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
“北謙哥。”雲畫道,“你對他很信任,就請他來給我做心理諮詢,一開始呢,我還不太知道,只以爲他是你的朋友,也沒有跟我說是來給我做心理諮詢的。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吧,是有一些抗拒的。”
“那然後呢,他給你的結論是什麼?”薄司擎問。
雲畫沉默了幾秒鐘,低聲說道,“抑鬱癥。”
“怎麼會是抑鬱癥?”薄司擎的眉頭皺,“你才幾歲,怎麼會有抑鬱癥?”
說著,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觀點,“確實,你這種對死亡沒有畏懼的況,還真是有點像是抑鬱癥。”
“當時北謙哥提過一個名詞做,微笑抑鬱癥,就是表面上看起來格十分開朗的,實際上也有可能是抑鬱癥,這跟傳統的完全把自己封閉,不願意跟外界接的抑鬱癥不太一樣,但本質是相同的。”
“我知道,微笑抑鬱癥,國外很經典的一個心理學案例。”薄司擎心疼得無以復加,他抱著雲畫,低聲說道,“畫畫,以後不管有任何事,都第一時間告訴我好嗎?我跟你一起分擔!”
“……好。”
雲畫輕笑。
在這一片星和月之中,在他的懷中,雲畫到了一種心安,那是一種十分奇妙的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緩緩地睡了過去。
薄司擎一直在看著,一直看著……
夜很,也很涼。
他緩緩起,活了一下因爲朝著一個方向躺而變得僵的肩膀,又緩緩地抱起了,帶下樓,送回房睡覺……
次日清早,雲畫是在一片中醒來。
窗簾不知道被誰給拉開了,和的投進來,很,也提醒著,該起牀了。
雲畫起牀,站在窗口,就看到了正在樓下花園裡採摘鮮花的薄司擎。
這個季節,花很。
各種各種形態的花,其中不乏珍稀品種。
他採了一大束花,黃白紫紅綠……大大的一束,十分漂亮!
也許是心有靈犀,他懷裡抱著一大束花,回頭,就看到雲畫站在窗口,他立刻就親吻了一下花,又看向,笑容比燦爛。
雲畫輕笑出聲,衝他揮了揮手,“摘點花曬乾了泡茶!”
說完,就去洗漱了。
等洗漱好並且換好服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接著,某人就抱著一大束已經在了水晶花瓶中的花,進了的房間。
花其實寓意是非常好的,只不過現在很多人把花用於清明時節祭奠故人,因此有些人會忌諱花。
但其實,花真的是很棒的一種花,古人常用清淡如來形容一個人,足見花之品。
雲畫倒是沒有這點兒忌諱,而且這奼紫嫣紅的花,形態各異,其中有一種綠的,雲畫都是第一次見,當然十分稀奇。
薄司擎把花擺在了的窗臺上,對著,真是極了。
“下樓?”他看。
雲畫點頭。
今天穿了長,走路還不是很方便的,萬一摔倒就會很尷尬,所以也不拒絕他的攙扶。
下樓,吃過早餐,兩人就到院子裡採摘一些尚未開放的花花苞。
“這些花能用來泡茶嗎?”雲畫問。
“你摘的就能。”某人一本正經地說。
雲畫卻是有些狐疑,“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反正只是泡茶,並不指有多藥。”某人補充了一句。
雲畫頓時無語,不過呢,這麼漂亮的花,就算是沒什麼藥,單單是用來泡茶,看著也會心很棒的吧!
也沒摘多,畢竟就只是玩玩而已。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又吃了點水果,雲畫看向薄司擎,“今天是週末,走吧,帶你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薄司擎挑眉,果然來了興致。
“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看著。
雲畫點,神一笑,“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依舊是薄司擎開車,雲畫坐在副駕駛上不斷地跟他接這個地方從前是什麼樣子的,那個地方從前是什麼樣子的……
覺得自己的解說很無趣,但他卻聽得津津有味,一點兒都不會覺得吵,也不會厭煩。
雲畫的心也很好。
據的指示,車子一路開到了南溪中學。
“就是這裡,我上中學的地方。”雲畫說道,“我12歲以前,跟媽媽住在鄉下,我……我養父雲從軍,他曾經意外救了我媽媽,並且跟我媽媽結婚……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不扯遠了。反正就是,我是12歲之後,初一吧,纔來到江溪市這邊上學的,當時我們一家三口也能團聚,我媽媽很開心,我也很開心……但是,學校生活並不如我想象中的那麼好。”
雲畫脣邊帶著微笑,聲音也很平靜,“我從小在農村,我的經歷跟城市這些孩子們完全不一樣,我也沒有辦法融他們……簡單來說就是,我被校園暴力了。”
薄司擎的眉頭瞬間皺起,有些擔心地看著。
雲畫則是手把他的頭推過去,“你看路啦,這是市區,人很多的,都已經過去的事了,你不是要聽嗎?我慢慢跟你講!”
