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匆匆出去了。
“不會有事吧?我給過他符的,而且我看這地方沒什麼煞氣啊。”謝靈涯說道,上次和施長懸下礦的經驗告訴他,凡事不能首先往神怪上頭想,不然你是很容易丟臉的!
施長懸也覺得沒事。雖然起出來尸骨,但這地方風水不錯,以前又不是葬崗,有孤魂野鬼也不會什麼兇煞。
“那不管了,白天爬山還出了汗,我先泡會兒。”謝靈涯說著,他剛才還在房間先沖了一遍,發梢帶著點水汽,可以說早就準備好了。
謝靈涯三兩下把服坐進浴桶里,作快得施長懸都沒反應過來。
旁邊還有倆桶,自然是給施長懸和唐啟的,唐啟出去了,施長懸在原地一時沒。
“我靠,真的燙的,你快點也進去。”謝靈涯都淚汪汪了,心想不能自己一個人燙,于是招呼施長懸。
他趴在邊上,肩背手臂都在外面,水汽氤氳中,白皙的被蒸得有些泛紅,水珠從上面落的軌跡如此清晰。
施長懸思緒竟然飄忽了起來,想著幸好沒把商陸神帶下來,否則它嗓子大約又要喊破了……
“咳。”施長懸嗓子了一下,側過去,一聲不吭地坐進浴桶,臉頰也被熱氣熏得泛紅,看上去倒沒平時那樣高冷了。
不過他平時就不說話,所以謝靈涯也沒覺得不對。
“還、還是舒服的,就是剛下來有點燙。”謝靈涯把生理的淚花干了,說道,“等這里修了以后,我就帶全觀的人過來泡……哎,你說他們會不會介意這里有個寺廟,應該還行,只是在同個景區而已。”
施長懸和他也就隔了一米多,盯著他水潤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最后不自然地先移開了目,覺得溫泉水浸泡下,好像一直熱到心底了,幾乎沸騰起來。
……
“我回來了。”唐啟小跑進來,唰唰把服了進了自己的浴桶,“哎呀我去,還這麼燙呢,jj都要給我燙到了!”
謝靈涯:“……”
施長懸:“……”
唐啟看了他倆一眼,訕訕道:“你們年輕人就是好啊,得住。”
謝靈涯哭笑不得,“大家耐熱能力不一樣吧……”
和不的人聊這個話題實在太尷尬了,唐啟倒是不見外,但謝靈涯說不下去了。
施長懸一看到唐啟,則是完全從有些旖旎的氛圍清醒過來,冷漠地道:“如何了?”
“哦,好像是看到有附近山村的小孩來玩,我讓人去村子里問了,非要回來不可。”唐啟很討厭這種計劃被打的覺,不爽地道。
因為比較熱,他還把臉湊近了大開的窗戶,反正都是男人,工地目前也沒有同志。
謝靈涯點頭,“那最好今晚能要回來,別耽誤做法事了。”
“就是這麼想的,不然還得多等。”唐啟搖頭,“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唐啟撇撇,盯著外頭看。
“他們小孩也太大膽了吧,比得上我小時候了。”謝靈涯不嘆。
施長懸:“……”
唐啟沒說話。
謝靈涯又問了一句:“哎,唐先生,你要水嗎?”礦泉水放在一側,他打算拿一瓶,隨口問了一下。
唐啟還是沒說話。
謝靈涯覺得不對,他是在唐啟旁邊的,一眼看去,唐啟的目好像凝滯了一樣,而且坐在滾熱的溫泉水里,臉卻青白加,牙關咬得死死的。
“唐先生??”謝靈涯把浴巾一披,站起來了。
唐啟頭都不敢扭,呼吸也放緩了,微微張闔,發著小聲說:“你,你來看,那是不是那個啊……”
那個?未必有鬼?謝靈涯一下出浴桶,走到窗前往外一看。
活板房后面樹木叢生,地勢較高,形一個矮崖。月遍灑人間,謝靈涯看到矮崖的草木間詭異的一幕。
三只土黃的野狐貍蹲在石頭上,前爪攏在口,齊齊面朝月亮的方向,就像在祈禱一般,更重要的是,它們頭上各頂著一塊掌大白生生的、帶著弧度的片狀,就像戴帽子一般。
雖然隔著一定距離,但看那形狀大小,分明是他們找了很久的那幾塊頭蓋骨。
深山,野狐,白骨。
夜中,這副場景簡直森詭奇極了。
謝靈涯站在唐啟旁邊,能清楚聽到他后槽牙上下打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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