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此後再也沒有聽見隔壁傳來的聲音,他也無心再顧及這些。
珊瑚蟲不斷地攻擊噬咬著他,他便不斷地將從自己上割下來,到最後即便是他想停,卻也停不下來了。
意識清晰地告訴他,再如此下去,他必死無疑,可是不控制。
空氣中瀰漫著一難以描述的氣味,這氣味飄鼻腔,讓他的不由自主的陷瘋狂。
可是偏偏還讓他保留了一理智,清晰地看著自己親手將自己千刀萬剮,直到盡骨現。
直到天將亮時,屋痛苦的慘嚎聲才停了下來,傳出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
口不能言的老翁睡在隔壁,聽見靜,睜開了眼睛,來到隔壁房間,屋中的畫面慘不忍睹,令人見之而作嘔。
躺在地上的人,不,是淋淋的白骨人,尚存一氣息,猶可見腔的心臟還在一下一下的跳著。
老翁卻是面不改,用簸箕和掃帚將一地狼藉清掃了,倒進後院的豬棚。
隨後又返回來,衝著白骨揮下了鐮刀。
天漸漸亮了,院後小巷,野狗羣分食著食,得正歡。
……
同時,睿王府和西楚府,有兩個人卻是各自難以眠。
睿王府。
蕭鸞一直等待著消息,徹夜未眠。
“殿下!”
終於,有人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卻是二話不說,直接跪在他面前。
蕭鸞顧不得其他,連忙起問道:“如何?”
“殿下,還是……晚了一步。”
“你說什麼?”
“屬下等人趕到時,忠肅王已經被途中山坡上滾下的石砸死了,除了,現場沒留下任何痕跡。”
石?押送隊伍這纔剛出華陵城不久,道路都是修正過的,何來的石?
分明就是有人刻意爲之!
還是晚了!只晚了一步!
忠肅王手中的人脈勢力不容小覷,何況他後還有一個巡防營,家這是又斬斷了他一條臂膀。
“立刻去找荀嘉來!”
門外有人進來稟報:“殿下,您忘了,李先生的夫人遠道而來,李先生正在府外安頓呢!”
蕭鸞聞言,更加心煩意。
……
西楚府。
府中下人們個個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楚令月已經有數日不曾出門了,最初幾個盯著的手和臉看的下人,都被砍掉了雙手,劃花了臉,最後又被死,現在已經算是稍稍有所緩解了,可仍舊令人膽戰心驚。
房間。
楚令月用左手提筆寫字,已經足足三個時辰不曾放下筆了。
可是無論怎麼寫,那字也終究不似右手完好時寫的工整漂亮。
手腕實在是太困了,手一抖,一筆寫歪。
類似的況自拿起筆開始便一直不斷,可此刻這一筆就像斷了最後的一點堅持,氣急敗壞將筆丟到了地上。
轉眸,旁邊放著一面銅鏡,鏡面打磨亮,人影映照其中,十分的清晰。
然而鏡中人,半邊臉頰絕,另外半邊,一條猙獰的疤痕像蜈蚣一樣趴著,配上那幽深含恨的目,著說不出的詭異。
楚令月呼吸沉重,擡手將面前所有的東西全部掃落,發出一聲野一樣淒厲憤怒的咆哮。
而在同一時間,睿王府,蕭鸞也將屋中擺設灑落,滿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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