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琛想到什麼,不問,“可可,你是不是開天眼的時候就看到了?”
蘇可可唔了一聲。
“是……那天晚上?”
蘇可可頓了頓,又唔了一聲。
秦墨琛雖然歡喜,但也一點兒小懊惱,“如果那天晚上我能忍住不你……”
“可可,以后幾個月要辛苦你了。”秦墨琛握住蘇可可的手,一顆心因為眼前的人變得無比。
明知道會懷孕,那天晚上卻還縱著他胡來,這樣一個小丫頭,如何不讓人疼到骨子里。
蘇可可的心其實有些復雜,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還沒有做好當一個母親的準備。不過既然有了這個意外,那就盡快地適應自己的新角。
“琛琛,雖然做了措施還懷孕的幾率很小,但這個意外咱們以前討論過,所以也就……還好吧,我剛開始是有些不知所措,但現在是歡喜多過忐忑的。
嘿嘿,反正要休學幫你渡死劫,湊到一塊也省事兒。
對了,不準因為我懷孕了就小瞧我,肚子里的寶寶很乖,一點兒不鬧騰,我照樣驅邪抓鬼。
在死劫之前,你不準離開我的視線,聽到沒?”
秦墨琛連連點頭,一臉縱容地道:“都聽秦太太的。”
~
知道老婆懷孕之后,秦墨琛時常開小差,關注老婆向,生怕把人熱著了冷著了著了,一日三餐絕不允許老婆手,都是他親自下廚,變著花樣做好吃的。
吳宗柏隔三差五就要送幾大包補品過來,程瑞也經常搬來各種儀過來給蘇可可做檢查。
“可可,回小橋流水吧,這里條件太簡陋。師父和曾爺爺,我們可以一塊接過去。”秦墨琛建議道。
雖然桃花山新建了茅草屋之后,條件已經不算簡陋,但畢竟在山上,很多時候都不太方便,譬如山上的人每隔幾天就得去桃花鎮采辦食材和生活用品。
蘇可可猶豫了幾秒鐘才道:“那我問問師父和曾爺爺的意見。”
秦墨琛淡笑:“他們肯定答應。”
蘇牧聽到之后果然答應得很痛快,“不破不立,桃花山太安全了,不離開這個范圍,秦小子的死劫就會一直拖著不來。
死劫拖久了容易生變。如今有我們三個護著他,不如早點兒應了這死劫。”
曾老也道:“死劫來的前幾天會有預兆。那個時候我們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小秦,應該不會有事。”
這個時候大家都想得很好,就連秦墨琛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問題,可誰也沒想到,幾天之后,居然是秦墨琛自己離開了他們。
蘇可可看到秦墨琛留的紙條后,氣炸了,胃里翻滾,干嘔不止。
“別氣別氣,別把氣壞了!”蘇牧心疼得不行。
曾老道:“死劫還沒到,到的話三天之必定有征兆,所以蘇丫頭不用這麼擔心。”
蘇可可又看了看秦墨琛發的紙條,眉頭皺。
“曾爺爺,這幾天當真不會出現死劫?”
曾老語氣肯定:“不會。”
“若是他這一趟出去超過三天了呢?”蘇可可接著又問。
曾老沉默了片刻,緩緩搖頭,“超過三天便不好說了。”
蘇牧努力不讓自己的表看起來太嚴肅,故作輕松地道:“秦小子帶走了自己的背包,那包里有我和老曾塞給他的寶貝,他知道自己的況,不會來。”
蘇可可了手中的紙條,驀然起,“我要去找他!”
蘇牧知道自己徒弟啥格,也不勸了,反問道:“他只說自己有點私事要理,沒說去哪兒,你上哪兒找人?而且這死小子居然還敢關機,想問都沒問。”
“我知道。”蘇可可低聲道:“今天是他故友的忌日,他應該是去看那位故友了。”
每年的這一天,秦墨琛都會去祭拜蔣俊,但之前的幾次祭拜,蘇可可的行程與這一天完錯開,從來沒有跟著叔一起去過。
秦墨琛如果主提出來,蘇可可說什麼都會跟著一起去祭拜他的這位生前好友。
可是,沒有。
其實,蘇可可若是自己請假也要跟著去,秦墨琛應該會帶著,只是,蘇可可明白那個時候老男人的心。
老男人不想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不想做什麼,蘇可可就不強迫他。愿意縱著他。
蘇牧立馬道:“既然徒弟你知道地方,那我們就一起去找這不辭而別的死……臭小子。”
大概是覺得死小子晦氣,小老頭中途立馬換了個詞。
蘇可可著兩人,悶聲道:“我不知道叔的那位故友葬在哪兒。”
兩個老頭:……
那前面說那麼多說了個啥?
“我確實不知道,因為我沒問過他,不過,有人知道。”蘇可可立馬翻出手機通訊錄,找到了那人的名字。
白月湘接到蘇可可的電話時有些意外,聽到這個問題時更意外,“秦墨琛沒告訴你?”
剛問完,便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了別的。
若是以前,白月湘聽到這話大概會生出那麼一扭曲的優越,畢竟這種事秦墨琛連自己的妻子都沒說,哪怕是痛苦的過往,也只是和秦墨琛兩人的過往,沒有第三個人介,但后來發生了那麼多事,白月湘完全看開了。
現在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反而有些心疼蘇可可,很想譴責秦墨琛。
蘇可可笑了笑,主把話題拉了回來,“蔣俊和薛宇的事我都知道,至于蔣俊的墳在哪兒,是我故意不想問的,我如果問,他會告訴我。”
白月湘一怔,也笑了起來,“這樣就好。當年蔣俊死后,尸被他家人接回去葬在了老家。地點在……”
說完之后,白月湘遲疑地道:“蘇可可,我跟你一起去吧。這些年,我一直都沒敢去看他。”
……
秦墨琛穿著便服,一個人來了這窮鄉僻野。
他又來看老戰友了。
只是這一次,提前了半天。
想到兩天前看到的那條短信的落款名,男人雙眼暗沉,幽黑平靜,但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突然間,天地變。
頭頂烏云布,空中轟隆隆地響了幾聲悶雷,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但砸了一陣后就沒了。
天空依舊暗沉,烏云不散,清晨宛若黃昏。
秦墨琛站在鄉村田地里的那座孤墳前,目落在墓碑上,幾顆水珠從他額間一直到下頜,然后墜了地面。
他站著,許久都沒有,直到后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秦墨琛轉,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眼里布滿了冰霜,“……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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