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瑤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余：“皇上……瑤兒即便是嫁給你，也是為了活命，就算是這樣，皇上你也不會介意嗎？”

　余聞言眼中瞬間掠過一抹喜：“只要你愿意嫁給朕，朕有信心，會讓你這一生食無憂，幸福榮華！”

　圣瑤怔了怔：“當真？”

　余點了點頭：“當真！”

　“即便，得罪了國師你也在所不惜嗎？”

　余輕笑了一聲，淡淡道：“朕為了你，得罪國師還嗎？”

　圣瑤微微愣住了，凝目看著余，沉聲道：“其實，即便你做了什麼，他也不能把你如何！”

　“因為早在很多年前，瑤族皇室的祖先，便已經和國師簽下了契，國師并非本界之人，若要存于本界，便只能借助瑤族皇室的真龍之氣，否則不足三月便會被迫離開本界。”

　“而國師為了保住瑤族皇室的真龍氣運，便只能使用瑤石，不斷的強大瑤石的軍隊！”

　余點了點頭，沉聲道：“竟是這樣，難怪國師府會建在距離朕宮殿不遠的地方，原來是因為這個！”

　“皇上可想清楚了，沒有了我，別國便會威脅到瑤族！”

　余一臉認真的注視著圣瑤，淡淡道：“朕的江山不需要人來保護，朕既能守護這江山，也能守護好你！”

　圣瑤眼眸閃爍了一下，淡淡道：“皇上，有些事并不是人可以控制的！”

　余微微笑了笑，手住圣的臉頰：“既然知道人不可控制，又何必去想那些？”

　“盡人事聽天命就好！”余輕輕吐了口氣，凝目看著圣，沉聲道，“朕沒想過別的，朕只知道，這一生若是不能與自己心的人相守，那麼朕這個皇上將永不會甘心！”

　“朕愿用這帝位，來換與你的十年相守，哪怕只有十年！”

　圣抿了抿，一臉的看著余：“皇上你……”

　言又止，最終又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臣等著皇上！”

　說完，站起，沉聲對余道：“天盡手中握有瑤石，那瑤石是取我命之，若你能將瑤石毀滅，我必將踏破一切阻攔走到你的邊來！”

　“但如果，你做不到，便當我們今日所說皆沒有發生過！”

　說完，轉，快速走出了大殿。

　余著圣的背影，那一刻他在心中下定決心，必須毀滅瑤石，讓圣心甘愿來到他的邊。

　同年冬至，余借口不適，將天盡于宮中，在殿潛伏數十名高手，又有無數機關抓捕，這才將天盡拿下。

　余迫天盡出瑤石，并將瑤石一分為二，將其中半塊攥于手中，警告道：“從今往后，瑤石一半在朕這，一半在你那！”

　“沒有朕的允許，朕不準你隨意取圣！”

　“從今往后，圣將是我瑤國皇后，珍貴，誰敢一下，朕必將其斬于殿前！”

　余使計功后，終于如愿以償，娶得了圣。

　那二十年，圣乃是后宮獨寵，他們生兒育，很是幸福。

　直到鄰國得知瑤石崩碎的消息，謀聯手攻打瑤國。

　而那時的瑤國早已兵力不如從前，圣婚以后，瑤族兵力瓦解，很快便輸的一敗涂地。

　圣瑤有心以鮮為祭，可已非子之，本無法驅使瑤石。

　況且瑤石另一半一直在余手中，借助瑤石恢復兵力地念頭很快便被打消。

　余知曉瑤國已是強弩之末，可上的重擔讓他不得不面對戰爭，他決定親自掛帥出征。

　臨行前，余將剩下一半地瑤石給了圣瑤，握住的手，滿目不舍：“瑤兒，你不要覺得愧疚，也不必為朕到傷心！”

　“朕能和你擁有這半生，已經是滿足！”

　“對朕而言，朕……很你，這一生能遇見瑤兒，朕覺得很是幸福！”