“我做過一些很丟人的事,同學們也會排我等等,怎麼說呢,無法單純地說應該責怪誰。只能說,來自未年人的惡意,實在是太可怕了。年人作惡,他們是知道自己在作惡,但是未年人作惡,他們本不曾察覺自己在作惡……”
“這些不多說了。”雲畫跟薄司擎說,“把車子停在那邊,沒辦法開進學校的,我也已經十多年沒回來過這裡……這裡大致況沒有怎麼變,好像修了新樓,老樓似乎已經不用了。”
車子停下,薄司擎下車,走到副駕駛給雲畫打開了車門,扶著雲畫下車。
今天是週六,學校學生全部都放假,學校大門也鎖著,只開了一扇小門。
公立學校並沒有那麼嚴格,因爲南溪中學佔地面積大,裡面有些綠化做的也不錯,在週六日學生不上課的時候,周圍的人也會進去散散步什麼的。
雲畫和薄司擎進去,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雲畫帶著薄司擎,走到了老的教學樓那邊。
“這是我以前上課的教室,我初一初二初三都是在這邊上的。”
雲畫說道。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學校?”薄司擎問,十分好奇,“我想不出來,爲什麼我們第一次見面會是在你的學校。”
“你問我……我也想問你呢。”雲畫說,“走吧,帶你去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兩人去了行政樓,去了資料室。
“在這裡?”薄司擎挑眉,“我來學校查閱什麼資料嗎?不應該啊,我想不通什麼任務需要來學校查資料。”
雲畫輕咳一聲,搖頭,“不是。我們相遇,就是在這間資料室,那你能猜猜,我們是在什麼地方見面的嗎?”
薄司擎皺眉了。
資料室不就是這間資料室嗎?既然說了第一次見面是在這裡,那肯定就是在這裡,還能是在哪裡?
雲畫好整以暇地看著薄司擎,“猜不到吧,想不到吧?”
薄司擎看了看這間資料室,最終還是搖頭,“不就是在這間資料室……這間資料室也沒有很大,那還能在什麼地方?”
雲畫鬆開了薄司擎的手,走向了一邊上老舊的資料櫃,手打開了櫃門,“喏,就在這裡!”
“……”
薄司擎愣住了。
完全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雲畫,看看那資料櫃,又看看雲畫,“你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這兒?”
雲畫重重地點頭,十分認真的那種。
薄司擎卻是立刻就搖頭,“不可能,絕對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在這裡?這是資料櫃,櫃子,我爲什麼要躲在櫃子裡?還有你,你爲什麼也要躲在櫃子裡?或者是你躲在櫃子裡,我開櫃子的時候看到你了?”
“想都別想,哼。”雲畫笑瞇瞇地說,“當然是你躲在櫃子裡,我打開櫃子……也躲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裡面已經有了一個你了!”
“……”薄司擎了角,無語地看著雲畫,“畫畫,你這是不是騙我的?”
“當然不是啊!”雲畫說道,“我至今還記得當時的況呢。你當時就在我背後,上還帶著槍,嚇慘我了知道嗎!我們兩個在櫃子裡躲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
薄司擎這已經是不知道多次的無語了,完全說不出話來,也完全不知所措。
躲在櫃子裡,跟一起躲在櫃子裡,一個小時?
這真不是在編故事嗎?
“我們……爲什麼要躲在這裡面?”薄司擎有些艱難地問,他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雲畫搖頭,“我不知道啊,哦對了,後來好像問過你,你說當時是在執行什麼任務,你被人追殺了,也沒跟你的隊員聯繫上,所以就來躲避追殺的。”
“哦……這倒是有可能。”薄司擎點頭,“那你呢?你爲什麼要來這裡,還要躲進櫃子裡?是不是要做什麼壞事?”
雲畫輕咳一聲,眨眼,“確實在做一件不太好的事。但是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們先欺負我的,我只是以牙還牙而已。”
看樣子的事並不想多說,薄司擎也不需要多問,因爲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來。
當時是被急了,反擊呢。
“在遭校園暴力的時候,就應該這樣,勇敢一點,以後就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了。”薄司擎道。
雲畫聳聳肩,“反正那次躲在櫃子裡的事,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結果。”
“這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啊。”薄司擎道。
雲畫哼了一聲,“還不止呢,當時躲在櫃子裡的時候,你讓我回頭看你,我纔不要回頭呢,我當時本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背對著你的時候,完全沒有看清楚你的臉,那如果你是歹徒的話說不定還能放我一馬,但如果我會過去看到了你的臉,你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呀!”
“真……聰明。”薄司擎都無奈了。
雲畫忍不住笑,“那是當然。你當時還威脅我來著!”
薄司擎扶額,真心不敢相信雲畫說的那段歷史。
“那我們第二次見面,是在哪兒?是在什麼時候?”薄司擎又問。
雲畫聞言,輕咳了一聲,“我們第二次見面,距離第一次見面,也只相隔了一個多小時……”
“一個多小時?”
雲畫點頭,“對啊!我們第一次見面本來就是在晚上,等你走了之後,我也要走啊,晚自習下課嘛。結果呢,在我回家的時候,從學校外面的一個巷子裡,上了你!那條巷子比較黑,我每次走的時候都十分小心,把自己的防工都帶著呢。結果那麼巧,就到了你……嗯……嗯……”
“然後呢?到我了,怎麼樣?你不是說沒見到我的臉嗎?你能認出我來?”薄司擎問。
雲畫輕咳一聲,“當時況有些特殊。我說了那條巷子比較黑,我看不太清楚你,偏偏你還非要靠近我,我就……我就從我書包裡拿出我的防工,揍了你一頓!”
“你?揍我?”薄司擎簡直無語了。
這怎麼可能!
就這小板,就算是手很好,也不可能揍到他的!
雲畫卻是小啄米一般點頭,“對啊,我揍了你一頓,還把你給打暈了……”
“打暈?”薄司擎失笑,他這會兒已經認定雲畫肯定是在編故事,因爲說的,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不相信啊,但這就是事實。我當時真的把你給打暈了!”雲畫說,“我打暈了你之後,心中還是很害怕的,就飛快地跑向巷子盡頭,出了巷子。可是,我想來想去,把你打傷了丟在那裡,好像也不太安全,萬一你死了,我不就了致人死亡的罪犯?”
“你又回去了?”薄司擎問。
雲畫點頭,“沒錯,我又回去了!回去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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