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聯姻，挑選的自然是吉日。

舉便趁著這一日，將玉辭和於重安的親事也辦了。

等到家這邊拜堂之後，舉又到了在府外爲玉辭安排的小宅子，特地喝了兩人一杯喜酒。

爲玉辭辦的婚事也很風，準備的嫁妝相當厚，讓周圍看熱鬧的鄰里們看得瞠目結舌，直言“寧娶大家婢，不娶小家”。

舉親自將玉辭的手到了於重安手中。

“玉辭雖名爲我的侍，但我視如姐，今日我將託於你，若是你敢有負於，我決不饒你。”

乘車回家的途中，舉說不出自己的心，喜悅中卻不知爲何夾雜著一點悵然。

“主不高興嗎？”酌芳小聲問道。

舉搖了搖頭：“並非是不高興，只是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太快，邊的人與事，也變得太快了。”

玲瓏笑道：“只要一切都是向著好變，那不是很好嗎？”

舉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到了府門口，舉剛一下車，卻恰好撞上了從家出來的蕭鸞。

蕭鸞先是一愣，而後笑意溫地上前來。

“阿舉，本王一直在尋你，還以爲今日見不到你了。”

舉似有若無地掃了眼跟在他後的青衫儒生，李荀嘉，這個一向清高明的謀士，今日看起來……似乎神不濟。

“睿王殿下是來賀我二哥之喜嗎？舉在此多謝，怎麼殿下這便要離開了嗎？”

看似客氣多禮，事實上卻是陌生疏離。

蕭鸞雙眸中寒一閃，掃了眼周圍的奴僕們。

“本王有話要與阿舉單獨說。”

李荀嘉自覺帶著睿王府的人避開，玲瓏和酌芳卻看向舉，見舉擺了擺扇子，才退開。

這是在家門口，蕭鸞總不可能在這裡對舉不利。

“不知睿王殿下有何指教？”

“你這算是有恃無恐嗎？”蕭鸞神間含翳。

“皓日朗朗，難道有什麼需要我恐懼的嗎？”

“你知道本王在說什麼，本王也知道，你與慕容灼並非如表面一般。阿舉，遠水難救近火，他保護不了你，因爲，離你最近的還是本王。”

舉淡笑看著他，問道：“睿王殿下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說，你可以保護我？”

蕭鸞聽出了言語中的嘲諷，卻不以爲然。

“是威脅還是意，全看你如何選擇。阿舉，本王一向都很尊重你。”

舉心中冷笑：這人真是越來越厚無恥了。

蕭鸞盯著舉，見眉心時而蹙起，時而舒展，以爲是在認真斟酌自己的話。

只見舉用扇子了耳朵，一臉苦惱地說道：“哎！近來我這雙耳總是耳鳴，實在惱人。睿王殿下，您方纔說什麼？”

蕭鸞惱恨地瞪著：“這是本王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這頭豺狼，如今連人皮都懶得戴了。

舉含笑，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說道：“我、不、想、要。”

蕭鸞走上前，手臂與舉的，卻是背對著。

“楚令月對本王說，願意不計任何代價，只要你的命，原本本王並不想答應，但是現在……”

他的話沒有說完，眼角餘意味深長地看向舉。

舉卻只是含笑輕輕一哼，如一陣風，飄然而去。

這個人真是越來越令人噁心了，包括他那令人噁心的施捨。

（我熬不了，睡了，晚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