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了！秒了！

天哪！天哪！

容傾心裡的背景曲直接‘由義勇軍進行曲’，變了今天是個好日子。

今天是個好日子呀！吉祥的事兒都有我，好日子……

當裡個當，當裡個當……噹噹到一半兒，接到湛王視線，一切戛然而止，就剩二字兒——完了！

小臉兒繃，彎起的眉眼拉平，上揚的角抿。

這個時候該作何反應？心裡開始波濤翻涌，七八糟的雜念一涌而出……

若是個不經人事的也就罷了。管他是秒速，還是速，只要滿臉答答，迷糊糊的自然就過去了。

可關鍵不是呀！在房事上，理論知識，通。實踐姿勢，懂。

如此，裝糊塗都裝不過去呀！因爲，湛王知道很懂。曾經可是評論過他技差呢！

想著，容傾不覺咽口水。其實，這次真不嫌他時間短，反而很高興。畢竟，今天可是累慘了，湛王能速戰速決，可是求之不得。

可是，這話就算是真話湛王也絕對不喜歡聽吧！畢竟，相比你的心，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能力。

如此，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安？就說，猴子還有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何況這事兒了，正常，正常！

就說，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的，或者，人在江湖啊飄哪有不挨刀。也許，應該直接了當的說，讓你前幾次使勁兒折騰，折騰，折騰，這下好了！了吧！秒了吧！能的你，有本事再來一次。

這挑釁的念頭突然而出，容傾一個得瑟一個激靈，相互替，那酸爽，抖的興著。

不過，男人秒了，這個時候任何安都有可能會被誤解爲譏笑吧！所以，不能安，不能安！

要不？直接翻白眼暈倒？或者說，或者說……

想著，糾結著，吃飽的小肚兒，疲憊的，給了一個乾脆決定——睡著了！

看著躺在他下，就這麼沒心沒肺睡過去的人。湛王那臉黑的能滴出墨水來！

娶了個不著調的人，連帶房都變得這麼……湛王麪皮繃，怒！

極好！繼技差之後，他在時間上又創了一個記錄。

想著，臉越發難看。狠狠看了容傾一眼，湛王心裡裝載著千百種切了，剁了的念頭。從牀上下來，擡腳往洗浴間走去。

馨園

“娘，安安今天嫁人了。嫁給了一個有才華，有樣貌，有權勢，也有脾氣的男人。安安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好過，而我怕是護不住。”

“那個男人的份在哪裡擺著，縱然是安安被他欺負了，我也不能手去揍他。所以，若是有可能，你記得護著點兒。”真若有靈，就經常去雲珟面前飄飄——這念頭在容逸柏腦裡過了過。

“咳……”輕咳一聲下，看著眼前的牌位，淺笑，略顯無奈，“大概是跟安安一起待的有些久了，一些奇怪的念頭不覺就冒出來了。娘不要見怪。”

手倒一杯清茶放在牌位前，再爲自己倒一杯，輕抿一口，隨意說著，“安安才嫁人，纔是第一天不在家。我發現，我已經有些想了。這算不算一種依賴？就如娘剛離世時一樣，總是不斷想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不過，總歸是要嫁人的，等時間長久，不在邊的日子我慢慢會習慣的。就如娘永遠的離開一樣。”

“只是，安安出嫁了，我忽然不知道該忙些什麼了。心裡有些空的。覺院子大了，時間也多了，對湛王爺……”容逸柏說著，頓住。

“對湛王爺如何？”

一個聲音傳來，容逸柏隨著擡眸，鍾離那高大的影映眼簾。

容逸柏眉頭微揚，顯然對於鍾離的出現有一些意外。

起，拱手，“王爺！”

“嗯！”

“王爺請坐！”

鍾離點頭，在容逸柏對面坐下，拿過茶杯，親斟一杯茶放在牌位前，一種敬重。

“多謝王爺！”

“只是小事。當初若非你母親，本王恐怕本不會來到這個世上。”

“能救到王爺和娘娘，家母定然也十分高興。”

“嗯，你母親是個善良的人……”鍾離說著微微一頓，道，“跟容傾一樣。”

聞言，容逸柏神微，眼底劃過什麼，而後沒無蹤，溫和一笑，“只是，比起母親的端莊和，傾兒這點兒卻是完全相反了。”

鍾離聽言，看了容逸柏一眼，亦是一笑，“這倒是，容傾發起狠了來，還是嗆人的。”

當初在山谷下，容傾狠掐他傷口的那種痛，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或許就是因爲這樣，每每想到容傾，總是有苦笑不得之。

“不知道容九這會兒在做什麼？”

