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嘉想也不想,招呼旁邊一名軍跪下給舉當人凳。
衛奔惜手下,正要開口,舉已經說道:“我看李先生雖爲文士,這脊背也很寬厚啊!”
李荀嘉立刻明白,舉是要他親自跪下。
“君侯此舉未免辱人。”說得咬牙切齒。
舉依然笑意淺淡:“看來李先生不願,既如此,那我還是先回去吧!”
果真毫不猶豫地轉往回走。
衛奔高大的軀立於一旁,只是默默看著,並沒有幫李荀嘉開口的意思。
李荀嘉目幽深,其中寒意似要凝結冰。
他悄然攥拳頭,倏然走到馬車邊,將襬用力一掀,跪了下去。
“君侯請上車!”
舉悠悠然迴轉:“那便有勞李先生了。”
說著,由衛奔攙扶著,踩上了李荀嘉的後背。
舉穿的是木屐,木屐下的木齒在李荀嘉背上,又刻意用力,李荀嘉低著頭咬牙關。
今日之辱,他必當謹記!
舉在馬車坐下,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李荀嘉此人,看上去冠楚楚,文質彬彬,可是他的所作所爲,本不值得人尊敬同。
多行不義者,必自斃。
棲樓。
“王,君侯宮,吾等恐不便保護。”
慕容灼站在窗邊,說道:“無妨,本王親自去。”
舉進宮後,沒有直接見到蕭鸞,而是被安排在了和鳴宮。
“君侯若有任何吩咐,儘可告知支使奴婢們。陛下有令,萬不可怠慢君侯。”
舉悠閒地環顧宮殿四周,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居然將安排在和鳴宮,可真是有趣啊!
宮壯著膽子問道:“君侯在笑什麼?”
就在此時,一襲淡紫的宮飄然了宮殿。
“晉文惠帝時,文惠帝有一位寵妃宸妃,宸妃嫉妒皇后之尊,可住在朝宮,於是便懇求文惠帝在朝宮旁爲自己建了一座宮殿,命名爲和鳴宮,意爲鸞和鳴,暗諷皇后雖住在朝宮,卻是孤一隻,不得聖眷。但宸妃終其一生費盡心機,還是未能如願爲皇后,搬到朝宮,於是世人私下裡爲和鳴宮取了一個別名,宮,殷殷之,卻註定不可得之。”
宮們看到來人,立刻行禮。
“見過貴妃娘娘。”
楚令月漆黑幽森的眸子看向舉,臉上蒙著面紗,遮擋了臉頰上猙獰的疤痕,只是上方還有許在外面。
舉脣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想笑倒不是因爲這和鳴宮的來歷,而是因爲前世楚令月的寢宮就是這和鳴宮。
舉把玩著扇子,似笑非笑地說道:“堂堂西楚府嫡,大賢良師之徒,心格局竟變得如此狹窄,真是令人慨良多啊!”
從前的楚令月志在爭天下,而今,竟小到這後宮一隅,與那些從前看不起的後宮婦人一樣拈酸惹醋,做口舌之爭。
可見,子上一個男人並不可怕,卻絕對不能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男人之上,迷失了自我。
楚令月聞言之後頓時心頭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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