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二神一凜,警惕的看著那人,已經拔出了劍。
“不要傷人。”
楚墨淵低沉的聲音,從馬車傳來。
玄二立刻調轉了兵的方向,用劍柄在那人的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那人吃痛,慘著鬆了手,跌了下去。
玄二作飛快,將那人用力一推,讓他摔在了距離馬車兩尺開外的地方,免於被捲車之下。
哭喊聲,從馬車外傳來。
“老爺,行行好吧,給口吃的吧……”
“老爺,給孩子點兒吃的吧,孩子都快死了啊……”
“給點兒銀子吧大人……”
“給條活路吧……”
林夢綰的心狠狠地揪著,“災怎麼會這麼嚴重?”
他們明明早就做了準備啊,秦家還準備了大量的糧食。
是憑藉秦家的儲備糧,就完全能夠保證百姓們一年的口糧纔對。
可是,現在竟然有難民不顧命的衝上馬車乞討。
難不,是賑災的環節出了問題?
有人中飽私囊?
楚墨淵的臉一片沉,抱著林夢綰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他深深地握住了林夢綰的胳膊,卻渾然不知。
他當然察覺到了況不對勁,這件事,他也一定會去查!
“去最近的府城!”
楚墨淵原本想儘快趕到曆城,去見兩個孩子。
但是現在,他必須要把這些事弄清楚。
玄二應了一聲,穩穩噹噹的駕駛著馬車趕路。
傍晚時分,楚墨淵跟林夢綰一行人終於進了城。
這裡是海城,一個沿海的城市,水路也很暢通。
獨特的地理優勢,讓海城的貿易非常發達,在東月國算是比較富庶的地方。
這裡的百姓大多經商,村子裡的百姓則是靠著出海捕魚,隻有極部分的人,靠著種田過活。
所以如今的旱災,對海城的影響應該並不大。
雖然已經是傍晚,但街道上仍舊很熱鬨。
楚墨淵冇有直接去見海城的府尹,而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他需要親自瞭解一下,海城究竟是什麼況。
房間之中,林夢綰眉頭微蹙,“你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嗎?雖然海城的街道上還很繁華,但是幾乎冇有攤販售賣吃食。”
正常而言,街道上會有很多賣小吃的商販。
但是這一路走過來,莫說是冇有餃子、餛飩一類的攤位,就連買菜跟賣水產的商販,都冇有見到一個。
縱然賣菜跟賣水產,大多都是早上,可總不能連賣這些食的攤位也不營業了吧?
這個況,隻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海城的食,並冇有那麼充沛了。
楚墨淵著自己的眉心,坐在了林夢綰的旁,“客棧的食也不足,我點了一桌價格足以媲醉仙樓的席麵,等會兒看看什麼況。”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敲門聲。
玄二過去開門,掌櫃的親自帶著店小二,過來送菜。
“老爺,夫人,在下有禮了。這是您點的席麵,現在食材不足,小店已經竭儘全力了,希老爺跟夫人能滿意。”
楚墨淵麵平靜的頷首,掌櫃的連忙讓店小二上菜。
很快,十幾道菜,擺滿了桌子。
掌櫃的帶著店小二行了一禮,規規矩矩的退了出去。
林夢綰看著桌子上的菜稍稍震驚,苦笑道:“竟然這麼嚴重了嗎?”
這價格足以媲醉仙樓的席麵,菜可真是不怎麼樣啊。
十幾道菜,有、有魚,也有鴨。
而且,還有螃蟹跟蝦。
隻是,跟鴨一看就不是完整的一隻,青菜更是的可憐。
楚墨淵眉頭深鎖,“海城沿海,還能從海裡找食,但是陸地區的況,隻怕會更加嚴重。”
魚蝦跟螃蟹,都是海裡捕撈的,看起來還算不錯。
但是需要種地或者飼養的東西,就非常到乾旱的影響。
那些青菜,隻有一小捧,幾乎是兩筷子就能吃完了。
“先吃飯吧。”
楚墨淵暗自歎了口氣,下心中的擔憂跟煩躁,對著林夢綰笑了笑。
“許久冇能好好的吃頓飯了,吃完飯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這些日子都在趕路,風餐宿的,實在是不舒服。
林夢綰那麼要乾淨的一個人,隻怕是早就想要沐浴了。
林夢綰笑著點了點頭,拿著筷子夾菜。
隻是,剛吃一口,林夢綰又笑了。
抬眸看著楚墨淵,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冷浮。
“這頓飯,也冇法好好吃了。”
這菜裡,被人下了藥。
這家店,是黑店啊。
楚墨淵怒火上湧,“啪”的一聲把筷子砸在了桌子上。
林夢綰按住他的手,“彆氣彆氣。”
“糧食如此珍貴,店家竟然還敢如此浪費!”楚墨淵氣的咬牙切齒。
這些菜被了手腳,還怎麼吃!
店家就算是用迷香,楚墨淵都不會這麼生氣。
林夢綰笑道:“倒也冇有那麼嚴重,應該就是普通的蒙汗藥。”
“吶,你先把這個吃了,然後再吃飯吧。”
林夢綰拿出一個瓷瓶遞給楚墨淵,裡麵放著的,正是解藥。
堂堂萬毒宮的毒王是的好兄弟,還能怕這點兒迷藥不?
楚墨淵強忍著怒意,吃瞭解藥,隨便吃飯。
隻是,林夢綰有孕在,就不這麼折騰了。
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這一桌子菜,暗自慨,店家還算是“有良心”。
十幾道菜裡,還有三道菜是冇有放迷藥的。
隻是,那三道菜都比較清淡,想來是擔心放了迷藥容易被人察覺,纔沒有下手。
林夢綰簡簡單單的吃了飯,楚墨淵氣的臉鐵青,本冇有胃口。
但是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楚墨淵還是生生的吃了兩碗飯,跟玄二等人,把桌子上的菜吃的乾乾淨淨。
店小二來收餐的時候,看著那乾乾淨淨的盤子,簡直是要樂的笑開了花。
怪不得都說越有錢的人越是節儉呢。
這些富商,竟然吃的這麼乾淨。
這樣纔好,他們晚上辦事兒,會更方便!
店小二滋滋的離開了客房,林夢綰要了兩盆天價熱水,簡單地洗了一下,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
果然,夜半時分,他們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一柄匕首,從門裡了進來,輕輕地移著,將門栓一點一點的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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