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晚,日暮西沉,余暉灑落在金陵城。但是天伴隨著最后一抹余暉沉了下去……
從鹿鳴書院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然而敬國侯府依舊燈火通明。蒹葭在前頭提著燈籠,齊云宴推著顧青黛走在后頭。
明亮的落在地上,照應著眼前的路。
“奴婢見過郡主,姑爺。”
黑夜中,一個輕輕的聲音響起。沒有半點防備,突然出聲嚇了人一跳。
蒹葭提起燈籠朝著出聲的地方照去,照到的地方是一個眼生的丫鬟。
那丫鬟提著與其并不協調的食盒站在那里,規規矩矩的著打量。
顧青黛抬眸朝著那丫鬟看去,丫鬟服收恰到好的勾勒出曲線,那看起來就纖細的腰在晃的亮下越發纖細。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著自己,眼尾微微上挑,倒是有些像狐貍眼,為其添了幾分風。
輕聲開口:“你看著眼生,什麼名字,是哪個院子里的?”
那丫鬟微微抬起頭,聲音輕略帶著幾分脆弱:“奴婢是潤春閣的紫姜。”
潤春閣,二夫人的院子。
蒹葭瞅著紫姜看去,那段如春風拂柳,穿著丫鬟的服就難以掩蓋其貌,若是換服就更不得了了。
“你是新來的?”
蒹葭問,可不記得府里給潤春閣撥了新丫鬟去使喚,這紫姜從哪里來的?
那紫姜,白的小臉,微微上揚的眉眼,生的狐,眉眼間還有幾分似顧青黛。
不過方才突然出聲嚇了人一跳,蒹葭對其并沒有好。
見那紫姜半晌不出聲,語氣微微有些沖道:“問你話呢,怎麼不答?”
那紫姜拎這食盒,怯生生地向他們:“奴婢是二小姐前些日子買回來的,在潤春閣伺候。”
紫姜說話慢吞吞的,又是一副了委屈的模樣,讓人有些著急又火大。
“行了,你走吧。”
顧青黛看著杵在那里擋路的紫姜道,這晚上冷得很,可不想在這里磨蹭。
這些日子,一直派人盯著顧桃和晉王的向。上次為霜說顧桃買了一個丫鬟回來,沒在意。
不過今日見到了這個丫鬟,倒是好奇顧桃買這個丫鬟回來做什麼了?
齊云宴看著雙手疊于上手的模樣,不悅的目看向那慢吞吞的紫姜。這速度,等離開,顧青黛就凍壞了。
他將自己上的大氅了下來,披在了顧青黛的上,將從頭到尾包的嚴嚴實實。
突然蓋在自己上的大氅帶著齊云宴的氣息。微微昂頭,看見齊云宴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還有那上下的結,看得人眼熱。
察覺到的作,齊云宴低頭沖著淺淺一笑。
本來就眼熱,此刻齊云宴低著頭沖著自己這麼一笑。顧青黛只覺得自己手,想要手自家夫君那惹人眼熱的結。
收回自己的目,低著頭眼底的緒看得不真切。
回到金枝閣,丫鬟們連忙將早已準備好的膳食擺上桌,為霜則心地給顧青黛上了一個湯婆子。
用過晚膳,齊云宴和顧青黛坐在桌前閑聊。
齊云宴側著頭與講著今日嚴橋同自己道歉的樣子,他輕笑著:“可惜你沒看見。”
今日顧青黛在鹿鳴書院里頭替自己撐腰,讓齊云宴大為用,格外開心。
微微頷首表示符合,沒看見嚴橋道歉的模樣的確是有些可惜。
看著齊云宴道:“可惜的,今日殺儆猴,日后夫君在書院就可以專心讀書,想來那些小人也不敢再作祟了。”
“嗯。”他微微頷首,“這是小事,我本可以自己理。但是修武他來找你,我又耽誤你的事了。”
聽著齊云宴這話,微微挑眉托著腮問向他:“若是出事的是我,夫君可會來幫我?”
“自然。”他不假思索道。
聽見他的回答,顧青黛微勾角,狐貍眼中皆是笑意:“夫妻一,算不上耽誤,只要夫君平安就好!”
眼眸澄澈,真摯而不作偽。被顧青黛那雙眼睛這麼看著,齊云宴心跳兀的有些快,就好像喝多了酒一樣。
一些他本不應該出現的想法此刻在心底埋下了種子……
潤春閣里,綠豆看著拎著食盒遲遲而歸的紫姜埋怨道:“怎麼去弄個宵夜也回來得這麼晚?”
紫姜抿不好意思道:“路上撞見了郡主,所以回來晚了。”
撞見了郡主?
聽見這話的顧桃懶洋洋地從小榻上坐了起來,看向紫姜臉上的神意味不明。
“見到顧青黛和齊云宴了?”問。
紫姜點頭,走到顧桃的邊規規矩矩的站著回話:“奴婢拎著食盒回來的路上見的。”
“顧青黛都和你說什麼了?”顧桃著紫姜那與顧青黛略微相似的眉眼道。
當初在牙行一眼就挑中了紫姜,這也得多虧了紫姜那與顧青黛略顯相似的眉眼,讓自己當即就定下來。
顧青黛子張揚強勁,是個男人都不了那副模樣。
就算這男人是贅的又如何?即便齊云宴是再喜歡顧青黛,自己送上一個模樣的“顧青黛”,想必這齊云宴也抵抗不了。
紫姜微低著頭:“郡主問奴婢是那個院子的,說奴婢看著眼生。”
顧桃坐在小榻上出手指挑起紫姜的下,微勾角:“顧青黛看清你的臉了嗎?”
“看清了。”紫姜被迫抬起下,想到方才蒹葭用燈籠照向自己的模樣。
“你看到齊云宴的模樣了嗎?”再度問道。
這紫姜自己已經放在邊調教過一段時間了。
段好,模樣也俊俏,若是命好或許能夠到權貴人家做個小妾什麼的。不過如今自己買下,也算是給挑了一個好歸屬。
被顧桃的手指挑著下,那冰冷的指甲抵在的間。紫姜后背發涼,害怕顧桃那涂著丹蔻的尖銳的指甲劃破自己的嚨。
“奴婢……看清了。”
強撐著子不讓自己下去巍巍的回答道,顧桃的指甲輕輕劃過的脖頸,就好似毒蛇的信子一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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