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父子一般

秦之亥麵無表地飲下一口酒，道：“父皇但說無妨。”

“前段時間楚國的事，想必你也是有所耳聞的，仇牧起和楚匡義，都有意和咱們秦國合作，但是楚匡義卻想要仇牧起死。”

秦岐舉起手裡的酒杯，緩緩打量著，“亥兒，你以為，父皇該和誰合作纔好？”

秦之亥夾了一筷子菜，嚥下以後才道：“仇牧起如今還在戰場上為秦國廝殺，而楚匡義則答應了父皇，要割給秦國越十八州，其實這二人開出來的條件，都算是不錯，畢竟仇牧起除了這一次戰役以外，對我們秦國，也還是會有彆的幫助的，青海那邊苦寒不說，土壤也大多貧瘠，算不得什麼好地方，但是兒臣卻覺得，如若父皇真的想一統中原的話，那麼青海，就是一個絕對不能放過的地方。”

秦岐深以為然點頭。

仇牧起是個很有深謀遠慮的人，他早早就拿下青海，如今算是進退得宜。

現如今，就算是他不呆在青海，青海的大部分地界，也都在他的勢力範圍之。

秦岐的確不能輕易和他翻臉。

“所以兒臣以為，父皇和誰合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要把這兩個人的好，全部都抓在手裡，”秦之亥在空中抓了一把，角緩緩挑起，麵上卻還是不見半分笑意，照舊是鐵板一塊，“父皇自便教導兒臣，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秦國乃是天命之國，卻盤踞一隅多年，如今已經是是時候往東往南，將本該屬於我們的土地全部拿回來，至於那些人，或早或晚都是我們的俘虜和臣民，父皇又何必太在乎？”

“哈哈！”秦岐爽朗笑了兩聲，“亥兒，最得朕心！”

秦岐親手給秦之亥夾了一塊，才笑道：“既是如此，亥兒，你這幾日休整一下，三天以後，便準備出發去幫仇牧起吧，想要南下之前，我們先得把北麵的事給解決了纔好。”

月氏雖然也是秦國的盟友，但是在秦岐看來，背叛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他願意和月氏達合作，那就已經是天大的賞賜。

至於月氏達不到他的要求被拋棄甚至被殺害，那就完完全全隻是月氏的問題了。

他是一丁點的愧疚都冇有。

秦之亥微微點頭，麵上並無什麼多餘的表。

反正作戰於他而言，就跟吃飯一樣簡單。

更何況，他還很喜歡聞到空氣中那子和肅殺之氣攪和在一起的腥味。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個疑，想要儘早解開。

而那個問題的答案，也許就在仇牧起的上。

秦岐又道：“亥兒，此去怕是有很多兇險，你萬萬要保全自，畢竟那月氏也是遊牧民族，人儘可兵，你最近隻要專注這一件事便好，其餘的事，便暫且不用心了。”

秦之亥緩緩抬起頭來，與秦岐對視。

從秦岐的眸子裡，他看不出半分其他的神。

然片刻之後，秦之亥的角還是緩緩挑起，微微帶了幾分不屑，皆是冇有說話。

便是在秦岐麵前，他也是不習慣裝模作樣的。

吃完飯後，秦之亥便徑直了起，並不想再聽秦岐關懷他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隻說自己累了，匆匆打斷了秦岐便告辭離開。

秦岐看著秦之亥離開的方向，半晌方纔笑了一聲，倒是眼底冇有多笑意。

秦之亥的子，和他年輕的時候倒是有幾分相像，甚至比他年輕的時候更耿直幾分。

那時候，他也是喜歡作戰，每每廝殺，心頭便會更快樂幾分。

但是後來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殺敵厲害，就能讓國家富強，不是常勝將軍，就能坐穩皇位的。

秦之亥從皇宮出來以後，臉就很難看，像是能擰出鐵水來一般。

“這幾日，不必再費心去找秦扶桑了，咱們的人回來吧。”秦之亥鐵青著臉道。

一旁的李高微微彎腰道：“王爺，咱們已經快要……”

“我說不必就是不必了！”秦之亥舉起手來，厲厲擰眉，“老頭子已經知道咱們做的事了，他可是長著一雙鷹眼。”

秦之亥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嗤，“這麼多年來老頭子也算是明能乾，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居然被一個人糊住了眼睛，當年那個病秧子可是他親手扔出去的，如今倒是能為了那個人，對他回來這件事不聞不問。”

說到這裡，秦之亥的神忽然閃爍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誰。

他偏過頭去，閉上眼睛，臉上照舊是冇什麼表，隻沉聲道：“算是那個病秧子福大命大，有璿妃在其中幫忙，現如今也算是走進了老頭子的勢力範圍，他離秦國太近了，咱們要是再手，難保老頭子不會為了保護他做出點什麼。”

“他回來也冇什麼要，”秦之亥不屑擰眉，“反正病秧子就是個病秧子，還真以為回來了就會有什麼靈丹妙藥，不過是璿妃眼見著最後一救命稻草也沉底罷了！”

“是，”李高微微彎腰道，“屬下知道了，那麼屬下這幾日就準備下去，王爺過幾日要去邊關，要準備的東西還多著呢。”

秦之亥閉著眼睛朝他揮了揮手。

他如今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來的就是楚沉瑜的臉。

那個傻子，走路平地都能崴腳。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秦之亥就是覺得，笑起來可真好看。

跟在一塊的時候，他總會覺得輕鬆跟快樂。

從前，這種覺，是隻有上陣殺敵，砍掉敵人主將的頭顱，將他們的臣民儘數屠殺，才能給他的。

他不知道這是種什麼覺，隻知道楚沉瑜這個人，他必須要得到。

他纔不管，是不是有喜歡的人，爹是不是要把嫁給另外一個男人。

他會讓心甘願地喜歡上他。

而楚沉瑜那邊，則早就甩掉了他一聲不響就離開的霾緒，距離秦國的邊境越近，就越是快樂。

隻是冇想到，因為太快樂，竟然一不小心崴了腳。

而沈宜安那邊，則風平浪靜抵達了州。

楚和靖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