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傅家公館。
白加長林肯緩緩駛公館,最后在院門口的固定車位停下。車門打開,剛做完保養的秦姝神態慵懶,邊將鑰匙扔給迎面而來的管家,邊問道:“老爺子今天還沒回?”
管家畢恭畢敬道:“是的,老爺說預計要周五才能回來。”
秦姝哦了聲,不再跟他廢話,直接回到自己房間,剛剛換了居家的服下樓,就接到自己助理孟良打來的電話。
“夫人,姚萍聯系不上了!”
“姚萍?”秦姝皺著眉,一臉困:“誰是姚萍?”
“就是咱們安排在云嶺酒店那個前臺,您忘了?昨晚剛給您打過電話,說池跟那個助理回昌安縣了!”
秦姝這才恍然:“哦……是。”秦姝當然記得這個人,畢竟昨晚才給自己報了信,只是沒記住的名字而已:“你剛說什麼?聯系不上了?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們安排的人想聯系的時候,卻發現手機關機了,然后酒店經理那邊又說家里有事,直接請了一周的假。”
秦姝眉頭也皺得越發:“那家里你聯系過嗎?”
“家里本就沒人!”
秦姝瞇起眼:“你的意思是失蹤了?”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這次跟著池那個小助理,當傅當初親自安排在池邊的。”
秦姝若有所思:“你懷疑是傅正驍做的?”
孟良點點頭,因為除了傅正驍,他實在想不到其他還有誰會這麼做:“對了,還有個事。”他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那個蔣平的協警,是您安排的嗎?”
秦姝又是一愣:“蔣平?什麼蔣平?”
“您不記得?”孟良臉微微變了變:“這個人是當年在昌平村派出所,負責管理檔案那個協警,本來那事發生后第二年還是第三年,我就想辦法讓人把他從昌平村調走了,可誰知道今天池去查這事的時候,他巧又回去了……”
孟良頓了頓:“我還以為是您特意安排的。”
秦姝聽到這里時臉已經徹底變了:“當年的協警?當年那事我不是讓你理干凈,怎麼還冒出個協警來?”
孟良愣了愣:“他就是個管檔案的,我想著他應該也沒權利知道太多的,就……”
“閉!”秦姝已經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萬一他要是知道點什麼呢?”
孟良喏喏道:“就算他知道什麼,那也是空口無憑,當年的事不是已經理地連老爺也查不出證據嗎?”
“他不是查不出,是心虛,理虧,不敢查!”秦姝冷哼了聲,想起當年的事,眼底一片冰冷:“行了,你趕給我訂一趟去云城的機票,再安排好云城去昌安的車,越快越好。”
孟良愣住:“您要親自回去?”
“不親自回去,我怎麼可能放心?”秦姝淡淡道:“我故意把那小賤人引回去,引導查父母的死,是想利用這事讓跟傅正驍翻臉,跟傅家翻臉,可不是為了引火燒!”
孟良聲音低下去,不敢再反駁:“我明白了。”
說完剛要掛電話,秦姝忽然又想到一茬:“我記得傅正驍當初在池邊,安排的是三個人?算上醫院里躺著那個廢掉的,一個跟在池邊的,那應該還有一個?”
孟良一愣:“好像是的。您問這個是……”
“你去把剩下那個給我找來。”秦姝眼里閃過一道:“這個人,我有用。”
……
這一晚池睡得并不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從蔣爺爺那里聽到的那些話,了一直在心底最深的猜測或者疑,這一晚,再次夢見了爸爸媽媽。
但這次夢見的不再是那些七八糟的恨仇,夢見了年輕時候,剛剛墜河的爸爸媽媽。
喧鬧的小茶館里,一對年輕男相對而坐。
因為兩人容貌出, 加上一裝扮也是時髦考究,所以在整個茶館里顯得非常扎眼,不止遠靜靜佇立的池,茶館里其他人也都在打量著他們。
茶館里說話的人多,池又站得遠,所以哪怕耳力再好,也只能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卻聽不清他們談話的容。
忍不住走到兩人旁邊,想聽得更清楚一點,可沒想到,自己剛剛走近,爸爸池文華就忽然扭頭朝看過來:“小姑娘,你有什麼事……”
池這才明白,這次的夢跟以往不一樣。以往夢里的人是看不到自己的,可這次卻能!
池當即大囧,臉微紅倉促說道:“不是的,不好意思我認錯人……”
說完立刻就要扭離開,沒想到池文華卻住:“你等等。”
安然詫異:“文華,怎麼了?”
池文華看看安然,再看看池:“安然,你難道沒發現這孩跟你長得好像?簡直就像是親姐妹一樣!”
安然越發詫異:“真的嗎?”說完也扭頭看向池:“小姑娘,你能否轉過來一下?”
“……”
池心里莫名地酸,但還是緩緩轉過來。
“真的好像……”安然也驚了。
到底是親母,池跟安然的五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只不過年輕時的安然臉上略多了幾分銳氣,而池則相對更平和溫。
“小姑娘,你姓什麼?”
對上安然好奇中夾著幾分探尋的目,池心里像是被什麼狠狠了一把,恨不得立刻告訴他們,自己就是他們的兒……
可轉念一想,不過是個夢。
平復了下心,看了池文華一眼:“我姓池,池。”
安然跟池文華皆是一愣,彼此對視一眼。
“這麼巧,我也姓池……”
池文華的話還沒說完,安然卻突然拽住了池的手:“你到底是誰?”
池文華看到安然表不對勁,詫異問道:“怎麼了安然?”
安然沒說話,盯著池,再看看池文華——兩人的耳后,同樣的地方,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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