　圣瑤滿目淚水，只靜靜抓著余的手：“你若是回不來，我便也不活了！”

　余眼中滿是不舍，發間已有泛白，到了這個年紀前往沙場，無疑就是與敵人同歸于盡。

　圣瑤手一把抱住了余，聲道：“皇上！不要走，大不了這天下不要了，瑤兒陪你清苦度過余生，瑤兒不求別的，只求皇上你能夠平安！”

　余輕輕嘆了口氣，將圣瑤擁了懷中，聲道：“朕此生唯一的憾，就是不能護你到老了！”

　“瑤兒，朕走后，你就趕離開這皇城吧！形埋名，再也不要以圣的份出現了！”

　圣瑤輕輕靠在余的懷中，心中悶悶的，仿佛下一秒便要窒息，緩聲道：“皇上，從我嫁給皇上的那一天起，圣便已經死了，如今活著的只是你的皇后，是孩子的母后！”

　余倒吸了口涼氣，手了圣瑤的頭發，緩聲道：“瑤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看上去還是這麼年輕，朕都有白發了，你卻還是一頭青，如朕當年在花園中初見你那般，毫不差！”

　圣瑤苦笑：“皇上又拿臣妾說笑了，如今這模樣，哪里能和當年比！”

　“是人就會老的！”

　那一夜，兩人相擁說了許多話，從夜晚聊到了天亮。

　圣親手為他穿上了戰，站在城樓上，目送他離開了京城。

　之后不久，烽火遍布整個瑤國的土地。

　余一去不回，而圣瑤是那座皇城唯一活著逃出來的人。

　只因上帶著那半塊瑤石，世人皆知瑤石可興天下，紛紛奪之。

　圣瑤孤一人，夫君和孩子皆死，心如死灰，最終跳崖自盡。

　……

　俞羲驚醒的時候，滿頭大汗。

　他做了個夢，夢見了前世的許多事，夢見了圣。

　俞羲輕輕吐了口氣，看了一眼手中的蝴蝶簪子，眼中閃過一抹溫。

　就在俞羲還在陷回憶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太監說道：“皇上，外面大臣們已經到齊了！”

　“葉小姐可曾到了？”

　“也到了！”

　俞羲聞言笑了一下，將蝴蝶簪子收進了柜子里，然后站起朝著門外走去。

　大殿上，俞羲一到，整個大殿上的朝臣說話聲音瞬間變小了許多。

　俞羲坐下后，四找尋了一圈，方才在角落里看見了葉初云，他頓時面喜。

　葉初云似是察覺到來自俞羲的目，下意識的瞥了他一眼，便又迅速收回了目。

　隔了不多久，門外再度傳來太監的唱喏聲：“國師到 ！”

　在場瞬間雀無聲，若說方才俞羲到場，在場朝臣尚且有所顧忌，而國師到場，在場朝臣一個個便是猶如驚弓之鳥，分分肅然。

　刑戰走進殿，先是對著俞羲的方向行禮，叩拜完皇上，便在那最靠近皇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俞羲見刑戰到場，不由得笑了笑，沉聲道：“國師來了！宴席正式開始吧！”

　眾人應下，隨后歌舞進殿 ，竹管樂之聲不絕于耳。

　葉初云低下頭緩緩吃了起來，不與一旁的朝臣們多說什麼。

　一頓飯下來，葉初云能明顯覺到抱了，而四周朝臣的碗里則好像還沒幾筷子。

　葉初云便又靜靜坐著，對于朝臣和皇上之間談論的朝政之事，并不怎麼關心。

　宴席結束之后，葉初云是第一個離開大殿的，因為不想和俞羲有什麼牽扯，更不想在刑戰的面前與俞羲牽扯。

　前世的事對而言雖說刻骨銘心，但卻絕不會再經歷第二次了。

　有些錯誤，犯一次就夠了。

　葉初云輕輕吐了口氣，心中這麼想著，腳步便也好不停留地朝著宮外走去。

　然而走了沒多遠，后便忽然傳來一個太監的 聲音：“葉小姐，請留步！”

