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回來了。”周從文笑呵呵的與柳小別招呼一聲。

“你是不是傻，我自己留在省城干什麼？”沒看見柳小別的人，只聽到的聲音，“你等我下，我換服就出去。”

這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讓周從文有些無奈，要不是看頗有幾分姿……

“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話題，多聊聊。”房東大嬸笑瞇瞇的看著周從文，眼神里滿滿都是丈母娘看婿的那種欣賞與喜歡。

周從文的臉沒有三室兩廳那麼大，他低下頭，用腳指頭摳著地面。

“走了！”柳小別很快出門，穿著熱、短袖，白花花的大差點沒閃瞎了周從文的眼睛。

這姑娘似乎比自己剛看見的時候好看了一點，難道是混了的原因？周從文笑了笑，他并不太在意。朋友再香，還能有做手香？

“你喜歡足球？”

“不喜歡，但春曉老板說你是數學家，我比較好奇的是這一點。”柳小別上下打量周從文，“幾天沒見，似乎神了。”

周從文怔了一下，柳小別怎麼和自己想的一樣。

“這幾天沒收急診患者，睡的比較好。”周從文馬上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急診患者的確太熬人了，最近幾天自己的運氣真心不錯。

“我媽還是老腦筋，你這種醫生就是看起來鮮，其實掙得、工作辛苦，每天不著家，瞎了眼睛才會嫁給你。”柳小別鄙夷的說道。

“頭部醫生的收還是很高的。”周從文實話實說。

“廢話，撿破爛能干到頭部，一兩年之就財務自由了。頭部，你也配。你就是江海市一個不流醫院的小醫生，別以為我年輕好騙，說什麼頭部。”柳小別鄙夷道。

周從文沉默。

“不過你是真敢花錢，五十萬的設備說買就買。你知道五十萬能買什麼麼？”柳小別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去帝都買房子。”

“啊？！”柳小別詫異，“你竟然有這麼準的眼？”

“你買了？”周從文更是詫異。

2002年，最簡單的投資方式就是買房子，幾乎是躺贏。

到時候穿著人字拖，拿著鑰匙板挨家挨戶收租子，那覺不要太好。

包租婆麼？周從文眼看柳小別。

“是啊，我前些年在國的時候買賣票掙了一些錢，在互聯網泡沫破之前退出來。

回家前在帝都、魔都買了幾套房子，剩下的錢準備再投市。”柳小別說道，“我的目標可是要為世界首富！”

“沒意思，不推薦。”

“切，說的跟你當過世界首富似的。”柳小別白了周從文一眼。

“沒有，但以人類這種靈長生的想象力，在2002年還不就那麼點？盡頭是瘋狂，除非能向上躍一步。”

周從文想說星辰大海，但還是把話題聊回來，“你也厲害，我沒想到你竟然給我買了一臺五十萬的機。”

“一人一半，我做生意從來都公平公正。”

“哦？那我能相信你麼？”

“別扯淡，我知道你想泡我。”柳小別一昂頭，修長的脖頸皮細膩潔白，像是一只驕傲的天鵝。夕下，白膩的皮反著金的芒，讓人怦然心。

周從文瞥了一眼，馬上收回目，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你買彩了？”

“沒買，我對這個不興趣，我倒是和春曉老板一樣對你比較興趣。話說數學家，當醫生沒意思，來幫我計算數據？”柳小別笑著說道。

“我只想當醫生。”

“出息。”

兩人來到春曉彩，老板正在打印彩票，周從文去招呼了一聲，隨后和柳小別找個地兒坐下。

柳小別拿著沒幾天就變得油膩膩的菜單一路海點。

“今天帶你的了。”

“謝謝。”

周從文也沒什麼好和柳小別說的，他四看，豎起耳朵聽，約聽到里屋的人聲里有王志泉的聲音傳出來。

當一名好醫生，耳聽八方是必須的。當年周從文為了練習聽診，足足用壞了3個聽診，外耳道都是老繭子。

心音都能辨別細微的區別，更別說聽出來王志泉的聲音。

“周醫生，今兒有空啊。”春曉老板笑瞇瞇的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張打印出來的彩票。

“你買的誰贏？”柳小別好奇的問道。

周從文沒理會柳小別，和春曉老板說道，“最近不算忙，還好趕上16進8最后一場比賽。”

“買韓國贏，周醫生要是再贏，他就是我這輩子的偶像。”

“隨便買，我也不肯定。”周從文瞥了一眼里屋，“春曉老板，里面正熱鬧？”

春曉老板也是一個妙人，瞬間到周從文話里面的意思，他小聲說道，“王志泉最近幾天手氣不好，輸了一萬多。”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周從文很欣賞的看了春曉老板一眼。

“周醫生，你有什麼打算？”春曉老板問道。

“沒什麼打算。”周從文淡淡說道，“就是試一試，不行的話我換別的路子。”

春曉老板的眼睛咕嚕嚕的在眼眶里面轉，他猶豫了一下，但沒有問什麼，若有所思。

有些話說得太明白不好，尤其和周醫生這種人說話，留三分都不夠，得留七分。

“你們打什麼啞謎呢？”柳小別問道。

“看球吧。”周從文也不多說，有些事就是個種子，能則，不能自己還有無數的辦法。

“周從文，你真買的韓國贏啊。我聽我媽說你收不高啊，為什麼這麼浪費。”柳小別疑問道。

但是的疑瞬間被端上來的烤串給打碎，擼串多香啊，比什麼不靠譜的數學家更有吸引力。

春曉老板拎來幾瓶冰鎮哈啤，也沒有接周從文的話，而是打開啤酒，開始說笑，就像是幾個球迷等待比賽一樣。

三人各有心事，周從文最是淡然，他偶爾會過春曉彩的門往里看，但王志泉一直沒出現。

很快，比賽開始，春曉彩里里外外瞬間張、熱鬧起來。

“我去……周從文，你開天眼了？”

當韓國隊隊員第N次把意大利球員鏟倒的時候，柳小別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