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您是手痠嗎？可要崔晗尋人來爲您按一按？”

溫潤儒雅，滿懷關心，讓人挑不出錯。

可是楊延海的手本彈不得。

“你是要跟老夫手？”

“外祖父在說什麼？崔晗聽不懂。崔晗只是看到您好似是要對家父手啊！這可恐怕不妥，雖然您是長輩沒錯，可是若論品，您是三品太常卿，而我父親是二品郡侯，您方纔若是了手，可是以下犯上，崔晗是爲了外祖父您著想。”

崔寧悄悄瞪著崔晗，滿眼怨毒之。

楊心蘭虛弱的聲音自榻上傳來：“還不住手！你這是在幹什麼？”

顯然，楊心蘭指責的是崔晗。

崔寧面驚喜，連忙上前扶起：“母親，您終於清醒過來了，您若再不醒過來，這個家可就要被旁人霸佔了！”

“放心！”楊心蘭拍了拍兒的手背：“我還沒死！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決不允許那些小人放肆！”

“兒！兒，你可算是醒了！”

楊心蘭由崔寧攙扶著，勉強坐了起來，了幾口氣。

“你，既然夫主認定你是他的親生骨，而非什麼不乾不淨的孽種，好！我承認你這個庶子，那你是否該向我這個嫡母磕頭？”

楊心蘭雖然面容憔悴，顴骨突出，可是那眼神中依舊充滿了囂張氣焰。

崔鈺最後的一憐憫也在他垂下眼簾的瞬間然無存。

“我看不必了，楊氏，你惡毒無德，教唆他人殺害崔氏子侄，善妒，且教無方，你已不配再爲崔氏主母，即日起，你……被休了！”

楊心蘭一雙眼珠子幾乎要暴突出來。

“夫主？你、你要休了我？”

“父親！您怎能如此對待母親？可是您的結髮妻子呀！”

“崔瑾琀，你就不怕被人說，你爲了一個私生子拋棄糟糠，爲人唾罵？你可是最重名聲的！”

崔鈺漠然：“結髮妻子？我是曾有一個結髮之妻，此事楊大人不是也知曉嗎？”

楊延海最初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當他看到崔鈺眼中的憤怒和憎恨，那幾乎已經快被他忘的舊事倏然浮現出腦海。

他眸一閃，突然就有些底氣不足了。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我的兒是你明正娶的，不就是你的結髮妻子嗎？”

事到如今，還想狡辯！

崔鈺冷聲道：“不知楊大人可曾聽說過，市井中曾經有一個誅雀門，專司暗殺，只要有人出得起銀子？”

楊延海瞬間驚得倒退了一步，被腳下的地毯絆了一跤，竟然狼狽地跌坐到了地上。

“外祖父，您這是怎麼了？”崔寧將他攙起。

直到此刻，楊延海才終於開始到恐懼。

崔氏雖不比恆裴衡楚四大家，但門第也僅次於這四家，權勢不容小覷，若是真的惹怒了崔鈺，區區一個楊家，本不堪一擊。

“我、我怎會知道什麼誅雀門？當年君侯您與我兒的婚事是陛下賜婚，楚家爲，崔楊兩家定好的，至於其他的，我本就沒有聽說過。”

他不敢再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