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一個小時前喝過水，所以足足又等了幾個小時這才上臺。

換服進手室，周從文給李慶華搬了一把椅子在墻角讓他坐下。

“李主任，你這……剛做完手就要上臺？！”麻醉師詫異的問道。

今天的運氣不錯，能拉住會單腔通氣的劉偉，周從文覺得很開心。

“我就是來看看，和從文學習一下。”李慶華毫不掩飾的說道。

麻醉師劉偉一怔，看了一眼周從文，又看了一眼李慶華。

科的水似乎越來越深了，還是看明白的好，劉偉心里想到。

搬患者、擺位，麻醉消毒的前置程序都做完，周從文站在者的位置上開始手。

切開，止，鈍分離，單肺通氣進腔一氣呵。

“小周，第一次主刀？”械護士問道。

“算是吧。”周從文一邊做手一邊回答道。

“外科醫生都在手臺上開車，你呢？什麼風格？提前說說，我們好適應一下。”巡回護士站在周從文后看手，笑呵呵的開著玩笑。

“開車啊。”周從文淡淡說道，“弗伊德把無意識現象劃分為潛意識和前意識。特別是潛意識，它包括原始的本能沖和。”

“……”

手室里頓時安靜下來。

講講葷段子就得了，周從文張就是弗伊德，他是誰？能吃麼？

“一般外科醫生看著不張，其實比較擔心手會不會做呲，所以下意識中愿意跑黃腔。本能麼，呵呵，男人。”周從文冷笑一聲。

“那你呢？”巡回護士覺得周從文這個小家伙簡直太有意思了，笑問。

“我不會張，所以做手的時候一般不會開車、跑黃腔。”

“哈哈哈，吹了吧。”巡回護士笑道，“第一次主刀哦，我要是患者，我得張死。”

“還行。”周從文淡淡說道。

“小周，講個葷段子。”麻醉師劉偉見周從文已經找到了肺大皰，頓時輕松，覺得手做的還順利，便跟著起哄。

李慶華坐在角落里微笑看著手臺上的周從文，好奇的看著這個拉著自己過來擋槍子、收拾王發的年輕醫生。

“講個真事兒吧，我同學說的。”周從文說完，轉過頭，“李主任，刷手來打一槍。”

“這個葷段子太老。”巡回護士在后面說道。

“這個不是。”周從文見李慶華去刷手，便開始探查肺臟，“我一個同學在婦兒醫院，有個去生科看病的小伙子，要取，結果怎麼都取不出來。”

“不會吧。”

“他說生科給看的片子不和他胃口。”

“我去，這還挑剔？”劉偉哈哈一笑。

“我同學也沒辦法，給了他一個紙杯，讓他回家自己找辦法。”

“后來呢？”

“一個多小時后他回來，把紙杯去送檢。但人沒有，就在門口一直等我同學。”周從文探查完畢，只有一個肺大皰，手算是簡單中最簡單的那種。

“直線切割合。”周從文手要槍。

“為什麼？”械護士把直線切割合拍在周從文手里，順便問道。

取這類的事兒在手室算是小兒科，專業上的事兒本不能算是葷段子好不好。

周從文一邊把槍順進去，一邊說道，“等我同學出來，男人問道，送檢的樣本里有唾會不會影響檢查結果。”

這個笑話有點繞，但手室是什麼地兒，都是老司機，微微一怔后剎那之間笑聲四溢。

“小周，沒想到你有天賦啊！這就對了麼，板著臉干嘛，開開心心做手多好。”劉偉笑呵呵的說道，“以后請教授提前說，我來給你配臺。”

周從文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劉偉，點了點頭。

李慶華刷手回來穿服，見周從文已經在等他，便問道，“準備好了麼？ ”

“嗯。”

上臺，李慶華見直線切割合的位置完，切掉的肺大皰不多不，連方向都不用換一下。

他也不矯，上來就打槍，咔咔咔的聲音后一邊出槍，一面周從文出長鉗子。被切掉的肺大皰就在鉗子上，灰嗆嗆的。

“我下了。”

李慶華說完，轉下臺。

“李主任你也是，上來不到一分鐘，還穿件服。”巡回護士嘮叨道。

“答應患者家屬我要做最關鍵的步驟。”李慶華臉上掛著笑，心里卻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手簡單，可是周從文“喂”給自己的位置也太舒服了，難怪據說陳教授遇到疑難手非要找周從文來配臺。

這水平，剛剛的。

溫鹽水沖洗，脹肺檢查，關。

手做的飛快，而且還笑語歡聲。手室的麻醉師和護士都是行家里手，平時不說是不說的，但誰手做得好他們心里門清著呢。

平時一臺腔鏡切肺大皰的手，王發要多長時間？周從文用了多長時間？

劉偉看了一眼掛在門楣上的時鐘，遏制住心中的驚濤駭浪。周從文講了一個“笑話”，中間還等李主任上臺開槍。

就這，王發做一臺手的時間周從文能做三四臺。

差距大的已經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劉偉嘆了口氣，王發王主任了兩年，還是不住人家。

這個小周也是真古怪，王發的那種打普通的年輕人誰能扛得住？可他卻屁事沒有，還把手做到這種程度。

“ＵU看書ｗwｗ.uｕｋansｈｕ．com肺大皰給我，我拿去讓家屬看看。”李慶華戴上無菌手套，接過病理杯，又要了一柄止鉗子，緩慢走出手室。

這是給患者家屬面子，而且要表明自己上了臺。進手室前、做完手后都出門看看患者家屬，李慶華這種做派算是很穩健。

周從文合完畢，患者還沒醒過來。

“小周，你手做的太快，再有兩分鐘啊。”劉偉有些不好意思。

他本來做好打算，手結束的一瞬間患者蘇醒。這是麻醉師的本事，科風云變化，劉偉準備顯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可沒想到周從文看著手很穩，可做手的速度是真快，自己楞沒跟上。

“配合多了就好。”周從文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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