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這場戲,尤應夢就正式殺青了,而楊倚川也只剩下幾場要補拍的戲。他們都知道,這一夜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告別。于是片場糟糟的,既有種大功告的歡樂,又充斥著某種微妙的傷。
過了不知多久,人終于漸漸散去了。
松虞照例留到最后,但這時才發現,池晏竟然也還沒有走,反而仍然一不地坐在監視前。
不知為何,這形單影只的背影,莫名地讓的心跳了一下。
走回到他面前:“還不走嗎?”
松虞看清了監視上的容。
是最后蓮姨赴死的那一場戲。來來回回地循環播放。
池晏低聲道:“為什麼要這樣拍?你不覺得這很假嗎?”
松虞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詫異地看著他:“假?”
池晏緩緩地抬起頭,以一種罕見的、死氣沉沉的目看著;“你最清楚蓮姨是個多麼無的人了,對自己的弟弟,本一點都沒有,怎麼可能為他去死?”
但那雙漆黑的眼眸里,分明還翻滾著某種復雜難辨的緒。
像海在月下的海面,卷涌出巨大的影。
松虞一怔,接著才說:“對了,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這部電影是一個非虛構故事改編的。你是覺得這樣改太大,離了大綱麼?”
池晏沒有說話,仍然只是目沉沉地看著。
卻本能地心頭一,聲音也和下來:“不如,你就將這理解為另一個平行世界?我希能給他們一個更好的結局。”
“……平行世界。”池晏重復這個詞,意味難辨。
就在這時候,片場突然黑了下去。
“又停電了嗎?”松虞奇怪地說。
好在片場的收尾工作已經做完了,就算是貧民窟的又一次臨時停電,也不會再耽誤什麼。但人走得差不多了,周圍太安靜,松虞四周瞥了兩眼,思考要不要出去找人。
還沒有往外邁兩步,聽到池晏在自己后說:“這樣改很好,謝謝你。”
松虞:“不客……”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捉住了手腕,拉回到導演椅。
高大的軀,像是一個太沉重的影,將半在椅背上。
接著是一個劈頭蓋臉的吻。
本毫無準備,就被徹底制住了。
這個吻異常熱,裹挾著某種烈火焚城般的炙熱。
很快就開始到缺氧,甚至是眩暈。
仿佛被迫吸進了太多的水煙。松虞整個人都好似漂浮在云端,又或者深陷在流沙里,在沙漠的篝火邊看星星。滿天繁星都化作一個金燦燦的漩渦,將靈魂給吸附進去。
但他還沒有停下來。
他的手勾住的腰,進寬大的外套里。
隔著薄薄的襯衫,火星蓬地一下炸開。
想起水煙壺上的花紋:
仿佛有一條靈巧的小紅蛇,正在纏繞著自己的腰肢,翩然起舞。他用指尖在的皮上作畫,寥寥幾筆,就勾勒出曼妙的水生蓮花。
直到他的終于停在耳廓。
仿佛是人般的呢喃,池晏輕聲道:“別,有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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