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
看著袁承靖忍不住地痛哭,舉能夠同。
“令尊以赴死,但他仍希你能活下去,你便應當力活著。爲了你的家族,你也應當活著。也唯有活著,你才能夠親眼看著你的仇人付出代價。難道你想讓令尊、尊夫人,還有令郎都枉死嗎?”
袁承靖的哭聲弱了下來,柳衿舉示意放開了他。
“不!我不想!”袁承靖咬著牙,從齒中出這幾個字。
家破人亡之恨,誰能吞得下?
可是旋即,他又到無邊無際的無力絕。
袁氏一族早已沒落,如今連四大家族都到睿王控制,不敢輕舉妄,憑他,又能如何?
舉看出了他的無力頹唐,說道:“你什麼都不必做,只要你好生活下去,便是如令尊願,保住了袁氏的嫡系脈,至於其他,只需靜待便是。”
袁承靖心中悲慼,可至此刻沒有方纔那般衝了。
他拭了拭眼淚,衝舉鄭重拱手。
“懇請主幫我,大恩大德,袁氏來日必當涌泉相報!”
舉似在看他,但眼尾卻在看著旁邊一人。
從一開始,袁承靖邊便有兩人同行,一人方纔竭力拉著他,另外一人方纔就沒有阻止袁承靖,舉出現後那人就更是一言不發,恨不得將自己變明人。
“你當真要我幫你?”
“是!袁某如今只能求助於您了。”
“那麼,你就先殺了他。”
舉冷淡的眸子看向旁邊那人。
那人悚然一驚:“主,您、您這是何意?在下與承靖兄可是多年好友,從未做過什麼對不住他的事。”
“我並未說你對他做過什麼啊!”
袁承靖和另外一位友人都有點發蒙,他們三人相多年,一向志趣相投,在袁家如此境下兩人還願意陪在袁承靖邊,可見同手足了。
袁承靖道:“主,子業與我和仲宣同兄弟,不知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同兄弟?
舉漠然牽了牽角,看著齊子業:“你是淮齊氏的齊三吧?”
淮齊氏的勢力與袁氏在伯仲之間,這齊三是齊氏家主最寵的兒子。
但是舉能一語道出對方的份,這讓三人都有些詫異。
奚仲宣的視線在舉和齊子業之間來回掃過,問道:“主莫非曾經見過子業?”
“不曾見過,不過我知道一件事,淮齊氏早已向睿王投誠。”
“什麼?”
袁承靖的反應最爲激烈,他現在深深痛恨蕭鸞,只要是與蕭鸞相關的人事,都能激起他強烈的反應。
舉道:“袁主,我若是你,便會仔細想想,近來袁氏府中發生的所有事,這位與你同手足的好友在其中起到了怎樣的作用。”
袁承靖縱然不去細想,但此刻舉的言語,以及齊子業的神,也足以讓他意識到了端倪。
“齊子業,你……昨日你說,希兒喜霜餅,你特地買了給他,難道……”
袁希,正是袁承靖剛剛重病死去的十歲稚兒。
袁承靖畢竟還是不夠沉穩,不過被詐了這麼幾句,便撐不住轉就要開溜。
然而就在他轉跑了三四步後,眼前飄過一片帶上的柳葉。
舉的聲音清清淡淡地傳來:“齊子業,擊潰袁氏爲齊氏謀利,此本爲權勢之爭無可厚非,不過王敗寇耳,但既然現在你了敗寇,那袁氏的債你便需要償還了。”
(不早了,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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