鍾離一言出，容逸柏拿著杯子的手頓住，大婚之夜能做什麼？這話題，忌了！鍾離有些故意了。目的是什麼？一時猜不。

容逸柏抿一口茶水，自然轉移話題，“湛王已大婚，王爺預備何時離開？”

“後天！”

“提前預祝王爺一路順風。”

“多謝！”

兩個男人相對而坐，有一搭沒一搭的，天南地北的聊著！偶爾提到容傾，搖頭笑笑。

隨聊結束，也未聊到什麼重點。鍾離晚上過來，好像就是爲了跟容逸柏說那些有的沒的。

顧家

容傾大婚，湛王親迎，皇親國戚俱到，那一路紅妝，那滿溢的榮華與錦繡。引人羨豔。而落在顧婷的眼中，卻是分外的刺眼。

若是顧家沒發生這麼多事兒，最多也就是腹誹幾句，而後嗤之以鼻。可是現在，在作爲落寞悽慘的時候，容傾真真實實了大元王朝的尊貴的湛王妃！

那一種落差，那**的對比，刺的顧婷心口憋悶的不過氣來。

把顧家禍害這樣，就那樣心安理得，高高興興的去那榮華富貴了。顧婷心裡被深深的埋了一個刺兒。

縱然，歸結底最先挑起事端，引來禍事的是顧大，可那又如何呢？因爲，不管怎麼樣顧家會變這樣，都跟容傾不了關係。

“小……小姐！”小丫頭看到顧婷臉上那一抹戾，不由瑟了一下。

“什麼事兒？”顧婷轉頭，聲音沉沉，壞心清晰可見。

也是！顧府發生這麼多事兒，誰還能笑逐開，繼續溫似水呢！

小丫頭垂首，趕道，“想見小姐，讓奴婢過來……”小丫頭的話還未說完。

“又要見我做什麼？”

“這……這個，奴婢不知！”

不管顧大再不願，明日也將要被送回王家去。

從事發之後，顧大就被完全的足了，被關在自己的院子中，絕不容許邁出一步。

顧大也曾經暴躁過，可是，得到的卻是更嚴厲的罰——顧振的休書！

暈了，懵了，哭了，罵了，也求了。最後都未激起任何風浪。沒有人來安，也沒有人同。除了顧廷煜過來一次，讓不要再鬧以外。顧振，顧廷燦包括顧婷，三人均未過面。

就算顧大每日要丫頭來找顧婷幾次，顧婷也是一點兒去探的意思都沒有。

而這次，大概也是同樣吧！小丫頭暗想：小姐還是不會去吧！

顧家這樣，大小姐以後的親事怕是艱難了。如此，怕是惱上大了。小丫頭腹誹間，顧婷忽而起，小丫頭心頭一跳，“小姐……”

顧婷無視小丫頭那驚異不定的表，冷著一雙眼，擡腳往顧的院子走去。

斜靠在牀頭，面青白，明顯消瘦的顧大，在看到突然出現的顧婷時眼睛猛然一亮，隨著眼淚掉了下來，“婷……婷兒……”開口，微，聲音啞的厲害。

這幾天，又是哭，又是，又是嚷的，嗓子能不啞嗎？

顧婷抿，隨著眼圈一紅，“娘……”一聲喚之後，撲倒顧大懷裡哭了起來。

“婷兒，我的兒呀……”顧大啞著嗓子，隨著大哭起來。

母兩個抱頭痛哭！

高嬤嬤看了一眼，默默退了下去。

屋，哭聲好一會兒才停下，顧婷抹去臉上的淚珠，哽咽，“娘，你瘦了！”

一句話，還有顧婷那眼裡的關心，讓顧大心都痛了，“婷兒，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呀！”

顧婷眼圈紅紅，搖頭，“我不怪娘！”

顧大聽言，瞬時又哭了起來，因顧婷的一句話，顧大心裡的憤恨，染上點點懊悔，嗚咽道，“若是早知道會變這樣，娘一定不會說那些話。就算心裡憋火死，也一定不會去罵！嗚嗚嗚……”

罵？這個，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看著顧大後悔的模樣，顧婷眼底劃過一抹嗤笑，而後又匿無蹤，聲道，“事都已過去了，娘就不要再提了。”

“過去？怎麼會過去！”想到自己的境，顧大悲從心來，心裡氣恨，慌，急躁，“婷兒，你可知道。你父親他已經惱上我了，他給了我休書，還要把我送回到王家去，你說……”

“這事兒我知道！”

顧大聽言，怔了怔，隨著拉住顧婷的手，聲道，“那……那你怎麼沒幫我求求？還有你大哥，他……”

求？呵……

顧婷剋制著自己的緒，控制著臉上的表，淡淡道，“大哥也知道！”

