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擎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
出來的時候,很是無奈。
不過,他發現大哥和雲畫之間的氣氛有些怪。
“沒事吧?”他坐在雲畫旁邊,喝了口水。
雲畫轉頭看他,目中閃過一晦的緒,但很快就恢復正常:“沒什麼。”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薄司擎問。
陳恩年無語地看著薄司擎,“瞞著你什麼?我在問問畫畫這些年的況。”
“哦。”薄司擎挑眉一笑,看著雲畫,“要去休息一會兒嗎?”
“好。”
雲畫起離開。
空乘人員帶去次臥休息。
飛機上的次臥雖然沒有主臥大,但佈置的很好,簡潔大方,很舒適。
雲畫以爲自己可能會睡不著,但實際上,也可能是太累了,躺下就睡了。
這邊,陳恩年和薄司擎相對而坐。
“大哥,你和畫畫怎麼回事?”薄司擎問。
“什麼怎麼回事。”陳恩年輕輕地著自己的太,很是疲累的樣子。
薄司擎瞇了瞇眼睛,“剛纔讓我去給爸打電話,就是要支開我的,對吧,支開我,想跟說什麼?”
陳恩年掀起眼皮看了薄司擎一眼,“你覺得我會跟說什麼?”
這就沒意思了。
薄司擎靠在沙發靠背上,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恩年,“大哥,我總覺得有些奇怪……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咱們這個妹妹到底怎麼來的。葉館長那人,會認什麼乾兒?若沒有什麼特殊緣故,我可不信。”
“葉館長是你.媽!”
“我知道啊。”薄司擎勾了勾脣,“我覺得更喜歡葉館長這個角,所以,說說吧,這個乾兒,到底怎麼回事。”
“投緣。”陳恩年低聲說道,“媽跟畫畫很投緣。”
“呵。”薄司擎冷笑,“投緣?我怎麼不知道。如果真投緣的話,葉館長怎麼從來都沒提過?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巧遇見,巧認識……我還真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認個乾兒都這麼保,連家人都不介紹,那爲什麼還要認?”
“沒有保。”陳恩年很是頭疼,“你跟媽平時都聊不了幾句,媽怎麼告訴你?”
“那你們都知道咯。”
“知道。”陳恩年道。
薄司擎勾了勾脣,“就我不知道?”
“你糾結這些做什麼?”陳恩年坐直看他,“還有,我也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跟李清容,怎麼回事。”陳恩年道,“薄家李家要聯姻的事,薄家爲什麼不知道?”
薄司擎沉默。
陳恩年嘆了口氣,“阿擎,我知道媽對李清容印象不錯,也贊薄李聯姻,可你知道爺爺和爸還有我的態度的,我們並不贊。”
“爲什麼?”薄司擎問,眼中還帶著一笑意。
陳恩年無奈,“你說爲什麼?咱們薄家,什麼時候需要聯姻了?”
“大哥,你是陳家的。”
“馬上就又是薄家人了。”陳恩年淡淡地道,“當不薄家的長子,還可以當薄家的婿。”
“哦……那瑤瑤是我妹妹,大哥,咱們這稱呼……”
“哦。”陳恩年點了一下頭,看著薄司擎道,“大哥,是想聽我這樣你嗎?”
薄司擎頓時了角,一陣驚天地的咳嗽,“別別別,我消不起,就算你娶了我妹妹,你還是我大哥。”
陳恩年輕笑一聲,扶額嘆息,“就你事兒多。”
“我這不是檢驗一下大哥你對瑤瑤的真心麼……”
“一個稱呼就能檢驗出來?”
“……反正就是……”薄司擎索在直接躺臥在沙發上,雙手墊在腦後,“沒想到,你跟瑤瑤真的能走到一起。如果一開始,瑤瑤喜歡上的人就是你而不是景修,這些年是不是就好過很多?”
“不。”陳恩年的表也嚴肅起來,“會更難過。”
薄司擎看著陳恩年,頓了頓,忽而一笑,“大哥你這是切會嗎?”
