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殺出一條路?
慕容灼在心底反覆默唸著這句話,冰冷的眼底燃起了熾熱的火,看向舉的眼神越發的不可思議。
這樣一番話,竟然是從這麼一個弱不風的口中說出。
褪去了虛僞的笑容,如火如荼,熱烈而張狂,或許……
這纔是最真實的!
然而……
天大的雄心壯志也抵不過滿腹飢腸轆轆,兩聲突兀的“咕咕”聲頃刻間就將兩人從天上拍到了土裡。
兩人著自己的肚子,再看看彼此,各自仰頭朝天,氣氛瞬間尷尬到了極點。
“灼郎不需要如此,我這便素節送你回梧桐院。”
“不需要!本王說了會陪你就不會食言。”
舉知道勸不他,便也不再糾結於此。
有個人站在邊,其實還不錯。
“灼郎既已決心在大晉重頭來過,那這自稱爲王的習慣也該改改了。”
回答的是慕容灼的沉默。
要想讓一個驕傲得如同烈日般的人拋棄輝煌的過去,接自己淪爲庶民甚至連普通庶民都不如的事實,的確不易。
又過了許久,素節在遠提醒道:“大小姐,兩個時辰夠了。”
雙站得僵發酸,舉好不容易纔屈膝跪到地上,用膝蓋一步一步前行。
慕容灼擰眉頭看了片刻,上前抓住舉的手臂就要把拽起來。
“別跪了!你不需要爲本王做到如此!”
他又看向遠的素節,道:“去告訴公,下跪本王是不能,請他換一種方式,杖責也好,鞭笞也罷,本王絕無二話!”
素節溫和道:“如此,恐怕家主不會答應。大小姐以爲呢?”
舉眼睫微,卻是勾起了角。
“我明白。”
仰頭對慕容灼道:“灼郎重義,舉心領了,但父親今日要罰的是他的兒,是家的嫡系大小姐,旁人誰也不能代勞。”
素節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大小姐果然理解家主一番苦心。”
慕容灼總覺得他們兩人說話雲山霧罩,像在打啞謎,所以他才討厭與晉人打道。
“既然如此,這條路本王會陪你走完。”
舉眸微沉。
慕容灼,只憑此一句,我舉便算沒有選錯人。
經過青磚路,卵石甬道,舉跪行到風墨庭時,膝蓋上的皮早已經磨破,兩片紅滲出了綢,鬢髮早已經被汗水**。
慕容灼寒著聲音,道:“你還要繼續?”
“嗯!”
舉頭都沒有擡一下,蒼白的脣因爲忍痛而發著。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
傍晚,天開始變得沉沉的,滿院裝裱過的卷軸被風吹起,接連打在的頭面上,打得不重,卻也不算輕。
舉頭昏眼花,猛地匍匐到地上。
慕容灼迅速上前將扶起,拍了拍的面頰。
“你清醒清醒!”
舉努力地想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漆黑,耳邊慕容灼低沉的聲音伴著陣陣嗡鳴。
張了張乾涸的脣,低啞道:“別……別晃……”
等到稍好一些,才勉強睜開眼睛,從慕容灼懷裡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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