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凝重。

謝靈涯歪頭對施長懸說：“印的照片你還留著嗎？”

施長懸一愣，拿出手機，調出都功印的照片。

裴小山道：“怎麼，有真件還要看照片？”

謝靈涯不答，只說了句：“你大爺。”

裴小山：“……”

裴小山噎了一下，他和謝靈涯才第二次見面，沒防備謝靈涯突然罵人，竟是沒想到回什麼，一念之差就錯過了時機。

別說裴小山，其他道士都有點汗，怎麼小謝看起來清秀漂亮，出口驚人啊。

惱怒的裴小山拿出一張符紙，手握朱砂筆，落在了符紙上。

謝靈涯深呼吸，抬手把中指咬破了，他的手指在微微抖，滴在地上。一旁的施長懸單膝跪下，握著他的手。

兩人對視一眼，謝靈涯說：“我要畫酆都大帝符。”

酆都大帝即地府冥司最高神靈，主管一切神鬼魂。

施長懸握著謝靈涯冰涼的手，他之前也咬破過中指，兩人的混在一，就地書符。

他們和裴小山幾乎同時畫完一張符。

裴小山對謝靈涯一挑眉，手握都功印，加蓋下去。

謝靈涯心中存想一方印，也緩緩蓋在符之上。玉質，金龍紐，上有篆字：平治都功印！

存想完后，謝靈涯也愈發萎靡，頭一腥，卻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裴小山渾然不知，將符引，平治都功號令鬼神，符，驅十名冥差出現！

這正是當初他在薄山與十萬魂一起強征的，原是地府公務員，現在了他的打手。鬼差手中還有鎖鏈，活人了魂魄不穩。

裴小山對謝靈涯抬了抬下，雖然沒說話，但挑釁之溢于言表。

謝靈涯一笑，反手握住施長懸的手，一起合著引此符，“酆都大帝，總治諸邪。四方鬼王，壇前來見！”

裴小山臉猛然一變。

原本鎮在崇恩真君廟下的四方鬼王到征召，一，背上原本沉重且閃著雷霆的磚石忽然輕飄飄的，滾下，四方鬼王長嘯一聲，撲向山間。

方圓數百米忽然陷冷，鬼王一分為四，落在裴小山周四方，只是一抬手，冥差便被他們攝手中，著不能彈。

裴小山難以置信，看看自己手中的都功印，搖頭道：“荒謬，怎麼可能……”

“別看了，你手里的是真印。”謝靈涯還坐在地上，咳嗽一聲說道，“可是印以心傳，你有祖平治都功印一方，我也有平治都功印……心印一方。”

存想平治都功印，加蓋符上，從平治都功印所有者的手中，強征來四方鬼王？

太荒謬了，裴小山仍是一臉不信。流金火鈴可以存想，都功印也能存想，功效還能勝過真印，那他費力又被追殺來真印是為什麼？？

裴小山發怔之間，四方鬼王卻是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趁機各自拉住裴小山的四肢，煞之氣灌涌他全，令他頃刻間渾青白，宛如死人。又低頭，狠狠撕咬起他的神魂。

“啊！！”裴小山慘一聲，都功印跌在地上，“我有都功印，你們不能我的！”

可他的心思已經混了，完全想不起來該如何用都功印與三五斬邪劍。

……

施長懸把謝靈涯扶起來，上前撿起了平治都功印和三五斬邪劍。

這枚平治都功印是張天師用過的，可此印歸結底，是用在法事、科儀中的印章，用以號令鬼神的法。

如果通曉征鬼之法，有印無印，是提舉城隍司印，還是平治都功印，甚至酆都大帝印，又有什麼區別，印在心中。三寶劍修的是心，法印修的又何嘗不是心。

謝靈涯有心印一方，可以化作提舉城隍司印，也能化作平治都功印，只要他擔得起。

“好了。”謝靈涯喊住了四方鬼王，他們仍然撲在裴小山上出氣。

雖然謝靈涯現在極其虛弱，但鬼王們卻也不敢違抗，站起來垂手而立。唉，想想剛剛在廟外對謝靈涯說的話，現在再見面也是很尷尬的……

謝靈涯四下看了，凝重地道：“現在最重要的是……”

眾位道士剛剛也被震撼了，這時紛紛點頭，沒錯，應該打電話人來。

謝靈涯：“找出來這孫把我柳靈藏哪兒去了。”

道士們：“……”

那名搶過柳靈的鬼王立刻道：“我知道，一直在這里啊。”

他自旁邊的大榕樹上摘下一，謝靈涯這才看清楚是個小木人。

柳靈原來一直都掛在樹上，謝靈涯沒發現，是因為被樹葉擋住，而且原本樹雕，溜溜、邦邦的柳靈頭上居然長著幾片綠芽，風一吹，芽便搖曳起來。

謝靈涯驚呆。

他家柳靈在這生氣濃郁之地……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