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何甜甜一路把人從房間趕到院子里,又從院子里趕到了院外!
最后,用力一關大門,將幾個漢特務關在了門外。
“我最后一遍告訴你們,想來搞我,那就拿出明確的證據,否則,這司就算打到機關長、打到憲兵隊,我也不怕!”
何甜甜隔著一道院門,恨聲喊道。
呂耀華:……麻蛋,須賀浩介你個蛋,平時對別人都慫了吧唧的,沒想到對上老子,你、你居然就起來了?
他的一個心腹,則有些擔心的嘀咕了一句,“呂哥,這次是不是咱們太過分了?老實人發起飆來,更可怕啊!”
他說這話,絕對不是想呂耀華的肺管子,他是真的擔心。
如果須賀浩介只有一個霓虹國人的份,呂耀華等一眾狗子也不會太害怕。
但,須賀浩介還有個佐叔叔啊。
聽說這位須賀佐跟影佐機關長是陸軍學院的同學,兩人還是袍澤,私底下的關系非常好。
另外,須賀佐在憲兵隊也頗有些關系。
反正吧,似這樣的“太君”,絕對是呂耀華一群漢走狗不能招惹的。
過去須賀浩介太窩囊了,而須賀佐對他似乎也沒有太過關照。
可是,人家叔侄兩個關起門來是個什麼關系,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兒。
不管怎樣,兩人都姓須賀。
這群漢以己度人,覺得換自己是須賀,雖然有個不的侄兒,自己也經常嫌棄他,甚至打罵他。
可是要是有外人(尤其是自家養的狗)欺負到侄子頭上,他們能把那人(那狗)的頭打爛!
呂耀華被連踢帶踹的轟出來,本來還十分氣惱,但聽到心腹的這句話,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應該、應該不會吧!”呂耀華自己都有些不確定。
但他還是的說:“老子、老子這是公事公辦,他、他老婆有嫌疑,我過來把帶回去問話又怎麼了?”
心腹翻了個白眼,暗自吐槽:得了吧,呂耀華,你就是看須賀浩介好欺負,這才——
還有什麼“把帶回去問話”?
有這麼帶人問話的嗎?
你命令兄弟們往里沖的時候,就差把人家須賀家給拆了。
哦,對了,還有須賀浩介的那個小崽子,直接被嚇得哇哇大哭。
老婆被抓,孩子被嚇得丟了魂兒,再窩囊的男人也忍不住啊。
須賀浩介再弱,到這種事兒,估計也要發。
……人家這是生生被呂耀華被出來的。
已經被到了絕路上,已經被得發了,隨后再跑去找叔叔告個狀?
呂耀華在行隊有些頭臉,可在鬼畜們眼中,他頂多就是一條狗。
等等,不對!
呂耀華好歹還有功勞,而且辦事能力也不差,鬼畜們就算要算賬,也不會真把他弄死。
但這件事肯定要有個人負責,而呂耀華也不是那種為了別人肯犧牲自己的人,否則,他也不會輕易叛變!
麻蛋,真要是出了事,這狗賊不會拿自己這群兄弟當替罪羊吧?
短短的時間里,呂耀華的幾個屬下就已經腦補了這許多。
就是呂耀華本人,其實也在盤算:如果須賀浩介真敢跑去找須賀佐告狀,霓虹國人怪罪下來,我就找幾個替死鬼!
