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一腦地說完。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理說出這些東西的。

也不知道自己想從薄司擎這兒得到什麼答案。

只知道，的心黑暗如極夜，手不見五指……自己都快要迷失了……或許是，破罐子破摔吧。

“傻。”

薄司擎只說了一個字，他一臉無奈地手，在的眉心狠狠地了一下。

雲畫愣神，呆呆地看著他。

薄司擎嘆了口氣：“這些天都沒睡好吧，剛纔那些話，你是不是已經在心中無數遍地問過你自己了？”

雲畫抿著脣不吭聲。

“你說你沒有負罪，若是真沒負罪的話，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糾結、煩躁、痛苦……”

“被你拿走的其他害者的碟，你看過的吧？”

雲畫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下頭，低聲說：“看了兩張。”

薄司擎有些心疼：“你著蕭如月對賀明下手，跟你看的那兩張碟的容不了關係，是嗎？”

雲畫攥了拳頭。

是的。

看的那兩張碟中，賀明是怎麼對那些惶恐害怕的生下手的……只要一想到那些畫面，雲畫就無法控制心中的暴怒意。

“拋開你自己，賀明死了其他人是什麼反應？”薄司擎又問。

雲畫張了張，可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所有人都在拍手稱快，所有人都在好！沒有一個人認爲賀明的死可惜……”薄司擎淡淡地說，“這其實是一種很常見的現象。法律對所有人都是一致的，不管是兇手還是害者，法律都是公平的，該怎麼量刑怎麼量刑。可普通人的心理，卻恨不得罪犯都去死。有人東西，打斷活該！打死活該！闖紅燈，死了活該！欺負人的地流氓，被打死活該！賀明之死，是不是也都在說他死了活該？”

雲畫沒吭聲，對，所接到的所有人都覺得賀明死了活該，這種人就該死！

“按照現在的法律量刑，所有證據擺出來，賀明最多判15-20年；獄中表現良好，減刑到10年；再繼續表現良好、立功、積極改造……減刑到5年……總下來，賀明服刑不會超過十年。”

薄司擎的聲音中也有些許的無奈，“如果再有別的運作，賀明實際服刑或許不會超過8年。如此一來，他出來的時候依舊年富力強……這就是現實。”

“那難道……我做的對？”雲畫完全糊塗了。

薄司擎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錯，大錯特錯！”

“你可以同別人的遭遇，可以保護那些害者，但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你不是警察，你更不是法律，你沒資格用自己的手段去懲惡揚善！”

“以暴制暴的確很爽，可你憑什麼那麼做？”

“賀明死了，爽快的是別人，可被戴上了沉重枷鎖的人，卻是你！”

雲畫的臉一片蒼白。

薄司擎冷哼一聲：“爲什麼別人都覺得爽快，你卻滿心惶恐？”

“你問我，你是不是很可怕。”薄司擎盯著雲畫，一字一句地說，“不，你不可怕，你可憐、可悲、可嘆！”

……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