輕輕開蘇晚的眉。
“晚晚,我就在這里,我不會拋下你的。”
蘇晚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像是聽到了江雪城的許諾。
……
蘇晚置于一個浩大又空茫的夢境里,一開始夢里的畫面很溫馨,爸爸和媽媽都在,他們倆的面孔很年輕,是真正的郎才貌。
一家三口在海邊,小小的撒開腳丫,在海邊盡的奔跑著。
忽然之間,畫面驟然變化,一場盛大的風浪襲來,直接將爸爸媽媽吞噬到了海里。
蘇晚哭著喊著,漂泊在無盡的孤寂中,而腳下的水不知從什麼時候,變厚厚的冰塊,幾乎要將凍傷。
只剩下自己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蘇晚無助地抱自己的雙臂,忽然之間,有人擁抱住了,帶著最熾烈的溫度,隨著他飄揚在半空中,就這樣,彼此相依,漸漸化為一。
激靈一下,蘇晚睜開了眼,周圍黑了那麼久,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這樣亮的線。
蘇晚恍恍惚惚地眨了眨眼睛,正想仔細打量一番這是哪里,沒等清醒過來,一雙厚實的手臂牢牢地攬住了,將擁懷里。
蘇晚聞到那悉的清冷氣息,杏眸驀地圓睜,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出了對方的名字。
“雪城——”
江雪城霸道地勾著蘇晚的肩膀,用手了一下蘇晚的鼻尖。
“你總算舍得醒了!知道現在都幾點了嗎?”
聽到江雪城的話,蘇晚愣愣地搖了搖頭,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鼻翼間浮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蘇晚已經反應過來自己何地。
蘇晚眼前的視線逐漸清晰,看到江雪城有些泛青的眼瞼,心底驟然浮現出一難以遏制的心疼。
“讓你擔心了。”
蘇晚將頭靠在江雪城的肩膀上,聽到對方的心跳,嗓子有些發啞:“雪城,我以為自己死了。”
江雪城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晚,很多緒一閃而過,輕輕刮了一下秀氣的鼻梁。
“傻瓜,你會長命百歲的,而且就算是死,我也會陪著你,我的生命,永遠會比你多一天。”
聽到男人堅定的聲音,蘇晚的心底莫名一,吸了吸鼻子,過后,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的生命,永遠會比你多一天,因為希可以永遠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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