　“葉小姐！”

　葉初云聞聲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那太監：“公公找我？”

　太監笑了笑，點了點頭沉聲道：“皇上有話想要單獨跟你說！”

　“勞煩葉小姐跟奴才去隔壁殿中等候片刻！”

　葉初云擰了擰眉，和俞羲早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如今還要找，到底是為了什麼？

　葉初云有點不想去，但皇命不可違，現在的俞羲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俞羲了。

　葉初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應了下來，沉聲道：“知道了，我這就去！”

　殿一陣安靜，葉初云走了進去，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等了不多久，房門便忽然響了一下，似是有人進來了。

　葉初云站起，朝著門外走去，然而出現的人卻讓葉初云驚了一下。

　葉初云著刑戰那張冷淡的面容：“怎麼會是你？”

　刑戰抿了抿，沉聲道：“殿上太吵，過來休息一下，不行嗎？”

　“倒是你，為何會在這里？”刑戰挑了挑眉，眼神之中著幾分探究。

　葉初云愣了一下，沉聲道：“沒什麼，我也是累了，這才到這來坐會兒，沒想到會這麼巧。”

　刑戰瞇了瞇眼：“哦？是嗎？”

　葉初云淡淡道：“你信不信。”

　刑戰輕笑了一聲，緩步朝著葉初云走了過來，戲謔道：“你不會是……專程在這里等我的吧？”

　葉初云差點就要笑出聲：“國師大人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這腦也是無敵了。

　刑戰挑了挑眉，淡淡道：“看來不是，是在等別人？”

　“那個人是誰？”

　葉初云輕輕吐了口氣，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打開，俞羲從外面走了進來。

　葉初云先是一愣，暗道這人來的可真是時候。

　而俞羲瞧見刑戰的一瞬間，似乎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刑戰會出現在這。

　不過刑戰向來是整個瑤國最特別的存在，他想要去哪，無人敢阻攔。

　所以，刑戰會出現在這，應該是一個巧合。

　只是這個巧合未免太趕巧了。

　刑戰回過頭來看了看葉初云，又看了看俞羲，瞬間便明白過來，同時那雙冷眸之中似乎又多了幾分沉。

　“看來葉小姐果然不是在等本尊，而是在等皇上？”

　俞羲頓了一下，沉聲道：“國師，這件事不怪葉小姐，是朕讓葉小姐在這里等朕的，葉小姐也只是不得已罷了。”

　刑戰轉頭看向葉初云，深沉的眸子藏某種被克制的緒，他面不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旁的橘子，剝了起來。

　“你倆有話不妨當著本尊的面說清楚吧！”

　俞羲愣了一下，看向葉初云，隨即苦笑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朕只是……想看看！”

　刑戰作忽然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俞羲，沉聲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難不忘了當初的瑤國是如何落寞的，你如今還要跟糾纏？”

　俞羲抿了抿，淡淡著葉初云，沉聲道：“我只是覺得……如今瑤國外早已無外敵，圣存在的必要已經沒有了，為何國師還不放自由？”

　刑戰冷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葉初云：“就算我愿意放自由，那你也得問問，葉小姐，你當真舍得離開我嗎？”

　葉初云咬了咬，凝目著刑戰：“住口！”

　“即便我留下來，也不是因為你！”

　刑戰眸子沉了一下，冷冷道：“不重要了！”

　“只要你在，是以什麼方式留下，本尊并不在意！”

　說完，刑戰站起，一把拽住了葉初云，徑直走到了俞羲面前，沉聲道：“既然今天巧遇上了，那本尊覺得還是有必要和皇上說清楚。”

　“葉小姐乃是圣，是絕對不能和任何人相，想想瑤國，想想當年的教訓，皇上……請你千萬不要再因為一己私念，再讓整個瑤國與你陪葬！”

