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村村主任,也就是村長,馬平安,這會兒正在辦公室里跟手下聊著工作的事,聽到外面吵吵嚷嚷,又聽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就讓保安去問了一下門口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保安還沒回來,就看到個漂亮又悉的孩兒站在門口沖他笑。
“馬校長好。”
馬平安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隨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池,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才喃喃出聲:“你……你是池?”
池含笑點頭。
馬平安這才終于接了這個事實:“來來,快進來,外面熱,別把你給曬黑了。”
池之所以把馬平安馬校長,而不是馬主任,是因為馬平安在當村主任之前其實是個老師,而且池在昌平小學念書的時候,他恰好是昌平小學的校長。
池小時候長得乖,學習又好,加上村里人口也不多,學校一個年級也就一個班,十多個人,所以馬平安對池自然是印象深刻。
“怎麼突然想著回來了?”馬平安手下給池倒了杯水。
池趕雙手接過道謝,并沒有急著說自己回來的原因。
馬平安不由得笑了:“你這孩子,從小就這麼懂規矩。”說著又轉頭對池后的袁歌道:“這小姑娘是你的助理?長得真清秀,對了,找對象沒?”
袁歌:“???”
袁歌一臉懵地看向池。
池也不太明白馬平安怎麼突然關心起袁歌來,不過還是替答了:“還沒,才剛畢業呢。”
“剛畢業?那太巧了!我兒子也剛畢業,也在江城,我覺得你們配的,要不找個機會認識認識?”
袁歌更加懵了。
“那個……馬主任,我這次是陪姐回來問點事的……”
馬平安一拍腦袋:“哦,對對對,你看我這腦子,一天到晚想著心我那臭小子,又把正事給忘了。”他說著拉了板凳坐到池對面:“什麼事,你說。”
池抿,開門見山道:“馬校長,我想了解一些我爸爸媽媽,還有我爺爺的事。”
馬平安臉上的笑容幾乎是瞬間收起:“你爸爸媽媽?怎麼突然想起關心他們的事了?我記得你爸媽在你剛出生就去了吧,這麼多年了……”
池直接道:“前段時間我小叔來找我,說給我留了封信,信里容跟我爸媽有關,可是他不小心把信給弄丟了,我這兩天又老做夢,夢到我爸媽,所以我想回來弄個清楚。”
馬平安皺了下眉,眼角下的褶子層層堆起。
“這……你爸媽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要不然你問問這村里老一輩的,或許他們能了解點什麼?”
池搖了搖頭。
村里的長輩們在以前就都問過了,得到的回答要麼就是不清楚,要麼就是跟說的一樣,爺爺就是工傷去世,爸爸媽媽則是路上出車禍。
“校長,我記得村里以前死了人,都是要拿著醫院開的死亡證明通到派出所進行死亡登記和戶口注銷,那醫院的死亡證明,派出所應該都會保留記錄的吧?”
馬平安立刻明白了的意思:“你想看你爸媽的死亡通知單?理論上應該是有保留的,可你也知道,這事過去都二十多年了,以前也沒有電子版的,想找的話可能不是那麼容易。”
池道:“沒關系,我這次請假回來,就是想搞清楚這件事的。”
馬平安見堅持,倒也沒有為難,只是勸了一句:“查自然是可以查的,不過,你記住一句話,人不要活在過去,你明白嗎?”
池心里了。
總覺得馬平安這話像是在暗示什麼,可仔細一看,馬平安臉上表又跟之前無異,讓忍不住又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按照昌平派出所這邊的規定,要查這種已經封存多年的資料,要麼得有上級給的調查書,要麼得村主任簽字證明。
所以池才沒有直接去派出所, 而是先來找馬平安。
拿著馬平安簽字的文件,池跟袁歌從村委會出來,直奔馬路對面的派出所,可還沒進派出所大門,就聽到一個悉的聲拉長了嗓門隔著兩條街住。
“……我的啊……你可算回來了!”
池:“……”
這大嗓門,這夸張的語氣,池不回頭都知道,來的人就是那位小嬸,杜蘭。
池跟杜蘭的關系其實并不好。
小時候住家時候,杜蘭就看不順眼,覺得偏心太多,后來去了,不得已在小叔家借住那一年,杜蘭更是覺得是個拖油瓶。
可這杜蘭是個聰明人。
不管在家怎麼怠慢欺辱池,只要出門或者有外人在,那絕對是裝得堪比親母,一口一個我們家,以至于村里其他人不但不覺得苛待池,甚至覺得對池比池月還好。
比如現在。
池一回頭,果然看到杜蘭揣著個籃子一路疾跑而來,又哭又笑,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后,直把袁歌都看得驚呆了。
“姐……這人是……”
“我小嬸。”
袁歌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親媽。”
池心里呵呵一聲。
下一秒,杜蘭就已經到了兩人跟前,臉上一層薄汗,著氣對池道:“,你怎麼回來也不先回家?我聽你三姨嬸說你回來,還以為是在哄我,哪想到竟然是真的!”
手不打笑臉人。
池跟相多年,早已習慣的虛偽,也早就學會了以同樣的虛偽應對:“這不是想著小嬸你在忙嘛。”
“不忙不忙,小月去江城讀書了,你小叔也沒回來,我一個人在家里有什麼可忙的?”杜蘭說著又趕把手里的籃子遞給池:“這麼熱的天,累不累,不,我這兒剛摘了幾個梨,你嘗嘗甜不甜?”
池低頭看了眼。
嗯,都快發霉了,也只有杜蘭士能睜著眼說是剛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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