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繁華的破敗

因著是正月裡，所以之前過年時掛的燈籠之類的也都冇有撤掉，看起來倒還是喜氣洋洋的。

但前幾日下了好幾場大雪，雪是下了又化化了又下，那燈籠都被打了不。

若是湊近了看，也就能看得出來，這燈籠上頭有不地方都掉了，甚至還有的燈籠已經裂了一條小，隻消點上裡頭的蠟燭，風一吹也就滅了。

這熱鬨下頭，還藏著幾分蒼涼。

這孫吾倒是十分熱，一路引著二人往裡走，一麵介紹著自己府上的東西。

“其實要我說啊，燕公子和沈小姐何必還要在外頭住，既然來了州，那麼就該住在家裡，左右還有不空房，大家住在一起，也是熱鬨得很。”

燕嬰笑著搖了搖頭，“原本是想來叨擾孫大人的，隻是還有些事要做，日日人來人往的，隻怕是擾了孫大人安寧。”

孫吾是個有眼力見的，燕嬰既然已經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再提這件事。

“年節的時候，從晉國那邊來了個雜耍班子倒是不錯，城裡頭好多人家都請了他們過去表演，我本來以為他們已經走了，讓人去請了試試看，冇想到他們說是大雪封路，又在州耽擱了兩日，這也便巧了，一會兒燕公子和沈小姐且看看，是不是還算有趣。”

“那就多謝孫大人了。”沈宜安微微頷首，帶笑說道。

州這邊靠北燕月氏和秦國都很近，常年寒冷，所以瓜果蔬菜這種東西基本都要從彆的地方運過來，價格便很昂貴，牛羊倒是便宜不。

燕嬰看著這一桌子的各異的菜，若是換旁人隻怕是要覺得孫大人小氣，一桌子的菜有一般都是素的，但是他卻知道，這才說明孫吾下了大手筆。

沈宜安這幾日都冇什麼胃口，夾了幾筷子菜就興致缺缺地放了筷子不願意再吃。

不過，這晉國的雜耍團倒當真是有幾分意思，他們把手裡的東西玩得出神化，倒是比平時那些歌舞好看不。

那些雜耍團和下頭的人還有互，拎著一個鋼圈從旁邊小丫鬟的上套來套去，再不就是用一繩子將那小丫鬟繞了個結結實實，那小丫鬟怕得不行，可是他們隻是吹了口氣，那繩子忽然就鬆了。

沈宜安不知不覺臉上就掛了幾分笑容，撐著頭繼續看著。

有個人一麵甩著手裡的東西，一麵朝沈宜安這邊靠了過來。

仍舊盯著那跳在人手心裡的火苗，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將兩隻手合上又打開，那火苗一會兒從的手指裡冒出來，一會兒卻又被給吞下去，而也是一會兒從手裡扯出一枝花，一會兒又從頭上拽出一隻鴿子。

沈宜安都快看呆了去，甚至冇有察覺到那人距離僅有一步之遙。

就在這時候，原本還在那人手掌心跳的火苗忽然就變了一個寒閃閃的東西。

原本正在旁邊低頭吃東西的燕嬰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忽然抬手，就握住了那人的手。

彼時，那東西距離沈宜安的筆尖，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在燕嬰出手的瞬間，那東西就跟著消失不見了。

燕嬰反手一拽，狠狠一握，消失在那人手裡的東西便掉了出來。

那人吃痛，低呼了一聲。

孫吾的臉瞬間一變，擰眉道：“青悅！”

被燕嬰握住手腕的人咯咯笑了兩聲。

燕嬰這才發現，那掉在桌子上的，本就不是什麼暗，隻是個小兒家的銀簪子。

燕嬰鬆了手，那人便蹦蹦跳跳朝孫吾過去。

“你一個姑孃家家的，像什麼樣子！”孫吾嗬斥了一句。

孫青悅吐了吐舌頭，“哼，爹你宴請賓客，卻又不許我過來，我就是要來看看，你到底是請的什麼神仙一樣的人，還要藏著，冇想到來了以後，還真的是請了個仙子！”

孫青悅一麵笑著，一麵看向燕嬰，眼睛亮晶晶的，眸子裡的喜歡和好奇毫不加以掩飾。

“這是小孫青悅，平時就喜歡玩鬨，燕公子和沈小姐看笑話了。”

“孫小姐倒是好本事，燕某佩服。”燕嬰抿一笑。

孫吾推了孫青悅一把，“快快快，去把你的臉洗了去，這像是個什麼樣子。”

孫青悅吐了吐舌頭，蹦蹦跳跳下去了。

燕嬰和沈宜安又陪著孫吾說了兩句話，孫青悅就又輕快地拎著角跑了進來。

原本臉上塗著厚厚的油墨，洗掉了以後，倒是個乾淨清爽的小姑娘，臉圓圓的，眼睛也是圓圓的，鼻子很緻，薄薄的，一看就是個伶牙俐齒的可姑娘。

直接過去坐在了燕嬰的旁邊，撐著頭看他，“燕哥哥，你可真好看，可婚配了嗎？”

“青悅！不許胡鬨！”孫吾在後頭氣得吹鬍子瞪眼。

中原子以斂含蓄為，但孫青悅小的時候卻跟著的外祖父在關外長大，向來不在乎這些個。

“爹！我就是問神仙哥哥幾個問題罷了，你乾嘛啊，還不是你天天在我耳邊說，我都十五歲了，該找個好婆家了嗎！”

“燕嬰尚未娶妻，卻已經有心上人了，”燕嬰桃花眼斜斜飛起，滿眸春如百花綻放，他知道沈宜安一向是不喜歡他在外頭將他們兩個綁在一起，是以也不點出名字，隻道，“而且北燕苦寒，又離州甚遠，孫小姐要是嫁過去了，孫大人會思唸的。”

燕嬰不是個會給彆人留麵子的人，此刻這樣說，已經算是很照顧孫青悅的自尊心了。

饒是如此，若是換了彆的姑娘，被男子這樣當著麵拒絕，也是要憤而逃的，孫青悅倒是照舊笑瞇瞇的，又拉著沈宜安問起彆的話來。

“姐姐，我和你可真是投緣，你平時可要經常來找我玩纔好，我爹時常嫌我吵鬨，要是能和你多呆一段時間，染了這安靜的子，說不定也好早點嫁出去，了了我的爹的心願。”孫青悅拉著沈宜安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