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周從文最嘆的是李慶華的氣運。

這人除了智商高、商高之外似乎氣運也特別好。后兩天，科平平靜靜，沒有急診患者。

周從文最喜歡不招急診的人，自此對李慶華印象大佳。他樂得清閑，雖然現在除了值班之外還要承擔起責任主治醫的義務，但和住院總比較起來總是好了很多。

兩天后，周從文一早來到李慶華的病房。

“我說主任，瓶該拔了。”

這是周從文每天都要和李慶華提的事兒，但前兩天都被李慶華拒絕。

為一名外科醫生，開手后瓶至要留3天，7天的也不見。后第一天周從文就要給李慶華拔管，他被嚇的想也不想就拒絕。

雖然片上看著肺臟全部張開，沒有和氣；雖然瓶的水柱已經不波，連腔的淡黃滲引出來的都很。

但是！

李慶華還是很小心的提出要保留管1-2天。

周從文也很無奈，這是多年形的習慣，一時半會肯定改不掉。

李慶華坐在床上，單間里有一臺電視機連著老舊的錄像機。他正在看自己的手錄像，見周從文進來，按下暫停鍵。

“從文，真的能拔？”

“主任，你……”周從文無奈的看著李慶華，“能不能專業一點，手你都看了八百多遍，片也做了一個，還不放心麼。”

李慶華不說話，用實際行表明自己的態度。周從文很是無奈，刀落在自己上才知道疼，可是分明沒事了麼。

“從文，你坐，我問你一件事。”

周從文坐在床邊，“怎麼了主任？”

“你應該有了腹案，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做才能手量超過人民醫院。”

“檢。”周從文淡淡說道。

“嗯？！”李慶華怔了一下，他還以為周從文要說通過醫生的圈子做一遍科普，然后再一層一層的擴散出去。

這麼做的好是有的，但問題在于特別慢。

沒想到周從文竟然說到了檢。

“集團公司幾十萬職工，是時候提高待遇，每年做一次檢了。”周從文很認真的說道，“這項業務各家醫院都沒開展呢。”

“檢篩出來有肺部小結節的患者，然后員來做手？”

周從文點了點頭。

這是一項系統工程，不像是說的這麼簡單。難點有很多，但他知道李慶華肯定能做到。

果然，說完之后李慶華沉默不語，眼睛里偶爾閃爍著芒。很顯然他在琢磨檢的可行，以及這塊蛋糕要如何分。

檢可是一大塊蛋糕，患者來了不能只查一個肺部ct吧，還要有采之類的檢查。背后涉及的利益有點大，李慶華知道自己必須仔細盤算，千萬別惹了誰，最后連肺部ct都做不上。

周從文把問題出去，能做到什麼程度要看李慶華的本事。

來到醫生辦公室，周從文忽然聽到了久違的平車聲。

因為不是晚上，所以他的心跳并沒有加速。

白天來急診和晚上來急診的概念不同，就像是一部驚悚片，在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看與在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看絕對是兩個概念。

轉出去，看了一眼患者，是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臉慘白，努力呼吸著。

氣啊，周從文徹底放了心。

今天是沈浪的班，他很自覺的去看患者。

收院，急診下腔閉式引流，先把命保住，都完后沈浪招呼患者家屬來醫生辦公室。

周從文坐在窗邊默默的看著沈浪。

這貨似乎已經從被《科幻世界》退稿的影里走出來，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寫。

就當是好吧，記得小時候管這種事兒陶冶，周從文一想到這四個字就忍不住笑。

“患者的況是這樣的……”沈浪滔滔不絕的和家屬講述了一遍況，聽的人是患者的母親，聽完后猶豫道，“孩子他爸在外地，還要幾個小時趕回來， 醫生，到時候還趕趟麼？”

沈浪也沒什麼辦法，“沒事，現在下了腔閉式引流，人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就怕回來的晚，已經肺子的破口已經長好了。”

“……”

患者母親明顯怔了一下，周從文心里樂開了一朵花。

還好你來得及時，要不然傷口就愈合了。這種老梗對周從文來講再悉不過，但在2002年還算是一個嶄新的梗。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患者肺部有肺大皰……”沈浪開始給患者母親講述肺大皰，主要說明自行愈合后再次破裂的可能很大。

患者母親拿不定主意，無論沈浪說的如何天花墜，最后還是要等孩子父親回來。

送走患者家屬，沈浪回來和周從文抱怨，“拿不了主意，還要聽這麼細。”

“正常，畢竟是兒子麼。”周從文微笑說道，“等下午孩子父親來你再說一遍。沈浪，你估計家里傾向于做手麼？”

沈浪怔了一下，他看著周從文，“李主任在住院，手……”

“咱倆做。”

“……”沈浪連忙搖頭，“不敢。”

剛說完，沈浪馬上覺得自己這句話似乎會引起周從文很不好的聯想，他擺了擺手想要往回找補。但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看著周從文，沈浪憋屈極了。

“哈哈哈，去忙吧，下午和患者家屬說明況，要是家里不放心想去人民醫院做也無所謂。”

沈浪連忙點頭，逃也似的跑去寫病歷。

午休過后，患者的父親終于姍姍來遲。

他穿著一筆的西裝，帶著金眼鏡，胳膊下夾著一個包，滿滿20世紀末、21世紀初所謂儒商的風采。

“請坐請坐。”沈浪終于見到正主，他習慣的和患者家屬先建立好信任，“您是趙哥吧，我給您講講孩子的況。”

患者父親臉上飄過一云，周從文覺得很古怪，左手轉的筆快了幾分，瞇起眼睛看著患者父親。

“叮咚~”系統不失時機的開始薅羊，周從文微微一笑，瞥了一眼系統任務繼續聽沈浪代病。

“趙哥，是這樣，趙楠診斷是右側自發氣……”

講述病，沈浪說的還算是標準，沒什麼錯誤。可是患者父親的臉……卻越來越差。

難道有什麼問題？

周從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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