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穎抿了抿,“師兄明知故問,這次本來是冷師姐親自帶隊,可你卻主攬下這任務,難道不是為了借機見一見……老朋友?”
殷離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避潘穎的問題,“你說的原因也有,但并不是主要原因,現在風水界什麼局勢,你我都清楚。這次的風水切磋大會之后,風水界應該會有不小的變。”
潘穎怔了怔,點點頭,“師兄,我明白了。”
一直都知道,師兄不是那種兒長的人。
這個人似乎天生缺一談的筋,潘穎完全無法想象,師兄如果墜河,會是什麼模樣。
后來,師兄對蘇可可的態度明顯與眾不同,那時候也會想,師兄對蘇可可的究竟是哪一種。
男之嗎?
但凡男的這種,最后都似乎會歸為占有,喜歡一個人的話,誰又不想占有呢?
可是,師兄從未想過要從蘇可可這里得到什麼,只要能和蘇可可一起并肩作戰,他就會十分歡喜。這種覺,大概是除蘇可可以外的任何人都給不了的。
因為,們不夠優秀。
這是嗎?
或許是,只不過師兄的這一份喜歡沒有別人那麼濃烈,也過于理智。它有屬于自己的味道,淺淺淡淡的,喝多了不會醉,卻會沉溺于這種恰到好的滋味。
潘穎想,這樣好的,如果注定改變不了什麼,那就維持現狀,大家各自安好。
其實對師兄的也有些復雜,喜歡師兄,但并不是男之間的那種喜歡,后來琢磨著,這大概是一種類似于對偶像的崇拜,因為從小欽佩師兄,一直以師兄為榜樣,師兄活了心目中最想為的樣子。
所以,看著師兄開心,就很開心,他不高興,也會不高興。
想看著他越來越好,繼續喜歡他,崇拜他,但卻不會越雷池一步。
因為,有的人,遠遠看著就很好。
正失神,潘穎察覺到一道悉的目打來,立馬過去,發現正中席位上,已經是姬家主的蘇可可朝這邊看了過來。
都能到對方的目,師兄自然也能。
但是,旁邊那人卻明顯停頓了許久才回過去。
然后,遠遠地,那人勾笑了笑,出一對好看的小酒窩。
已經是兩個孩子母親的蘇可可,仿佛還是多年前那個認真嚴肅中著一呆萌的小孩。
有的人似乎永遠都不會變,因為永遠樂觀,永遠面向。
殷離也微微勾了勾角。
兩人對視片刻,然后,默契地各自移開目。
殷離的心似乎有那麼一兩秒鐘變得很好,但很快就沉寂了下來,他著前方,忽地低聲道:“等再過兩年,時機差不多的時候,我會讓師姐把掌門的位置傳給我。”
潘穎一愣,也不知這話是對自己說,還是師兄在自言自語。
不過,師兄這就要接任掌門了嗎?
不用師兄說,也知道,泠冷師姐早就有傳位的想法,殷家最混的那個時候,師姐擔任掌門是最好的選擇,雖然師姐和師兄都是殷家直系子孫,但那時的師兄還太稚,而師姐雖為流之輩,但平時登記冊的貢獻值很多,閱歷資歷都有,比師兄更有號召力。
可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兄在門中威信越來越高,人也愈發穩重,儼然已經為殷家僅次于掌門最有話語權的人,師姐如果把掌門的位置傳給他,門中基本不會有反對的聲音。
只是……
潘穎微微皺眉盯著這個男人。
師兄本就熱風水玄學,本又是個寡淡的人,如果以后掌管殷家,師兄怕是會把畢生力都傾注在這里面。
但很快,潘穎便釋然一笑。
如果以后能遇到喜歡的人,那就和喜歡的人一起在殷家貢獻一份力量,如果這輩子都遇不到,那正好陪著師兄,當師兄最默契的搭檔,或者下屬,怎麼都好過他一個人孤獨終老。
~
等各玄門長老和弟子都歸了位,這場由姬家舉辦的風水切磋大會終于拉開了序幕。
場地正中,姬家家主姬憲澹和主母蘇牧臻居首位,蘇可可秦墨琛還有秦駿昌位于旁側,蘇牧、曾老、莊和莫瑾漓,以及莊晨輝莊晨曦等人隨其后。
不止這些,那些往年只有逢年過節才會來姬家村的姬家后輩們也全都來了。雖然是圈外人,但他們是姬家的一員,有必要站在這里!
一眼去,姬家陣營的氣勢竟不輸任何一個玄門世家。
時間一到,蘇牧臻沖蘇牧點點頭。
蘇牧登臺,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瞧見遠一人朝這邊飛奔而來。
金無言來了個急剎車,叉著腰道:“哎喲喂,趕上了,可算趕上了!”
陶氣呼呼地跟在后面,大一口氣,“師父,您跑、跑得真快!”
“你個死小子,再不快點兒就錯過了。”金無言假模假樣地踹陶一腳,沖眾人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我這徒兒資質太差,走點兒路就上氣不接下氣,所以耽誤了點兒時間。”
鐘家帶隊長老瞧了一眼那沒什麼競爭力的陶,優越頓生,打趣道:“金道長?好久不見,您現在還是這一個弟子?”
金無言大咧咧一笑,“可不是麼,我那道觀太小,也放不下第二個弟子了。”
這時,不知哪個小門派的掌門嗤笑一聲,“我看是招不到弟子吧。聽說金道長收的這位弟子還是清派一個犯了事兒被逐出去的外門弟子。”
這話一出,清派隊伍中有人跟著嗤笑。
陶臉不太好,他想反駁,但考慮到什麼,還是忍住了。
沒等其他人繼續奚落或打趣,臺上的蘇牧已經冷冷掃視一周,朝金無言一拱手,態度十分客氣,“金老弟,這邊座吧。”
“唉唉,好嘞。徒兒,走了。”
師徒倆的座位就設在姬家旁邊,眾人頓時明白,這不知道哪個小道觀的師徒倆是姬家罩著的人。
眾人不屑,不過是當初及時報了個信,這才抱到了姬家大。
各玄門都出了力,這份恩憑什麼只算到金無言師徒二人上?
不過,這金無言現在帶徒兒來,他們也就是多了一個沒啥能力的競爭者,還不至于小氣到連個參加名額都不給。
而且,看這師徒二人傻乎乎的模樣,大概就是來湊熱鬧的。
對于四面八方打來的各種目,金無言全當未見,一張娃娃臉笑了朵花兒,還真像是厚著臉皮來湊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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