這群自私自利、膽小怕死的漢們,還沒有被問罪呢,已經開始暗自想著如何甩鍋了。
至于什麼抓抗日分子,則被他們丟到了一旁。
何甜甜不知道門外發生的事,把人趕出去之后,臉上猶自帶著怒氣。
氣咻咻的回到堂屋,看到了眼神復雜的旗袍。
“浩介,我、我——”屈安妮囁嚅著,想要解釋兩句,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為真正的,不能說。
而瞞份,還險些連累了丈夫和孩子,十分愧疚。
早已做好為國家犧牲的準備,但不能自私的替丈夫孩子做決定。
須賀浩介雖然是個霓虹國人,而且當初屈安妮接他也是早有預謀,從一開始就想利用須賀浩介獲取報。
但,做了幾年的夫妻,兩人連孩子都有了,且期間須賀浩介對自己非常好。
而須賀浩介本人呢,也從未做過傷害過華國人的事兒,他就是個有些怯懦的普通霓虹男人。
屈安妮憎恨侵略者,特別是覺醒后,更加清楚自己的責任與使命。
可是,的上線兼領路人說得非常有道理: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一起對抗侵略者。
須賀浩介不是侵略者,他上沒有華國人的債,所以是可以團結的對象。
不是民族敵人,自己還利用了人家,兩個人還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好幾年,屈安妮對自己這個丈夫還是有的。
而就在剛才,向來弱的丈夫,居然為了不惜跟影機關的特務們杠。
屈安妮看得仔細,發現,丈夫雖然喊得大聲,也一副憤怒至極的模樣。
但“他”的手在微微發抖——他啊,果然還是那個膽小的男人,他明明心里懼怕那些特務,卻還是而出,保護了!
本就對丈夫愧疚,如今又多了一項激,屈安妮自己都說不清此時此刻的心。
“好了,沒事了,別怕!”
何甜甜急需找個安靜的地方去接劇本,并確定任務,隨意的擺擺手,將旗袍打發走:“快去看看孩子吧,另外,把家里也收拾收拾!”
“……好!”屈安妮低下頭,滿心的酸。
說不出太多的話,只能飛快的上了樓梯。
何甜甜目送旗袍離開,然后來到沙發旁,一屁坐了下來。
“小D,給我劇本!”
何甜甜用意識吩咐了一聲。
“好噠,親!”
小D同學還是萌萌噠的模樣。
不知為何,每每聽到小D同學裝萌賣乖,何甜甜就有種不好的預——
這次,不會又拿到什麼不好的劇本了吧。
小D同學飛快的將劇本灌輸給何甜甜,何甜甜快速的看完,心里只有一句話——MMP,我就知道是這樣!
人渣啊!
妥妥的人渣!
這個須賀浩介,啊呸,不是,是何浩天,絕對是個不亞于末世世界何嘯天的人渣。
這已經不是極品了,而是、而是讓人無法言喻的混蛋、沒底線。
原主何浩天,沒錯,他是個華國人,并不是什麼鬼畜。
但,確認他的民族、國籍,何甜甜卻并沒有太多的驚喜。
踏馬的,還不如是個霓虹國人呢。
雖然在戰爭時期,這個國家全員皆鬼畜,但偶爾也會有那麼一兩個良心發現的人類。
可原主呢,他辦的那些事兒,簡直比鬼畜更可恨。
何浩天老家是東北的,從小父母雙亡,四流浪漂泊。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 認識了從小跟父母來東北做生意的須賀浩介。
兩人年紀相仿,境遇卻天差地別。
何浩天就是個天生天養的小花子,而須賀浩介卻是霓虹富商家的小爺。
不過,須賀浩介的父母意外離世,須賀浩介也被山匪劫掠,最后淪落街頭,跟何浩天了朋友。
須賀浩介告訴了何浩天很多自己家的事兒,還教了他幾句日語。
何浩天那時還沒有什麼謀詭計,就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小霓虹崽子好糊弄,等他找到親人,自己就能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
但,就在何浩天陪著須賀浩介去尋親的路上,須賀浩介竟得了急癥,最后死在了破廟里。
何浩天心里覺得晦氣,覺得自己的富貴飛了。
可低頭看看須賀浩介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高,就連長相也有三四分相似。
何浩天忽然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須賀浩介死了,他爹娘也都不在了,我要說我是須賀浩介,應該也沒人揭穿啊!
須賀浩介可是說了,他們家沒有什麼親戚,但有個堂叔在華國當鬼畜,聽說還有地位。
而須賀浩介這次想出山海關去魔都,就是為了投奔這個叔叔。
關系不是非常近的堂叔,只是小時候見過須賀浩介一面,還是個有份的人……
何浩天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計劃可行——代替須賀浩介,跟著鬼畜叔叔過上好日子!
