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林府贅婿把鄭家爺打了。

事聽來稽，但衙役把人押送回縣衙，縣令大人直呼燙手。

劉大寶被狠狠地訓斥一頓，說不該管這閑事。

訓斥歸訓斥，人已經被抓回了監獄，也就甩不開手了。

柴縣令在監獄門前來回踱步，如此已有半炷香時間。

班的差人不敢說話，等了許久。

有一人不耐問邊上的師爺：“師爺，此事當真有如此為難？一個是林家贅婿，一個是鄭家貨真價實的小爺。這不明擺著要把那贅婿往死裏判嘛！”

師爺一笑：“所以你隻能當衙役，而大人能在幽州當這麽多年的縣令。”

對方嘿嘿一笑：“還請師爺指點指點。”

“這打人的雖隻是一個贅婿，但也算是代表林家。若是將贅婿給重判了，倒是可以讓鄭家滿意，但卻是打了林家的臉。鄭家來邙縣不過參加小歲評而已，過幾日便會離開。鄭家的人走了，剩下柴大人在邙縣麵對林家，你說以後柴大人的日子會好過嗎？

但若是判得輕了，得罪了鄭家。隻要鄭家老爺給刺史大人吹吹風，柴大人的日子一樣不好過。況且柴大人剛剛治理好了邙縣的疫癥，隻要穩住局勢，靜待皇上的旨意，柴大人就能升遷。這時候出現如此棘手的事，你說柴大人為難？”

差人聽了也是眉頭皺起，不再多話。

師爺上前幾步，在柴大人後小聲問：“大人，想了這麽久，總該有了打算吧？”

柴縣令沒有回答，隻是重重歎息一聲。

“既然大人難以決斷，不如讓小人替大人做個決斷如何？”

“說來聽聽。”柴縣令難得說了一句。

師爺笑著：“兩害取其輕，與其影響升遷，不如得罪林家。反正大人不多時就要升遷，也不會繼續呆在邙縣。何不給鄭家一個麵子，將那贅婿給辦個死罪......”

言罷，師爺看著柴大人的表，麵帶笑意。

柴縣令突然冷笑一聲：“一點不知本心中所想。”

“難道大人為難的不是殺不殺的問題？而是......”

“本想的是如何保那小子！”

此話一出，師爺頗為驚訝：“大人，何出此言？您這是要跟鄭家作對？隻是為一小小贅婿？”

“那是一個好苗子，本不願見其半路夭折了。”

“這......如此惹禍，連鄭家爺都敢隨意毆打，即便躲過了這次，下次還不知會惹出什麽事來。”

“正因為他敢做我們不敢做的事，才是個難得的苗子。”

柴縣令說著，臉上多了一悵然，不知想到了什麽，輕輕攆著胡子小聲說：“遙想當年，本殿試三甲之列，本以為能大展拳腳，為朝廷，為天下好好幹一番事業。不想卻因為出生寒門被送到如此偏遠的蠻荒小縣來當一區區縣令。而那些名次遠低於本的世家子弟，如今都已了二品大員，每日朝聽政，與皇上一起指點江山。”

“大人不是常說當今皇上有意提拔寒士......隻要大人耐住子，總有一天會得到朝廷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