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明在此謝過,此番大恩,我必當銘記在心。”
確定林中只有自己和舉二人,崔晗摘掉風帽,鄭重拱手一揖。
父母之事他雖知,但卻一直無從著手,父親是個責任心重的人,不會輕易便休妻,母親又是個驕傲剛強之人,也不可能接父親邊有別的人。
而他自己,也險些被崔寧毒害。
舉道:“長公主與家母是多年摯友,我如此也算是全家母對摯友的關切之心,何須言謝?”
崔晗笑了笑:“這也是家父的意思。今日那李荀嘉來了之後,父親與母親便做出一副瞞不住的樣子,無奈一同進宮去見了睿王,父親對睿王說,只要睿王能化解殺害朝廷命一事,並且許諾爲他和母親賜婚,父親便會支持睿王登基,此後崔氏爲睿王所用。”
“看你這般模樣,想來是很順利了。”
“正是,睿王最初尚有猶豫,但畢竟家母是皇室長公主,便是真的殺了楊延海,也是事出有因,誰也不敢將如何,反之,睿王若是肯答應幫忙,便可得到崔氏的扶持,若我是睿王,我亦會欣然答應。”
還有一點,李荀嘉當時去的時間太巧合。
也許這就只是李荀嘉去拉攏恭定侯時,偶然撞上的巧合。
但也或許是,蕭鸞也已經知道了恭定侯與長公主的關係,並且他對長公主憎分明的格十分了解,所以今日刻意讓李荀嘉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恭定侯府,就是爲了拿住恭定侯和長公主。
蕭鸞當下與士族對立,如同懸崖邊緣,隨時都有可能碎骨。
而恭定侯後有一個崔氏,長公主後還有一個向氏。
拿住了這兩人,蕭鸞便多了一份與其他士族抗衡的資本。
這盤棋,謀中有謀,只看究竟是誰爲最終的獵。
梧桐林中,樹影錯,月被錯的枝條剪碎,落在人的上。
舉沉思之間,眼角眉梢含著勢在必得的微笑,這副畫面映崔晗眼中,讓他一時有些怔愣。
不遠的一棵梧桐樹上,慕容灼看著這一幕,狠狠了把雲團的腦袋,又推了雲團一下。
雲團哼哧了一聲,下了樹直奔崔晗。
崔晗乍一見一頭兇猛的龐然大向自己撲來,眉心一凜,下意識便要出腰間長劍。
“雲團!”
雲團登時剎住,衝著崔晗呲了呲牙,邁著優雅的步子優哉遊哉地站在舉邊。
崔晗這纔想起早前便聽聞舉豢養了一隻雪豹,遲疑著將手從劍柄上放下。
“抱歉,我這小寵脾氣有點大,還醋勁很大,見我邊有旁人便會鬧脾氣。”
雲團甩了甩腦袋。
枝頭,慕容灼聽見舉的話,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
誰醋勁大?
誰鬧脾氣?
舉命庭言送走崔晗,笑著搖了搖頭,來到慕容灼所在的樹下,仰頭著倚靠在枝頭的雪裳青年。
“人都被你嚇跑了,還不下來?”
“本王從頭至尾都未吱聲。”
雲團冤枉地搖了搖尾,分明就是某人指使它。
舉坐在雲團背上,笑瞇瞇地調侃:“灼郎這般,真像個使小子的貌小娘子,舉豔福不淺。”
慕容灼咬牙切齒地從樹上撲了下來。
“、舉!”
笑聲在月籠罩的梧桐林響起,開懷悠然。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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