顧大聞言，心頭一跳，“你們就沒對你父親……”

“我們求了，可是沒用！”

“你父親他真是……”顧大心裡難的厲害，也覺得不忿，“縱然我做的不對，可是他怎麼能這麼狠心。不但把我休了，還要把我送回到王家去，他這不是讓我去死嗎？”

死字耳，顧婷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麼，稍縱即逝。手拉住顧大的手，沉重道，“娘，父親他也是被無奈。顧家因你，遭遇如此大劫難，顧家族人已然憤怒到了極致。無論父親和我們如何求，他們都不能留你在顧家……”

顧婷的話還未說完，顧大氣憤道，“你父親若是有心，心了要留我在顧家，顧家族人又能如何？難不還能要了他的命不？說到底，他本就沒護著我的心。”

這話聽在耳中，顧婷手收回，下那奔騰的緒，沉沉道，“顧家所有男兒的仕途都毀了，這樣的事，母親以爲是父親一人能擔的起來的嗎？是父親一句話就能抹去的嗎？以己度人，若是有人毀了哥哥的一切，母親你又如何？三言兩語就能諒解嗎？”

顧大心口一窒。若是有人毀了顧廷燦，顧廷煜的仕途，肯定把那人的皮給了。

苦笑，不能否認，“你說得對，是不能輕易就抹去。但是，我當時會那樣，也是因爲心裡太憋悶，看到容傾，忍不住爲你哥哥，還有靜兒屈……”

這一套說辭，顧婷不想聽，直接打斷，“母親的心，兒能理解。只是，現在事已變這樣再說那些已沒有任何意義……”

“實在不行，我去向容傾賠罪，向……向磕頭行不行？”顧大咬牙，說的那個氣悶。向容傾低頭，對是一種屈辱的既視。

“若是賠罪有用，又怎會變今天這種局面？”

“容傾想要的不就是那個嗎？要我辱，不就高興了！那樣……”

“那樣顧家的事兒也過不去，母親還是要回王家去。”

難不到了這個時候，顧大還以爲只要低個頭，所有的事就都能夠得到解決嗎？若是的膝蓋那麼有用，顧氏族人也不會開口就拿了的小命了！

“容傾就這麼恨我？爲了我那句話難聽話，就要毀了整個顧家？還有沒有良心，虧得你父親往日裡面還那麼……”

“那些就不要說了。”面對顧大的愚蠢，天真。顧婷的耐心消失殆盡。打斷的話，直主題，“事已定局。現在，兒只希母親回到王家後，能夠好好的活著，無論發生任何事，到任何對待，都要好好活著！”

顧婷的話，讓顧徹底慌了，“你的意思是，我一定會被送到王家？難道我向容傾跪地賠罪都不行？”

顧大話出，顧婷直接起，眼神詭異莫測道，“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定要好好活著就行。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再回到顧家。”

顧苦笑，滿臉苦，“可是你外祖家因我變這樣，你大舅母，們如何能容得下我。我怎麼能活的下去……”

“只要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兒，你就算是被打落牙齒吐了，也能夠活下去。”顧婷咬牙，臉上輕無蹤，轉爲冰寒的冷，“記住，一定要給我活著！”

顧婷臉上那充滿戾氣的表，顧大被嚇到了，“婷……婷兒你……”

“我這一輩子已經被你毀了一半兒了。若你還有一點兒爲娘之心，對我還有一點兒憐，不想我一輩子孤苦，就別想著去死！”顧婷說完，轉離開。

顧大怔忪，良久，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面如土，驚心悲涼。原來……

原來，顧婷三番五次的不要死，不是因爲不想失去這個娘。而是……而是不想爲個娘守孝。

顧婷馬上要十六了，可是還未定親。如此，若是死了，顧婷作爲兒就要守孝三年。待到那時，就十九了，是個老姑娘了，一不小心就嫁不出去了。所以，纔會連連告誡，不要死，不要死……

忽然明白了，卻還不如永遠不明白。

顧大復伏在地上，痛哭出聲，那悲切，讓人不免有些心酸。

顧大不是個善良的人，也不是個明，聰明的人。可是對自己孩子，卻是全心全意，可現在……

一聲長嘆！能付出什麼，是自己決定的，可能得到什麼，卻是老天說了算。所謂天意弄人，或許就是如此！

湛王府

“王爺，小包子味道很不錯，您嚐嚐！”

“粥也很香，很。王爺你多吃點兒！”

“這蒸糕也好，就是甜了些。”

“王爺可是要吃這個，妾幫您夾。”

看著站在桌前，如小蜂一樣忙活著，伺候湛王用飯的容傾。凜五就一個覺——這絕對不是容傾轉了，而是肯定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