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本還是想得太簡單，縱然皇上有意提拔寒士，天下士族的首領卻不會袖手旁觀。即便是皇上也不能之過急，時刻都要考慮到世家的緒。寒門和士族之間形勢已經僵持了數年，而本所想的寒門被朝廷重用的時候不知何時才能到來。”

“此事又與那贅婿何幹？”

“出寒門，贅士族，天下絕無僅有。他有一日若能為，相較其他寒門子弟阻更，或許能在眾多世家之間占據一席之地。現在的士族天下就像團在一起的蛋，表麵看似堅不可摧，實則隻需要在其表麵叮出一個細小的孔，天下格局必將迎來大的變化。說不定本也能在一次巨大的變革之中乘風而起......梁師爺，你不也一直在等待如此機遇嗎？”

“話雖如此，但隻是一個贅婿的份，徒有一醫，不見其文采如何，這樣的人，又如何能為？這天下士族人才輩出，遠比他優秀的人比比皆是，大人為何獨獨看重他？”

“寒門之中，不乏才學之人，卻獨獨了如那贅婿一般，蔑視士族之人。此前在縣衙，他能站在本麵前不懼，今日有膽當街毆打鄭家爺，這份膽氣，試問天下有學之士誰有？若本當年能有此子的決絕之心，便不會落得今日這番田地。有些東西，你不去爭，別人永遠不會把你想要的送到手上。天下寒士亦如老夫一般，缺的不是學識，而是與士族相爭之心。學識不夠，可以慢慢學，若膽氣不足，便不是後天苦修能得來的。”

師爺若有所思：“要說膽識，此子倒是絕無僅有的。”

“本此次有機緣能化解瘟疫，若真有機會升遷，亦或能得見皇上。本必然要為皇上推薦此子。此子不是本想要之人，真正需要的他的是當今皇上！此子在皇上之手，必能加快分權，讓天下寒士有更多舞臺。所以，無論如何，本都不能讓此子半路夭折。”

“既然要保，那大人可有計策？那鄭家可不是隨意能糊弄的。”

柴縣令搖搖頭：“爭來爭去，還會鄭家和林家之間的掣肘，本所想，還是等鄭林兩家傳來確切的訊號之後。說不定鄭家真會看在林家的麵子上，饒過這小子一次？”

說話間，一個悉的姑娘提著小籃子被差人攔下。

師爺見了，笑了笑：“那不是曲家的姑娘嗎？”

柴縣令點頭：“該是來探監的。”

師爺拱手，告辭去見桑桑。

不遠，差人正厲聲嗬斥：“說了，不能探監！趕閃開，否則把你也......”

“好了好了......”師爺出言打斷，“別為難小姑娘，讓人進去看看也好。”

師爺一改常態，必然是授意柴大人，差人趕放人。

桑桑心裏著急，顧不得說什麽，提著籃子就進去了。

林家贅婿毆打鄭家爺的消息已然傳遍全城，不出幾日就會傳遍幽州。

消息自然傳到了桑桑耳中。

得知白大哥被抓後，桑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試著能不能探監，看有沒有能幫到白大哥的地方。

進了牢房，桑桑先幹了眼淚，一路問著牢頭打聽白大哥的況。

牢頭倒是個簡單人，雖嫌麻煩，卻也一五一十地說著：“放心好了，這個案子誰心裏沒個數？再沒有判決之前，沒人會傻到去折騰他。林家的贅婿也是林家人，關的是最好的一間，沒人擾。”

“那就好。”桑桑鬆了一口氣，掏出一粒碎銀子，“牢頭大哥......”

牢頭連連搖頭：“嘿嘿，小姑娘，這案子誰都不敢手腳，你可別拿這東西害我。趕去看你的白大哥吧，抓時間。”

桑桑連連點頭，走了一路在最裏麵的牢房裏見到了白宋。

“白大哥......嗚嗚......”

忍了一路，在見到白大哥的一瞬間，桑桑還是忍不住了，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