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楚闊在青州的十萬兵權，還是忍了下來。

“朕沒有忘記！但眼下朕雖然坐上了這個位子，卻如置懸崖邊緣，時刻都有可能墜落，碎骨，大事未，豈可貿然對舉手？”

蕭鸞所言固然符合當下形勢，但楚令月本不相信他這些話。

“捨不得了？難道時至今日，你還夢想著可以擁佳人懷？可惜如斯佳人心有所屬，並且正是那個最有可能讓你墜下懸崖的人。”

“這便是貴妃與朕商議的態度嗎？朕說過的話不會忘，但不是現在。”

楚令月毫不退：“倘若我告訴陛下，我有辦法可以輕易扭轉陛下與慕容灼的命運，讓這天下歸你所得呢？”

“輕易扭轉命運？”蕭鸞疑。

“陛下可還記得家師，大賢良師黃公？”

蕭鸞當然記得，約莫就在五年前，他聽從嘉定公主的話，請黃公爲自己更改星命。

嘉定公主告訴他，世間有法，可將當世命格至尊之人的運勢竊取轉移到自己上。

然而那時當他找到黃公，黃公卻不知爲何堅決拒絕了他，說他的星命絕對不可更改。

“至尊格，雙宮坐命，切勿犯之，否則，必一敗塗地，萬劫不復。”

楚令月說話時，盯著上方蕭鸞的眼睛。

“這是師父臨終前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之前我尚且不能斷定，但如今我已然可以肯定，師父這句言中提及的‘至尊格，雙宮坐命’，指的便是舉！”

蕭鸞眉心陡然一跳，不由前傾。

“此話當真？”

“陛下可還記得，當年師父堅決拒絕爲你更改星命時，也說了一句話。”

蕭鸞稍作回憶，道：“真龍神格，尊王天命，不復易之。”

“此言中的真龍尊王，便是慕容灼。”

蕭鸞重新坐穩：“那又如何？現在爲九五至尊的是朕，而非慕容灼。”

楚令月輕蔑冷笑：“然而如陛下所言，你這皇位於懸崖邊，旦夕可失，你墜落之時，極有可能便是慕容灼這個真龍掌握天下至權之機。”

這種話沒有哪個帝王樂意聽到。

趕在他即將發怒之前，楚令月道：“師父已死，唯有我可以幫助陛下竊命，將原本屬於慕容灼的真龍尊王之命轉嫁於你。”

蕭鸞本不信這些奇詭法，但黃公曾爲他卜過幾次卦，無一次不準。

還有一個之事他無法道與旁人，那便是那個他時常會做到的夢。

夢中的他爲天下霸主，而慕容灼的命運則悲慘不堪……

蕭鸞沉思偌久，聲音微啞：“你想要什麼？”

“我已言明，舉的命，還有，皇后之位！”

明知道是威脅，卻不得不慎重思量。

蕭鸞良久之後沉聲道：“給朕一些時間考慮。”

“那陛下可莫要忘了，您的皇位時刻置於懸崖，而您滿城搜尋的慕容灼，極有可能就在您的臥榻之側，只等著將你推下去，時間迫！”

“但萬貴妃也要謹記，在朕決定之前，不得再舉！”

“哼！”楚令月輕蔑，轉離去。

待人遠去，蕭鸞將案上東西拂落一地。

他並非不知，自己不該繼續留著舉，這是個極大的禍患。

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爲舉背後的權勢要留下，還是隻是因爲……是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