陳恩年喝了口茶,不說話。
其實想也知道,那些年,薄司年過得有多苦,心裡有多苦。
他從不曾越雷池一步,不敢把自己的任何心思表分毫,只因爲他是薄家的養子,可他卻喜歡上了薄家的兒。
這種事對於薄家來說就是醜聞,哪怕他們並沒有一一毫的緣關係。
薄司年藏的很好,從不敢泄自己的任何心思,甚至在薄司瑤陷對景修的而無法自拔時,他還會傾聽的心事,傾聽的煩惱,當一個合格的大哥。
那個時候的薄司擎,到底是懷著怎麼樣的心,生生著自己改變自己的?
確實太痛苦了。
薄司擎點頭,“也對,瑤瑤那個時候還太小,什麼都沒經歷過,也沒有辦法承這份抑痛苦的……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你們兩個都經歷了那麼多,已經足夠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那你呢?”陳恩年看著薄司擎,“你想要什麼?”
薄司擎挑眉,“怎麼又說到我了。”
“你不覺得自己對畫畫的態度很奇怪嗎?”陳恩年道。
“奇怪?”薄司擎瞇了瞇眼睛,“哪裡奇怪了。”
“你自己就沒有任何覺嗎?”陳恩年了自己的眉心,“你對自己的朋友是什麼態度,你對畫畫是什麼態度,你不覺得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薄司擎垂眸。
陳恩年盯著他看了幾秒,輕笑了一聲,“阿擎,你對任何人都沒這麼熱過,更沒這麼無微不至過。”
“也是妹妹,不是嗎?”薄司擎道,“爺爺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照看好,一定保護好的安全。爺爺這麼重視……我當然不能讓爺爺失,不能奉違。”
“所以你就親自保護?”陳恩年搖頭失笑,“你對的保護,就僅僅只是類似保鏢的專業保護嗎?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薄司擎皺眉,擡頭看向陳恩年,“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恩年和他對視了秒鐘後,錯開了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和李清容,打算什麼時候訂婚?我得稍微提醒你一下,一般來說,你這個年齡,一旦訂婚之後,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就該結婚了。而且我們這種家庭,訂婚其實跟結婚沒有太大的區別,鄭重其事得訂婚之後,又悔婚……可不太好聽。”
“沒什麼事的話,爲什麼要悔婚?”薄司擎道,“如果真有什麼事,解除婚約肯定是更好的辦法,總比帶著錯誤結婚,而後煎熬一輩子來得好吧。”
“所以訂婚要慎重。”陳恩年說,“慎重。你確定,你心底喜歡李清容,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你可以好好想想,假如從現在開始,你要和一起生活一輩子,你會覺得開心,還是厭煩,或者是恐慌?”
薄司擎沉默了。
久久不曾說話。
陳恩年深吸口氣,又輕聲說道,“阿擎,不要輕易做這種可能會影響你一生的重大決定,你自己的口,你真的李清容嗎?你想要和共度一生嗎?”
