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沒有持續太久,學生們還得趕回家裡去。
半個時辰後,珍珠帶著羅曦開始在門口送客。
們後是好幾個大籮筐,裡面裝著一包包的回禮,裡面裝著糖餅果脯之類的零食。
小小的羅曦挨個給孩子們送回禮。
“謝謝來參加我的生辰宴席。”
“…不,不,是我,我,該謝謝纔對。”
領到回禮的孩子磕磕地躬道謝,這一頓宴席上,滿滿都是食,各種滷、醬、烤,吃得他們一個個肚子溜圓,彎腰都有些費勁起來,孩子臉上紅撲撲一片。
“快回去吧,今天回去晚了,家裡該著急了。”珍珠笑著示意。
“謝謝夫人的招待。”孩子又朝鞠了個躬,小心地捧著回禮往外走。
學生數量不,羅曦送到一半的時候,蕭墨跑了過來。
“曦曦,我來幫你,你站著就行了。”
蕭墨搶過手裡的回禮,遞給了前面的男孩。
“烏恩其,謝謝你能來曦曦的生辰宴席。”
烏恩其笑嘻嘻地接過,對蕭墨做了個鬼臉,然後轉頭對羅曦說,“大小姐,我們這過生辰要吃壽饅頭,下午我給你帶壽饅頭過來吧。”
“壽饅頭不是老人過壽才吃的麼?”珍珠笑著問。
“不是的,夫人,小孩過生辰也可以吃的。”烏恩其恭敬回答。
“喔,原來是這樣,謝謝你了烏恩其,不過呀,不用麻煩你家特地做壽饅頭了。”珍珠笑著他的頭,白麪饅頭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還是比較金貴的。
“夫人,不麻煩的,這兩年我們家買了您莊子裡產的好糧種,糧食比往年的收多了兩三,我家裡可高興了,我爹孃早就想來給您磕頭道謝了,就是怕擾了您,所以一直沒敢過來,您就讓我娘給大小姐做壽饅頭吧。”
烏恩其的眼神非常誠懇,黝黑的臉上滿是認真。
他後好些個孩子也跟著附和起來。
“是啊,夫人,我家糧食也多收了好幾,我高興得都哭了。”
“我家也是,買了您莊子裡的種糧,收的糧食比往年多不。”
“我家去年多收了好多雜糧呢,今年也一樣,沒有捱肚子了。”
“我家也是,我爹也讓我跟您道謝呢…”
一個個孩子爭先恐後地表達他們家收的喜悅。
珍珠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欣,出雙手微微一,孩子們立即安靜下來。
“大傢伙這兩年的收好是件非常好的事,不過呀,這都是你們家辛苦耕種的果,不用特地來謝,今年的糧種莊園裡都預留好了,大家回去可以告訴家裡,在種植方面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莊園找苗管事和周管事詢問,儘管放心大膽地問,莊園裡有專門負責耕種的老把式,他們在耕種方面懂得很多。”
晨曦莊園出產的糧種經過兩三年的推廣聲名遠揚,大歡迎,種過的百姓都口稱讚,不僅產量高了兩左右,口味道也比普通的糧食更好。
現在種糧一開賣,多的是排隊來買種子的百姓,莊園裡優先給附近村落的百姓預留了足夠的糧種,大家都非常謝鎮軍大將軍和他的夫人。
兩口子的聲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也是珍珠和羅璟沒有預想到的。
送走了大波的孩子們,珍珠鬆了口氣。
能幫助附近百姓提高一點生活水平,也算是功德無量的一件事吧。
“曦曦,墨哥兒,吃飽了就去歇午覺,今天中午暫時不回府裡,你們兩個小傢伙睡午覺去吧。”
珍珠示意王嬤嬤和月英帶他們去廂房歇著,兩娃也有些累了,蕭墨幫羅曦捧著彩陶罐老實去歇午覺去了。
羅璟那桌還在喝酒,他們下午請了半天假,珍珠就懶得拘著他們,只管讓服侍的人上酒,任他們喝個夠。
“夫人,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呂素青帶著姜書晴和阿雲準備離開。
“下午又沒課,呂先生不用著急呀。”珍珠笑瞇瞇地和們說話,“書晴呀,還沒恭喜你呢,等訂親的日子定下後,一定要記得通知我們喔。”
姜書晴的臉立即如火燒雲般,紅了一片,嚅嚅半天沒敢接話。
那邊的呂素青倒是笑得都合不攏了,“夫人,您放心,肯定是要告訴您的。”
“書晴,你別把腦袋垂得那麼厲害,李朝看著呢,要是他以爲我們欺負你就不好了。”阿雲在一旁打趣。
姜書晴的臉就更紅了,餘瞥像李朝的方向,果然發現那人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這邊,姜書晴頓時張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行了,你這孩子,別老打趣,書晴面薄,可沒你面厚。”呂素青笑著手阿雲的腦袋。
阿雲吐吐舌頭,“我咋就面厚了?”
