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澤西街,貧濟堂。
“請將覆面紗摘下。”
仇景泓將墊枕推過,準備爲舉號脈。
舉低了低頭,似乎有些害怕:“大夫,這個恐有不便。”
“面上出疹一味捂著也不利於病。”
仇景泓收拾完矮幾,這才擡頭看向舉,驀地對上面紗外那雙麗的眸,不由得一怔。
舉道:“大夫誤會了,小子以紗覆面並非是臉上出疹,只是、只是怕被仇家發現。小子抱恙,想請大夫幫我看看。”
“仇家?”
舉的頭又低垂了幾分,似乎不敢多說什麼。
別人的閒事,仇景泓也不想多過問,便專心診病。這一把脈,頃刻間他便皺起了眉頭。
舉悄眼留神,見他如此,心頓時提了上來。
“大夫,如何?”
仇景泓狐疑地看向,問:“這位郎,你上怎麼會中了此毒?”
“這……”
仇景泓板著臉道:“郎,你若是不直言相告,我也不好冒然醫治。”
“別!”舉驚慌地擡頭:“大夫,我、我說,是有一個歹人,他意圖對我不軌,可我已經有心上人,自然不肯,他便仗勢欺人,強行將我擄走關起來,一直我喝藥,如果我不喝,他就拿我心上人的命相要挾。”
仇景泓放在矮幾上的手驀地攥,青筋凸起。
他咬牙道:“你口中的歹人什麼?”
“這……他是宮中的太醫,小子不敢說。”
“你不說我也知道,那混賬名賈胥,是也不是?”
舉訝然:“大夫,您怎麼會知道?”
“哼!”仇景泓一拳打在了矮幾上。
他的半邊臉在垂落的烏髮下愈顯猙獰。
舉暗自忖道:這鬼醫看似冷漠,卻意外的容易輕信他人。
“大、大夫,這毒……是不是無藥可醫了?”
仇景泓犀利森冷的眸忽然了過來,舉不心頭一驚,難道對方看出了什麼?
“你方纔說他把你關起來,那你又怎會來此?”
舉袖掩面,啼哭起來:“我被那狗賊關了好些年,前兩日聽說他被人暗算,臥牀不起,心上人才冒險潛他家裡將我救了出來,可我自己的子我自己知道,恐怕是不能再有孕了,我不想連累心上人無子,便想來看大夫。”
在看過關於仇景泓的那些訊息後,舉便料定這樣的說辭一定能打他,也能削減他的懷疑。
仇景泓看著面前的子,眼底流出一心痛,他的眼神讓舉有種直覺,他在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
“你放心,此毒倒也不是全然無解,只是需要費些時日。”
“當真?”這一聲驚喜卻是發自心。
仇景泓眼中閃過一晦暗,那種充滿希的眼神他心生不忍,終還是點了點頭。
此時,一個小跑了進來。
“伯伯,一個哥哥給你的!”
小把一個荷包放下就跑了。
仇景泓打開荷包,裡面一個棉包上赫然著一支銀針。
他頓時臉大變,整個人從草上站了起來,快步跑出醫館門口,可小早已經不見,更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舉默默垂下了眼簾,看他這反應,該是錯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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