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白宋沒理會周圍人看怪一樣的目，將徐選拉起來：“沒事了。”

“咳咳咳......”徐選還在咳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看著白宋，眼中盡是悲涼，“你......你是誰？為何要救我？”

“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我一心尋死，已無求生之念。”

“真是可笑。”白宋眼中閃過一不屑，“你就是那個大鬧小歲評，卻又灰頭土臉離開的那個徐選吧。”

徐選聽了低下頭，麵恨，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離開小歲評後了不辱，這些寒士都認為你給寒門丟了人，所以想不開要尋死？”

“哼！”徐選冷哼一聲，帶著恨意掃一眼四周，“我隻恨振興寒門無，如此庶子，不足與謀！我徐選一人難撐天下，士族之，卻有驚世之才，一介紈絝，卻能作出那種詩詞，我......我徐選苦讀文章十餘載，活著活著還有何意義？”

白宋鼻子，有些尷尬。

若此子因那兩首詩而備打擊而選擇輕生，豈不是跟自己有關？

“一兩首詩而已，改變不了什麽。振興寒門，靠的不是一兩首詩，靠的是時局，是眼界，是智謀。”

說著，白宋放低了聲音，“不要灰心，屬於寒門的時代已經來了，士族終將沒落，你隻要好好活著，終有抓住機會的那一日。”

徐選目有些閃，看著白宋：“不知兄臺是何來曆？為何如此篤定？”

“林家贅婿，寒門白宋。”

“林家......寒門......”

“記住，人活於世，除了生死，皆是小事。不要再輕生了，兩首詩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寒門的詩作不見得比士族的差。比如：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暮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聽著，徐選表越發驚駭，看著白宋如見神明，驚訝之餘幾乎就要驚出聲。

白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噓......不要對寒門失去希。”

“白兄有驚天地之才，卻屈於林府。我徐選不過一時之辱，便要尋死輕生。與白兄相比，徐某真是無地自容。隻是徐選空有一生抱負，卻苦投報無門。”

“為何不參加科舉？”

“即便高中又能如何？還不是被下發邊地，落個閑職。”

“你錯了，當今皇上極重科舉，之後幾年，科舉前列必重用，待你高中狀元之時，便是你一展抱負之日。”

徐選聽罷，眼中閃，對白宋深鞠一躬：“白兄，多謝指點迷津，他日若能重逢，徐選必當報答今日之恩。”

“這兩人嘀嘀咕咕半天，到底在說些什麽？”

有人不解，小聲說著。

白宋與徐選談許久，其間容無人知曉。

“或許是在開導吧......”

“嗬，想那徐選往昔是何等的狂傲？不把士族放在眼中，亦不把天下寒門放在眼中。他有今日之辱，乃是他咎由自取，以他的心氣，今日尋死乃是理之中。”

議論間，徐選忽然正視眾人，對眾人拱手拘禮：“各位，我徐選多有驚擾，實屬抱歉。日後絕不會再輕言生死。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重逢。徐選在此別過，各位珍重。”

“徐選，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

徐選一轉，不再停留，徒步往道上走去，隻是在走時高喊了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哈哈哈......”

“這詩句......”

“這徐選莫不是瘋了？你管他的詩句幹什麽？”