“你面還不厚呀?瞅瞅,厚得和城牆有一比了吧。”珍珠笑著揪了揪的臉。
幾人就是一陣笑鬧。
“阿雲,你年前回林村,還是年後再回去?”笑了一陣後,珍珠問道。
阿雲和阿青的婚期定在了明年四月春暖花開的時候。
“嗯,過完年後吧,以後可能再沒有機會再來西北了,我想多待一段時間。”阿雲扁扁,親以後就沒有那麼自由了。
姜書晴挽著阿雲的手臂就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年紀相仿,又一同在西北住了那麼久,最不捨得阿雲離開的,就是了。
阿雲拍拍的手,大家都捨不得,可聚散終有時,彼此的分只能在相聚的時候多多珍惜了。
呂素青帶著姜書晴先一步離開了莊園。
阿雲被珍珠藉口留了下來。
珍珠拉著走到了後院,“書晴打算去荊縣的事,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阿雲和姜書晴親近,對阿七那點暗愫,阿雲也知道。
“那個呀,哎,不好說,書晴的想法有點奇奇怪怪的。”阿雲撓撓頭,也不是很理解姜書晴的想法。
“怎麼個奇怪法?”珍珠不聲。
姜書晴確實是從李朝那裡得知了阿七要在荊縣修建學堂的消息,而且,阿七還對李朝說,男學堂都要一起修建。
阿七和李朝是因爲從前結伴出關完任務,又經常出將軍府衙,一來二去就混了。
姜書晴問起阿七的事時,李朝也沒太在意,阿七在鄂州待過幾年,和呂先生們都是舊識,也就隨口說起了這事,修建學堂的事本來也不是什麼需要保的事。
後來,呂素青再問姜書晴關於婚事的問題時,姜書晴猶豫再三,提出想在親後,去荊縣教書幾年的事。
呂素青是既高興又吃驚,轉頭拿這事去詢問李朝,李朝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還提出他可以調任到荊縣,陪著姜書晴一道在荊縣待上幾年,把呂素青得差點都要掉淚了。
於是,婚事就這麼順順利利談了。
至於,姜書晴爲什麼要到荊縣教書的原因,阿雲悄悄問過,姜書晴沉默半響,沒有明說,只說是想去看看,一下邊關漠北的風,那邊也正好缺先生,就想去待一段時間。
“你說是不是有點奇奇怪怪的,要嫁給李朝,偏要跑到阿七的故鄉去教書。”阿雲踢了踢腳下的碎石子,有些不能理解姜書晴的想法。
珍珠挑著眉想了想,倒是能會幾分姜書晴的心。
阿七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有時候,即便他在笑,眼裡也藏著幾分寂寥,鬱已經埋在了他心底,輕易不能拔除。
悉細心的人都能到他那種鬱到骨子裡的不快樂。
姜書晴是個多愁善又敏的小姑娘,也許也是同類相吸的原理,所以,會被阿七吸引住視線。
想去荊縣任教,可能也正如所說的,去一下,什麼樣的地方讓阿七長了那樣一個憂鬱的人。
說白了,小姑娘大約有些無的放矢的小矯,傷春悲秋的小憂傷,悲天憫人的小憐憫。
十七八歲的花樣年紀,不就是這麼憂愁朦朧的雨季麼。
珍珠抿了抿,“荊縣那邊的學堂,明年初就該建了,那時書晴和李朝還沒親呢,書晴不可能一個人跑那麼遠的地方去,所以,你們也別擔心了,等他們了親以後再說。”
從訂親到親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到時候荊縣學堂的先生大約都備齊了,姜書晴去不去得還是一回事呢。
阿雲想想也是。
下午,珍珠和羅璟看著堆滿桌的壽桃、壽包、壽餅,有些哭笑不得。
還沒到上學的時辰,學堂裡的孩子們各自捧著東西過來了,很多還冒著熱氣,一看就是中午趕製出來的。
珍珠是真心被他們到,牽著羅曦,挨個和他們道謝。
羅曦捧著一個熱乎乎的壽桃,笑得一臉燦爛。
這個生辰,過得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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