　說完，他拽著葉初云，完全不顧俞羲神中的不滿，徑直走出了大殿。

　……

　葉初云被刑戰一路帶回了國師府，進到大堂，被他用力的仍在了椅子上。

　“做什麼？”葉初云吃痛的了手腕，想要發怒，然而在看到刑戰那張黑的徹底的臉，他看上去好像要殺人一般，葉初云頓時識趣地閉了。

　葉初云后和小蓮小早就已經嚇得臉蒼白，連呼吸都不敢上一聲。

　刑戰揮了揮手，對著大堂上的下人吩咐道：“所有人都給本尊下去！”

　下人們聞聲立刻識趣的退了下去，唯獨小蓮和小，們雖然心中懼怕，但們更加擔心小姐的安危，只能著頭皮站在那兒。

　然而下一秒，刑戰那雙殺人般的眸子便看向了二人。

　小蓮和小頓時子一僵，只覺得一寒氣席卷而來，仿佛下一秒便要將們凍住。

　葉初云隨即沉聲道：“小蓮小，你們兩個先下去吧！”

　“可是小姐！”小蓮不放心，畢竟據小姐說，這位國師和王爺還是差別的，瞧著國師方才的模樣，萬一對小姐怎麼辦？

　“沒有可是，快走！”葉初云隨即沉聲道。

　小蓮和小咬了咬牙，見葉初云心意堅定，只好退了下去。

　大殿安靜了下來，葉初云這才抬頭看向刑戰：“怎麼？國師方才那般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吃醋！”

　刑戰冷笑了一聲，淡淡道：“可笑！”

　“我會為了你吃醋？你以為你是誰？”

　葉初云頓了一下，凝目著刑戰，抿道：“刑戰，你當真……對我一點也沒有嗎？”

　“你說過，你也有那些記憶的不是嗎？”葉初云雙眼微微潤，臉上皆是痛苦，“難道……你就真的對那些記憶一點覺都沒有嗎？”

　“我們曾經……經歷過那麼多……就算你騙的了你自己，那些你作為傅君堯跟我在一起的記憶，你也要一并舍棄嗎？”

　“住口！什麼記憶，那些記憶于我漫長的人生而言，不過是九牛一罷了！”刑戰輕輕吐了口氣，冷眼著葉初云，冷聲道，“葉初云你給我記住，你于我唯一的用，便是一年后的獻祭！”

　“你說，我會怎麼可能允許自己上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呢？”

　葉初云淡淡著刑戰：“刑戰，能不能拜托你，讓我再見他一面好嗎？”

　“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緩緩閉上眼，淚水不知不覺落的滿臉都是。

　刑戰淡淡著葉初云，那一刻……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有一不忍。

　當他看見的淚水落下來的時候，心頭竟然不可自控的疼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

　他是刑戰，他不是傅君堯，他怎麼會對……心生憐憫？

　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獻祭的祭品而已，他怎能心生不忍？

　自己是瘋了，一定是因為那部分記憶，那些該死的記憶……早就該從他的腦子里刪除才好！

　刑戰著葉初云，冷嗤了一聲：“可惜，你這輩子也沒機會再見到他了！”

　說完，他轉徑直走出了門外，葉初云手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著刑戰消失的方向，緒逐漸平息下來。

　看來，他真的是為了自己和俞羲見面的事而生氣。

　他為何這般生氣？難道是……擔心幾百年前的事再次發生？

　刑戰怒氣沖沖地回到了院子里，上榻便開始打坐，然而方才葉初云落淚的那一幕，卻始終在他的腦海中無法揮去，導致他本無法靜下心來。

　刑戰有些不解的蹙了蹙眉，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為了心神不寧？

　難道……真的要親手去除那些不屬于他的記憶嗎？

　刑戰擰了擰眉，指尖瞬間運起一靈力，正想要去除那段記憶，然而臨到最后一步，他又忽然停了下來。

　那些記憶有助于他的修行，若是去除，很有可能會導致他的力量也隨之減弱。

　思來想去，還是作罷。

　就在刑戰猶豫的時間，腦海里那段屬于傅君堯的記憶再度浮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