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歌臉立刻就變了,張口想要爭執,卻被池攔住了。
池淡淡道:“小嬸,既然東西都放下了,我就先去那邊了。”
杜蘭看一眼,到底是顧忌著還有袁歌這個外人在,沒說什麼更難聽的話,只是順口說了句:“要不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這都大中午了。”
“不用了。”
池也沒跟多客氣,說完就直接拉著袁歌從家出來。
走出了好一會兒,袁歌才忍不住抱怨道:“姐,你這小嬸也過分了吧,別的不說,就你買那些牛都是幾千塊!”
更不要說那些營養品和保健品。
池搖頭,并未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此刻只想趕回家里,看看除了給小叔的那封信之外,還有沒有留下其他跟爸爸媽媽當年的死有關的線索。
池已經有四年多沒回來過,雖然家里的鎖還沒換,可掛在門上的銅鎖都已經生銹了,可見這幾年,小叔小嬸他們本就沒管過這里。
果然,推門之后,一長期沒住人的霉味撲面而來,墻上更是布滿了這種蜘蛛網,空氣里的灰塵嗆得袁歌直咳嗽。
“姐……要不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吧……”
池點點頭。
袁歌不在,倒是更自在,畢竟要找的東西,是跟父母當年的死有關,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只可惜池在屋里找了一個多小時,把當初留下的東西,幾乎都翻了一遍,還是沒能找到任何跟爸爸媽媽相關的。
唯一的收獲,也就是在柜下面,翻到一個舊相冊。
“咦,姐,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嗎?”
池正坐在窗邊翻著相冊,袁歌不知何時又進來了,探頭好奇地看著池。
池嗯了聲。
這會兒翻到的,正好是三歲那年過年,跟一起拍的照片。
“姐,你小時候也好漂亮。”
池看著相冊里已經發黃的照片,眼神也不變得溫而緬懷。
其實三歲大的孩子哪能看出什麼漂亮不漂亮,無非看大人會不會打扮。
池雖然從小就跟住在鄉下,但卻總能用一些簡單的布料,給制出很多漂亮又合的小姨服,把打扮得比很多城里孩子都漂亮致。
“咦姐,這是誰?這個男人好英俊,人也好……”
池驀地回神,迫不及待低頭看去。
然而映眼簾的卻并不是爸爸媽媽的照片,而是一張模糊的黑白照,一看就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拍的那種,照片里的男人人雖然神有些拘謹,可向彼此的眼神卻很溫。
池凝視著照片里的兩人,角不微微揚起,聲音也越發的溫。
“這是我爺爺。”
其實從來沒給看過這本相冊,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照片里的兩人,是年輕時候的爺爺。
“哇,姐你爺爺年輕時候也太帥了吧!還有,簡直比那些同時代的明星還更,難怪你這麼漂亮,原來家族基因就這麼強大!”
池盯著照片里的,眼角彎了彎。
……
眼看著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家里長期沒住人,池自然也不可能這會兒再去生火做飯,所以直接帶著袁歌去街上的小飯館,隨便點了點吃的。
下午又買了香燭紙錢,去了墳前祭祀。
的墳墓旁邊就是爺爺的墳墓,而池的爸爸媽媽,因為當初是在海城火化之后再運回來的,所以只有兩個骨灰盒,就埋在爺爺墳旁邊,墓碑也是不大的兩塊小方磚。
不過當年在池爸媽的墳邊種了棵柳樹,現如今已經長得高大茂盛,柳細垂,看著倒是別有一番風景。
袁歌跟在池后,遠遠看著池跪在爸爸媽媽的墳前,沉默地磕了三個頭。
不知道為什麼, 袁歌突然覺得心里有點發沉。
“好了,我們走吧。”
袁歌猛然回神,才發現池已經祭祀完,回到了車上,趕發車子,邊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回縣城吧。”
袁歌一愣:“這就回了?”
這比預期地快太多了吧,畢竟池請的是三天假,可這才第一天。
“先回酒店再說吧。”
池說完就閉上了眼,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是養神還是打算睡會兒,袁歌瞥著臉,覺確實神不太好,也就沒多問,直接開車回們昨晚下榻的云嶺酒店。
進酒店大廳的時候,袁歌特意看了眼前臺的方向,發現前臺那邊總共兩個人,可都不是昨晚接待們的那個人。
再看看門外那輛暗中跟了們倆一整天的小貨車,袁歌心里暗暗猜想,那個前臺應該是被傅總給調走了。
果然,晚飯的時候,袁歌假裝漫不經心去前臺問了下昨晚值班的那個人,前臺小姐答道:“您說的是方笑嗎?家里有點事,請了一周假,您找有事嗎?”
袁歌搖搖頭笑道:“沒什麼事,就是昨天跟聊了兩句,覺還投緣的,就順口問問。”
回到房間,袁歌正想問池要不要去樓下遛遛,結果一進門就聽見衛生間里傳來嘔吐的聲音。
袁歌急得立馬推門進去。
“姐,你怎麼了?”
池搖了搖頭,原本就不太好的臉,在昏黃的衛生巾燈映襯下,越發顯得蒼白:“沒事,可能不太習慣中午的飯菜,胃里有點不舒服。”
“那怎麼辦?要不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池擺擺手,邊倒了杯水漱口:“也沒多嚴重,吐出來應該就好了。”
袁歌想想道:“要不我還是下樓給我你買點胃藥吧,萬一晚上還是不舒服,至還能緩解一下不是?”
昌安畢竟只是個小縣城,到了晚上別說夜間送藥,就是開門營業的藥店都沒幾個,所以池想想還是同意了袁歌的話。
“那就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麻煩?”
袁歌見池看起來暫時沒什麼問題,立刻又穿上鞋下樓,買完藥回來路上,順手又給傅正驍發了條微信,匯報了一下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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