何浩天心中有了計劃,便一把火把須賀浩介的尸燒了,將骨灰埋在了后山。
然后,他拿著須賀浩介的份證明,以及須賀佐寫來的信,一路趕赴魔都。
“難怪何浩天不敢在影機關耀武揚威呢,因為他是個西貝貨啊!”
看到這里,何甜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也正是因為自己心虛,何浩天找到須賀佐后,本不敢跟這位鬼畜叔叔太過親近。
他就怕自己跟對方接太多,會讓人家看出破綻。
一旦了餡兒,他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啊。
畢竟,何浩天連日語都不會,頂多就會幾句日常用語。
雖然他找到了一個借口:從小就跟著父母來到了華國,常年說華國語言,時間久了,就把日語給忘了。
這話,真心沒有多可信度。
母語母語,什麼母語,那就是植于記憶深的東西。
這個怎麼能夠輕易忘記呢。
就算年紀小,會忘記一些,但也絕對不是何浩天這種模樣。
不過,不知道須賀佐好糊弄,還是人家本就不在乎這麼一個便宜侄子,須賀佐并沒有太過計較。
看了何浩天隨攜帶的份證明和信,便認下了這個侄子,然后給他在影機關安排了一份工作。
何浩天覺察到須賀佐對自己的漫不經心,他本就心虛,來到影機關后愈發手腳。
明明頂著霓虹國人的份,卻天天低眉順目,連那些漢走狗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何浩天在影機關過得窩囊,但他到底是霓虹國人,而且還是影機關的人。
在外人眼中,他就是個有些權勢的鬼畜。
比如曾經是果黨特工的屈安妮。
屈安妮原本是上進學生,為了報效祖國,參加了果黨的青訓班,為了一名特工。
影機關那時剛剛立,卻對果黨、紅黨、進步人士等抗日力量造了極大的危害。
果黨軍統命人打影機關的部,卻被中統的叛徒甄別了出來,幾名特工或是慘死在酷刑之下,或是實在熬不住做了叛徒。
直接打不太現實,果黨便想了其他的辦法,用人計搞滲。
須賀浩介這個人,就進到了軍統的考察名單。
最后,軍統高層決定,選派一名特工想辦法靠近須賀浩介,然后通過須賀浩介搞報。
屈安妮被選中,想辦法偶遇何浩天,跟他了人。
何浩天雖然在影機關不重視,但他到底是這個圈子里的人,多會接到一些報。
屈安妮果然從他手中得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消息。
軍統嘗到了甜頭,便進一步作出指示,讓屈安妮嫁給何浩天,如此便能更多更快捷的弄到報。
屈安妮聽從上峰的指令,嫁給了何浩天,并利用須賀太太的份,開始接影機關的漢及其家屬。
如此,屈安妮順利弄到了更多的報。
但軍統行事,向來狠厲,還充斥著腐敗、權利等等私。
有一次,屈安妮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來的一名“大人”。
事后才得知,他居然不是抗日英雄,而只是一個富家紈绔。
他在魔都被抓,不是為國為民,而是因為一個際花而跟人爭風吃醋……
就是這麼一個吃喝嫖賭的紈绔,屈安妮的好幾個戰友都慘死當場。
這件事,對于屈安妮的沖擊很大,不有些迷茫——這真是要的報效國家?
為了這樣一個糜爛的組織,不顧生死、犧牲了終幸福,到底值不值得?
隨后,屈安妮在一次危險的任務中,被上峰拋棄,卻被紅黨的同志救下。
屈安妮讀到了《共產黨宣言》,親到了紅黨的赤誠、坦、無畏與甘于犧牲!
其實,不說別的,單是同為特工,果黨講究為了任務不擇手段。
而紅黨卻有自己的底線與堅持:不、不搞暗殺。
他們不會為了所謂的任務,就讓人去犧牲!
的思想徹底發生了轉變,加了紅黨。
從一名單純的果黨特工,變了雙料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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