薄司擎的眼神中出現了一迷茫,許久之後,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沒關係,你還有時間,可以好好想,慢慢想。”陳恩年道,“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那跟待在一起的時候,無論做什麼,哪怕是雙方一個字都不流,也會覺得開心,覺得安逸……”
薄司擎抿脣。
陳恩年笑了笑,“好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你自己權衡。”
……
匆匆見了兜兜一面,上午親自把兜兜送去兒園,雲畫和薄司擎就又返程了。
對於雲畫和薄司擎兩人一起去看兜兜這事兒,兜兜很開心,也沒有追問雲畫爲什麼一直不回來,他表現得很是理解,大概是因爲在季衍家裡住的時候,有很多書可以看,還可以跟爲大學教授的孟昔時討論各種問題,對兜兜來說,這樣的生活很開心很充實,一點兒都不會覺得煩悶呢。
“我平時對兜兜的關心太了。”返程的飛機上,雲畫忍不住檢討,“兜兜不太喜歡跟我一起看書,平時很,但是也很跟我說他的小煩惱,哎,可他跟他舅舅舅媽,就什麼都願意說……”
薄司擎看著坐在旁邊的雲畫,有些好笑,“你想太多了。兜兜只是知道你太累,不想拿一些小事煩你罷了。”
雲畫無奈搖頭,“但願如此吧。”
回到S市,下了飛機之後,雲畫先要回家換服,薄司擎對依舊寸步不離。
雲畫忍不住看著他說道,“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放心,不用跟我跟這麼。”
“不行。”薄司擎斷然拒絕,直接說道,“我的服可以讓助理給我拿過來,在危險警報解除之前,我不能離開你半步。”
“這是長期戰,對方不一定什麼時候下手,或者一月,或者一年,或者十年都不下手呢?”雲畫看著他說,“對方上一次手,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而後的這麼多年,兇手一直都沉寂著,如今又重新活躍起來,誰知道他發什麼瘋?如果他在此後又一次沉寂好幾年呢,你還能一直一直都跟在我邊保護我嗎?”
薄司擎瞇起了眼睛,“你在怕什麼?”
雲畫轉頭,不想看他,更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他卻也不介意,直接說道:“長期戰就長期戰,如果因爲我的一次疏忽,導致對方鑽了空子傷害到你……那一切就都功虧一簣了。”
雲畫咬脣,真是有些氣糊塗了,“你整天住我這兒,你朋友怎麼辦?你們不是都快要訂婚了嗎?你這樣子,李小姐看到會很痛苦的。”
薄司擎低頭,盯著雲畫看了幾秒,忽然一笑,“畫畫,你考慮得可真多。考慮我,又考慮我朋友……不需要的。我的事,自然有我的理方式,你不需要爲我考慮。”
這麼說嗎?好心當驢肝肺!
雲畫哼了一聲,也懶得管他了,直接轉上樓。
在家裡休息了一下,又換了服,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雲畫和薄司擎一起,去醫院看顧一諾。
明天就要手了,顧一諾那邊的緒肯定很張。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整個樓層都很張,醫護人員飛快地跑來跑去,腳步聲喊聲,讓人心生恐懼。
很多病房的家長都打開了門,站在門口一臉悲切地看著來去匆匆的醫護人員。
雲畫也嚇了一跳,趕去了顧一諾的病房。
還好,顧一諾沒事,還在安安靜靜地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
雲畫鬆了口氣。
“談阿姨,兜兜好嗎?”顧一諾見雲畫進來,立刻放下了手頭的遙控,關切地看著雲畫。
雲畫點頭,“他就是老樣子,哪裡都好,在他舅舅家又有書看,又有學識淵博的舅媽陪他聊天,他都樂不思蜀了。”
顧一諾聞言,立刻就笑了,很是開心的樣子,片刻之後,看著雲畫說道:“談阿姨,如果我……如果我手況不好,或者是不過手,那談阿姨,你能不能別跟兜兜說實話,你就告訴兜兜……嗯,我出國了,去找我媽媽了……”
雲畫的嗓子有些堵,還是點頭了,“好的,我記住了。”
“謝謝談阿姨。”
從病房裡出來,雲畫的緒一下子就很低落。
“放心,手肯定能過來的,關鍵是後續的治療……化療,對於小孩子來說很痛苦的。”薄司擎道,“不過,顧一諾小朋友足夠堅強,相信一定可以過來的!”
雲畫嘆了口氣。
兩人一起上了電梯,這個時間,電梯裡很多人,雲畫和薄司擎上的早,現在已經是電梯最裡面,他站在旁邊,用把擋在電梯廂的角落裡,避免和其他人……
雲畫看著面前這寬闊的、極安全的軀,心中五味雜陳。
電梯很快就超重,最後上來的人只能自覺下去,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等。
電梯門緩緩關閉。
雲畫從薄司擎側看出去,忽然,過緩緩關閉的電梯門,看到了一個悉的影,一個讓有些驚悚的影!
“等等,我要下去!”連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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